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久违。
但随之,笑意定格在唇角。
渺无边际的大泽里只有元九渊一人。
余宁市。
温故姿态舒适窝在单人沙发里,脖子斜着和肩膀夹住手机,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敷衍电话那头的徐姐。
客厅音响里播放抒情柔缓的钢琴乐,他一手拿着瓶透明的护甲油,认认真真涂在手指甲上,明晃晃的灯光一照,纤细白净手指上指甲泛着光泽的粉,好看得令人挪不开眼。
电话那头,徐姐语重心长地嘱咐:明天下午果乐传媒的人来接你,谈综艺的事,你得穿精神点啊!
知道啦,知道啦。
温故满意地晃晃手指,拿起茶几上的护手霜,仔细均匀地涂在手上,甜滋滋的气味散在空气里。
挂了徐姐的电话,温故起身来到镜子前,歪着头端详自己一番,简约的白衬衫扣子散开两颗,露出一截细腻莹润的脖颈,修身的浅蓝牛仔裤勾勒出一双笔直紧实的长腿,显得屁股的弧度圆实盈满,很有诱人的肉感。
没办法,这是天生的,所以他平时喜欢穿宽松的裤子,让臀部没那么显眼。
温故两个白生生的耳朵红得发烫,不敢再仔细看自己这骚骚的样子,只敢粗略的扫一眼。
嘴唇的颜色似是有点淡?
他用力地抿抿嘴唇,浅淡唇色漾出很自然的润红,整张脸瞬间活色生香。
元九渊会喜欢吧?
第七十八章传送阵法的第二个作用
温故满怀期待的等待凌晨十二点之时,在余宁市一间半山豪宅里,那位余宁市地下的王,安先生同样也在等待。
私人医生拆开最后一次缝合的线,手肘的位置歪歪扭扭的伤疤狰狞可怖,像条丑陋的爬虫一样,伤口恢复得不错,你张开手掌试试。
安先生倚在病床上,咬紧牙齿用尽全身力气,憋得脸色通红,才一根根伸开硬邦邦的手指。
不错,以你的伤势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再配合复建训练,大约半年时间就能进行日常生活。医生满意点头。
站在一旁的刘秘书面色凝重,什么时候能恢复到完全正常?
医生无奈摊开双手说道:你别忘了,送到医院时先生的小臂只连着筋肉,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迹了!
安先生目光定定地望着手臂,闭上眼睛问:我的手永远无法拿起枪了么?
恐怕很难。医生重重叹气,鼓励的语气说道:虽然您不能再拿枪,但用刀叉完全没问题。
安先生仰起头,无力瘫倒进病床里。
这三个月以来,安先生忙于国内国外的遍访名医,花了大笔的金钱,才得以保住这条珍贵的右手臂。
那个夜晚如同梦魇,至今想起来都让他全身发冷,叫温故的男人笑起来很亲切,端秀的眉梢眼角皆是煦煦和风,可那双眼睛却很冷,像是凛冽的弯刀,笑意从未达到过眼底。
温故轻描淡写地说要见点血,安先生毕竟是道上的人,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是要砍下自己的一根手指,这是道上的规矩。
技不如人,这次他认栽了,战战兢兢地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没成想温故是个疯子,捉住他的手肘慢悠悠一拧
病床上安先生猛地一抖,手肘隐隐作痛,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宛如一个纸扎人。
刘秘书端着档案夹,一手拍拍他的肩膀抚慰,先生,我查了温故的资料,很奇怪,他的经历非常地正常,没有受过任何培训,但最近几个月时间他的运气突然特别好。
先是在红毯上大出风头,然后出乎意料拿下了《罗刹天》的男主,又协助警方接二连三抓捕逃犯,一时间名声大噪,还和果乐传媒签订了S+的合约,总之他运气好的出奇。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明星,得罪了安先生,管他什么背景出身,尸体已经在索马里海沟喂鲨鱼了,可温故的底细他们始终摸不清,很是忌惮他身上的超自然力量。
刘秘书察言观色,我看这温故身上鬼魅的本事,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找了一些专业人士
安先生摇摇头,想起温故那张脸已经很是害怕,不想再惹到这个人第二次。
刘秘书看出他胆怯,摊开档案夹,循循善诱地说道:先生,这次绝对不像上次那两个草包一样的废物,你看看资料。
这个是东南亚的寨子里的狙击手,外号幽灵,在战场上杀过上百人,要不是我们有钱有人脉,他是不会轻易出山的。
喏,还有这位,武学宗师级别的人物,精通格斗杀人之术。
您要是看不上,瞧瞧这位,青玄子大师,茅山74代天师袭位人选,法力高深无边,这位从不轻易面世,听了我讲温故身上的奇人异事,很感兴趣愿意免费帮先生排忧解难。
我们这次请海陆空三位高人,我就不信这温故神通广大,还能活下来不成?
安先生颓败的脸上有几分神采,接过几个人的资料阅览,良久抬起头来,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
刘秘书胸有成竹地说道,先生请放心,这些人皆非等闲之辈,这次一定万无一失。
安先生放心地点点头,叹口气说道:做完这票以后,我要金盆洗手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刘秘书合上文件夹,笑吟吟说:等帮先生办妥了这件事之后,我要请个婚假,回老家结婚。
此时,两个人的形象就像是戏台上的将军,背后插满了死亡flag,还全然不知。
客厅的时钟一秒一秒走动。
温故坐在沙发上,紧张不安地抱住膝盖,圆润瞳仁盯着钟表上的秒针。
小腹因为绷紧的情绪轻微的抽动,平时这个点他已经开始犯困,今天却很精神。
餐桌上摆着他准备了一下午的菜肴,壮阳大补的海参鸡汤炖了三个小时,为自己的身体补一补,免得元九渊觉得他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温故低下头,下颚抵着坚硬的膝盖,继续眼巴巴地望着表。
终于,秒针在他期盼里擦过十二点边界线。
客厅里明亮灯光洒在他白净细腻的面颊上,桌上的香氛机喷出袅袅烟雾,室内温馨静谧,窗外城市川流不息的车流声,层层叠叠的漫延进温故的耳朵了。
呆愣好几秒,他飞快抄起桌上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温故从沙发上跳起来,急匆匆地套上大衣,但很快他顿住了,全世界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无论在什么看时间,时间都不会为他改变。
幽蓝色的天空黯淡深邃,城市里的星星寥寥无几,远处天际线上霓虹艳丽夺目。
他茫然若失地望着灯火,漆黑的眼眸上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
互穿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