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重负的嘴唇蛰疼,温故分不清是谁磕到了嘴唇上的伤口,有点血的腥味,鼻息间侵夺气息令他头晕目眩。
元九渊重重卷过他的嘴唇,尝着他血的味道,低声问道:退婚?
第八十四章决一死战吧!
温故仰躺在沙发上,茫然了三四秒,嘴唇上拉扯的疼痛拽回游离在外的神经,什么呀?
你方才为何要说起退婚?嗯?元九渊吻着他的下唇,半咬半舔着,情色的意味令人脸红心跳。
温故乖巧躺着一动不动,胸口剧烈起伏着,懵懵地看着他,你的心眼好小。
不过是露台上随口提了一句,怎么就念念不忘了?临走还找他回来报仇。
元九渊给他喘息的机会,转而嗅他蓬松发间清爽的气息,低沉的声音发闷,我除了心眼小,别的地方可不小。
太直白露骨了,小温故可听不得这些,于是乎,他凑到颈窝里,照着喉结最脆弱的地方重重地咬一口。
元九渊猜到他要生气,任由他咬着不放,大半个身体压着温故,两个人的距离亲密无间,温故,我们会再见的。
温故松开洁白的牙齿,像小猫舔爪子一样去舔被咬过的那块皮肤,带点抚慰的意思,含含糊糊地说:知道啦!明白啦!清楚啦!
别舔了。元九渊掐住他两颊边,再让温故舔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直面刀光剑影的兴趣,只想留在现代先把他给办了,他难舍难分地在温故被迫嘟嘟的嘴唇上亲了口,再会。
唔唔
温故嗓子里含糊咕噜出几个字。
元九渊站起身,唤出佛珠中的重剑,不疾不徐背到身后,他走向传送法阵,在跨进阵法一瞬间,回过头来,眼神幽暗深沉,蕴含说不出的情愫。
温故扶着扶手坐起来来,被某个人弄的发丝散乱,一张漂亮至极的脸潮红湿润,他用手指梳理散落的头发,朝元九渊缓缓点了点头。
随着元九渊的离去,黑雾中的漩涡极速旋转,若怒放的鲜花般怦然绽放,化为虚无云烟。
温故静静端坐在沙发上,大约过了三分钟,他紧绷后背松弛,重新躺回软绵绵的沙发里。
屋顶枝形吊灯光线明亮,他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吊灯,直到眼眶不受控制地发酸,才慢慢闭上眼,鼻息间漾出一口绵软气息。
第二天。
清晨的余宁半睡半醒,初升的太阳露出半张脸,照在天际线川流不息的汽车上,城市的声音隔着厚厚玻璃窗,房子内静谧无声。
直到徐姐拎着早餐上门,温故趴在餐桌沿,毛茸茸的后脑几缕头发凌乱地翘着,她轻手轻脚地绕到身前。
温故枕着手臂,疲倦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弧度圆润的眼角耷拉下去,看着很是可怜兮兮。
徐姐本来想问问他和果乐传媒的事,人家前天等了一下午,瞧见他这幅样子心都要化了,从纸袋拿出豆浆和汉堡,怎么了?
我又异地恋了。温故趴着不动,伸手把吸管插进豆浆里。
徐姐怀疑地望着他,你男朋友什么样?有没有商则帅?
温故不太愿意把元九渊和商则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刚吸溜一口豆浆,桌上的手机嗡嗡嗡震动。
来电人:高队长
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会是鬼罗汉暴揍岳老的事被发现了吧?
问他讨天价医药费?
温故心虚地接起电话。
高队长的声音听上去很郁闷,小温啊,你是嘴是不是开过光?
诶?
我上回才和你说了咱们余宁的大人物,你还问人家是不是很有钱,昨天晚上他就出事了。高队长长吁短叹。
温故很无辜,他出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队长哭笑不得,叹息道:和你有没有关系我还不清楚?他前段时间手都被打折了,在余宁市威望全无,沦为权贵的笑柄,昨晚收拾细软要跑到国外,让我们给一网打尽了!
恭喜啊。温故打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敷衍。
高队长笑了,语气正经地说道:小温,我都清楚,这事是你一手操盘的,但功劳却都在我身上,我明白你有你的难言之隐,但你在我心里就是无名英雄!
温故越来越听不懂了,不过他已经开始习惯听不懂身边人说的话,借机问道:好吧,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尽管说!高队长非常之慷慨。
嗯我想给几个朋友弄几张身份证。温故要思索琢磨一个恰当的理由。
电话那头高队长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很爽快地回答:没问题,你把一寸照和想办的信息发给我,我写个申请就行了。
这也太草率地就同意了吧?
温故撑住额头,隐约猜到了在高队长心中的形象,好的,麻烦你了。
十九重城。
砰!!!
黑袍灵童的尸体重重砸在神殿的雪白墙面,顺着墙壁滑落到黑石地砖,大片猩红血迹从黑斗篷下渗出来,在黯淡的地上看上去像水渍一样。
心无垠负手立在神殿当中,一袭朱红的锦衣华丽整洁,旁若无人地扬起下颚,睥睨天下一切苍生。
忠心护主,是一条好狗。
微微一顿,他闲庭信步地向前走几步,停驻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妙真旁。
妙真素白纱裙上混杂着灰尘血迹,半闭着眼睛虚弱无力,硬生生接了心无垠一掌,若不是心无垠有意留下她的命,现在早已魂归西天了。
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心无垠姿态悠然,轻描淡写地端量她,你对你师弟如此情深义重,可是他的姘头?
妙真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睁开眼冷瞥了他,我是你老娘。
哈哈哈哈。
心无垠轻轻笑起来,为了相思,几百年前我便弑母,若是你想当我娘,真是自寻死路。
妙真闭上眼睛调整气息,不想理会心无垠这种变态。
灵童齐聚在神殿之外的广场,十九重城的百姓拿起武器冲进魔宫里,成千上万人齐聚一堂,一同捍卫崇敬的魔尊,将心无垠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