春晚现场的倒数还在继续:四,三,二,一!
宝宝,新年快乐。周铭远微笑着说。
电视里音乐声、欢呼声响成一片,但冯一诺却只听得到周铭远这一句。
近二十个小时的飞行和跋涉从纽约飞到S市,又从S市飞到Y市,再从机场片刻不停赶到酒店,只为亲口对他说一句:新年快乐。
冯一诺的心像是在沸腾的蜜水里翻滚,又热,又烫,又甜,又疼。不用去想,也知道周铭远这一路有多辛苦。
他顾不得这是在酒店,顾不得随时可能有人出来,甚至顾不上先让周铭远进屋,便又哭又笑地扑进了那个日思夜想的怀抱。
第77章你脸上写着四个大字
周铭远的突然到来,让冯一诺过了有史以来最幸福最快乐的一个除夕,但他却不知道为了赶回来陪他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到来,周铭远做了多大的努力,又费了多大的周折。
原本二十天的工作被他生生压缩到一个星期,为了推进与合作公司的谈判速度,甚至不惜多让了两个点的利润,让一众下属跌破眼镜。
临时无法订到合适时间回国的机票,只能启用贺以则在美国的私人飞机。贺大少一向舍得在跑车、游艇、私人飞机这种超奢的东西上花钱,但他的这架飞机却一直没有申请国内航线。
中国对私人飞机的航行管制非常严格,即使能买得起,也不能随便飞,更何况贺大少那架飞机的所有权还是他在美国注册的一家科技公司。没有飞行权就不能进入中国领空,临时申请又来不及,所以周铭远先到了新加坡,再从新加坡飞S市,然后从S市飞Y市。
紧赶慢赶,终于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站到了冯一诺面前。
当冯一诺打开房门,红着眼睛,欣喜若狂地扑进他的怀抱,所有的努力、波折、辛苦、疲乏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怀抱着全世界的愉悦和满足。这种愉悦和满足,是他无论谈成多大的生意都无法拥有的。
不过长达二十个小时的持续奔波,也确实让他累得够呛,加上需要倒时差,竟然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这回终于轮到周老板被折腾得起不来床了。
冯一诺穿戴整齐趴在床边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仿佛水洗般清明透亮,刚要开口就被周铭远一把拽到床上压了个严严实实。
一大早的不睡觉,想干什么?
因为刚睡醒,周铭远的声音比平常更低沉几分,还带着点慵懒的沙哑,让冯一诺心神微荡。
别闹,我要去片场,你再睡会儿。冯一诺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压下来,免得弄皱刚穿好的衣服。
大年初一还要工作?周铭远不满地嘀咕一句。
为了赶进度,没办法。陆导已经大发慈悲放我们半天假了。现在已经是下午,真的已经不早了。
但刚睡醒的周老板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闭着眼睛在冯一诺颈窝里蹭了蹭,叹息道:看来我真的有必要行使一下身为星晖大老板的职权了。
冯一诺被他蹭得有点痒,边躲边笑着问:你要怎么行使?
让剧组多放半天假。周铭远的语气十分认真,仿佛真的打算这么干。
冯一诺第一次发现周老板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拉大了些。
你快别给陆导添堵了,早点拍完我也可以早点回家。
前面半句周老板是不在意的,但后面半句似乎说服了他。总之他没有再阻拦冯一诺去片场,只是在送他出门前,给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冯一诺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差点儿就出不了房门。
好不容易捡回点理智,从周铭远的柔情蜜意中退了出来准备出门,又突然响起什么来,颇有些忐忑地问:你今天不会走吧?
周铭远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微笑着给这个傻小子吃了颗定心丸:不会。
得到周铭远的肯定回答,冯一诺终于放下心来,开开心心去了片场。
只要想到收工之后可以第一时间见到周铭远,他脸上的笑容就怎么都藏不住。
中场休息时,季珩突然凑过来,一本正经地问:周铭远是不是来了?
冯一诺惊讶地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
季珩高深莫测地一笑:因为你脸上写着四个大字。
???冯一诺傻愣愣地摸摸自己的脸。
季珩继续说道:春、情、荡、漾。
冯一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季珩耍了,抬腿就向季珩踹过去。可人还没踹到,自己倒先惨叫起来。
季珩一脸关切:怎么了?
没,没事。冯一诺抱着膝盖,尴尬地放下腿。
季珩挑挑眉,直接蹲到他面前,掀开戏服外面的长袍,就要去撩他的裤腿。
冯一诺往后一缩:你要干嘛?
别动。季珩表情严肃,捉住他的脚踝,三下五除二就把扎在靴子里的裤腿撩了上去,露出膝盖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他眼神一凛,出口的话隐隐含有几分怒气:他干的?
啊?冯一诺没搞明白他怎么会这么问。
季珩见他不懂,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这不是他弄的吗?看着人模狗样的,私底下也这么变态!
你在说些什么啊,这是我昨天晚上在茶几上撞的!冯一诺总算听明白了,脸上立刻火辣辣地烧起来。这误会也太大了!
诶不是,季珩的那个也
冯一诺来不及抓住这个华点,又被季珩紧接着逼问一句。
你自己在房间里,能把自己撞成这个样子?季珩压根儿不信。
冯一诺摸了摸鼻子,立马被自己满心里冒着泡泡的甜蜜带偏: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太激动了嘛。
季珩看着冯一诺满脸绯红,又是羞涩又是幸福的样子,终于相信了他的说法。
如果周铭远真是个在那方面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冯一诺不可能会有这么甜蜜满足的表情。
不过就因为周铭远突然出现就激动成这个样子,真是蠢得要死。
他没好气地扔下冯一诺的腿,附赠一句:没出息。
喂,疼。冯一诺嘶了一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跟我叫疼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心疼。季珩一屁股坐到冯一诺旁边,仰头看天,嘴里还在不停叨叨,都伤成这样了,他也不帮你处理一下,可见他也没多在乎你。
冯一诺放下裤腿,稍微活动了一下。其实也就是看上去吓人,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
我怕他担心,没告诉他。
季珩惊奇地转过头来:你们那啥的时候不用脱衣服吗?言下之意是,他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