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地,宋屿洲伸手拦住他,在孟疏遥懵懂的视线里,按住他的肩,低头要亲他。
本以为睡迷糊的孟疏遥肯定不反抗,谁想到他还没碰到,孟疏遥的反应比他想象中大很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嘴,后退两步,十分坚决地拒绝:不准亲!又补充,我还没刷牙。
宋屿洲看他眼神清明,明显是醒了,便遗憾地收手:好吧。
孟疏遥瞪他一眼,飞快溜进洗手间,刚想关门,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抵住了门框。
宋屿洲只用了一点力气就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很正直地跟一脸震惊的孟疏遥对视:节约时间,今天起晚了。
他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孟疏遥无法反驳,只能不情不愿地把人放进来了。
洗手台很大,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洗漱绰绰有余,对于一个人来说却是过于大的,孟疏遥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你一个人住,洗手台修这么大做什么?
进门之后,宋屿洲规规矩矩地刷牙洗脸,动作比孟疏遥快,此时就站在一旁等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孟疏遥渐渐放松警惕,把脸上洗面奶的泡沫冲干净之后,也没注意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
他嘴唇还是红,但不肿了,伤口也结痂了。
孟疏遥跟他说话的时候,宋屿洲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上面,一边想那药膏效果不错可以多囤一点,一边回答问题:大一点的宽敞。
说了跟没说似的,孟疏遥撇撇嘴,不想理他了。
遥遥。他转身去挂毛巾,听见宋屿洲在他身后喊。
嗯?怎么
后面的语句断在口中,宋屿洲俯身摄住他的唇,那些不成语调的句子变成了破碎的呜咽。
这回宋屿洲吻得很温柔,缠绵地含着孟疏遥得唇,慢慢舔舐他的唇缝,描摹唇形,接着强势地撬开齿关,舌头滑进去,扫过齿列。
呼吸交缠,热度攀升。
一吻结束,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又来了,宋屿洲揽着孟疏遥的腰,把他固定好,等他平复。
孟疏遥被他亲得眼睛里全是眼泪,湿润清透,瞪人得模样好似没有伤害性的小猫崽亮爪子,只像撒娇。
宋屿洲还想继续亲,孟疏遥不配合,从他手臂下方的空隙里游鱼一样跑掉了。
你好烦!孟疏遥指责他。
宋屿洲安然接受他的指责,在孟疏遥身后闷声笑。
难得同一时间起来了,孟疏遥看宋屿洲去厨房做早饭,就自告奋勇地说也要帮忙,宋屿洲被他磨了一会儿就同意了,但也只让他做最简单的活。
孟疏遥在旁边认真地淘米,宋屿洲在切牛肉。
今天要做牛肉青菜粥,主要是简单,用电饭锅一蒸也很快。
宋屿洲切完牛肉和青菜,又把需要的配料全部分好,转头看见孟疏遥还在淘米。
他没有出声打扰,就这么一直看着他过水,直到孟疏遥长舒一口气觉得差不多了,把手中的电饭锅内胆递给宋屿洲,跟他说:我洗好了!
宋屿洲夸他洗的很干净,一本正经的样子,孟疏遥很有自知之明,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说了。
不想吃早饭吗。宋屿洲也由着他,只垂眸看孟疏遥,就这样说话,热气一阵阵洒在他手上,他就被烫到似的飞快把手收回来了。
孟疏遥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讨好我。
宋屿洲说嗯,又虚心请教:那要怎么办?
除非孟疏遥顺着他的话去想,结果又想不出来,干脆胡搅蛮缠,不怎么办!
好吧。宋屿洲说。
他说完这句话,趁着孟疏遥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圈住孟疏遥的腰把他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按住他乱动的两只手,又开始深深地吻他。
孟疏遥有心想反抗,但每次只有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力气,等到后来,被宋屿洲亲得七荤八素,脑袋里都是浆糊,手软脚软,就只能抓住他胸口的衣服,确保自己不要掉下去。
宋屿洲放开他的时候,孟疏遥缓了好一会儿,才指着自己好不容易养的没那么肿的嘴唇,生气道:你看,这下又肿了吧!我今天都不能出门了!
宋屿洲开始说了一句不能出就不出,结果被孟疏遥狠狠拍了一下手背,便即刻改口承认错误:对不起,是我的错。
孟疏遥很严格:还有呢?
宋屿洲跟他对视:还有什么?
你说还有什么!孟疏遥又生气了,这还要我教你?快说你下次不会了!
宋屿洲沉默了,没说话。
孟疏遥:?
孟疏遥: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下次吗?
他眼睛瞪得滚圆,像个什么总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要找罪魁祸首讨个说法。
可惜罪魁祸首秉持着知道错了,绝不悔改的原则,认错态度良好,然而偏不承诺下次不犯。
料理台上放的东西多,动作小一点还好,动作大了,就难免会磕磕碰碰。
哗啦一声脆响,孟疏遥一下没注意,把一只白色的瓷碗扫落在地,瞬间变成四溅的瓷块。
那只瓷碗碎在宋屿洲脚边,溅得满厨房都是碎片,宋屿洲轻轻拍了拍孟疏遥的背安抚他,弯腰打横把人抱起来的时候,才听见他嘴里念念叨叨的碎碎平安。
宋屿洲再次被他可爱到,又忍不住想亲他。
他很艰难地忍住了,打算先把厨房里的碗收拾掉。
抱着孟疏遥一直走到沙发上,动作轻柔地把人放下,又半蹲着身体给他穿好棉拖鞋,嘱咐他不要乱动。
孟疏遥先是应了一声好,视线却不经意落在宋屿洲的脚踝上。
那里有一小片散落的白色绷带。
孟疏遥:?
等等!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宋屿洲强撑,正想让他坐下休息,却突然回想起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为止,宋屿洲都行动十分便利、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手腕和脚踝。
宋屿洲的衣袖拽在他手里,没法走,就弯腰问他:怎么了遥遥?
片刻后,他听见孟疏遥十分清晰地冷笑了一声。
孟疏遥说:你先坐下。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宋屿洲思索都没有,径直坐在孟疏遥身边。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孟疏遥抓住他也缠绕了绷带的那只手腕,用了一点不大的力道,顺便观察宋屿洲的神情。
想了想,决定给他一次机会,就暗示道:就是最近,你忘记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