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一顿太轻了吧,起码凌迟之刑千刀万剐】
【拨皮,炮烙,烹煮,鸠毒至少都来一套吧】
【腰斩,车裂,插针,剖腹也可以安排一下】
【不是说神祗都命大自愈能力极强吗?活埋绞溢抽肠斩首完全可以一起上啊】
【草】
【我以为我误入了大满解放前】
【这个凶残疯狂的画风,还真是怀念】
【至今没想明白,为什么我们幽冥天会有那么多主神的脑残粉??】
【前面都别自嗨了,咱们幽冥的界籍也去不了神界啊】
【真不一定哦】
季从阳趴在屋顶上。
乔厌蹲在他旁边,看着下方师瑜走进房间,而疏影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两人就这么迎着晨曦吹了足足二十分钟的冷风,最后是季从阳那根慢了不知道几个八拍的反射弧终于跑完了全程,猛地吐出一口气:我差点憋死了。
乔厌抑制住了没翻白眼,站起身。
你去哪?
八卦听完了,还不下去在这里等着喂蚊子?
季从阳跟着他下楼,经过师瑜房间外时,他脚步顿了顿,几次抬手都碰上把手了,结果却又放下来,就这么来来回回了差不多有四五次,最后是乔厌直接将人拽离了现场。
你拉我干什么?
乔厌实在懒得看他:人在睡觉,不要去吵。
城堡外上午起了很浓的雾,纯白稠得胜过牛奶,站在窗边往下看已经瞧不见地面,像是被千万只气球牵引着飘上云端的飞屋,只是伸手摸不到棉花糖,只有冰冷的水汽透过皮肤浸入骨髓;往外看时没有缤纷彩虹,只有满眼的灰色;等下去更不会有瀑布。
季从阳抱着一篮车厘子,站在阳台盯着外面的雾气。
按照城堡挂钟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太阳出来后再浓的雾都应该在光线和温度下消失殆尽,可眼前雾气就是没有丝毫要减小的意思。
要么这里的雾不是真的雾,要么森林的污染就太严重了。季从阳趴在栏杆上叹气。
乔厌没吭声,从果盘里拿了颗车厘子扔进嘴里。
季从阳把果盘放在一边,右手尽力往外伸,整个上半身几乎悬空在扶栏上摇摇欲坠,就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最后还成功落了地,整个袖子被雾气浸潮了。
森林里气温降得非常狠,明明昨天下着雨都还是八月盛夏的温度,可现在不过一晚上过去,连附着在城堡外壁的水蒸气都隐隐有凝华的趋势。
这还是他们身体异化成一根木头和一块金属的主观感受。
只有师瑜依旧是人类身体,在这上面的感受其实应该比他们来得更深,只是他们也没个机会问。
打从和洛淮神坦白对方进了房间以后就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到现在都没醒,其他人也不好去打扰。
疏影没跟他们一起,他们找不到对方在哪,但知道一定站在能时刻看见师瑜的地方。
城堡的挂钟滴滴答答,分针又走了两圈。
已经是下午,外面雾气依旧,原本纯白色的水汽却开始往灰黑色过度,昏暗得像是要流泪。
师瑜颈上的纱布隐隐渗出了血,额上手心全汗湿了,脸色白得叫人心颤。
疏影出现在房间里:大人。
床上的人眼睫不住发抖,像是陷入梦魇。
师瑜。
阿瑜。
小鱼。
对方弯下腰,调笑似的唤他:小鱼,又在种什么?
水稻。
你小小年纪怎么总跟泥巴打交道。
他一板一眼地纠正:我和你同岁,同年同月同日生。
种下的秧苗逐渐长大,人类在植株沉甸甸的稻田里丰收。
对方又来找他:你见过天道了吗?
没有。
怎么不去看看?天道难得接见凡人。
他抬起眼,一双眸子乌黑剔透,里头却无情无欲:我要种田。
如果,我说如果,对方问道,以后都只能当凡人,你想希望自己做什么?对方跟他举例子,才子文人?将领武夫?富贵高官?
他不知缘由,想了很久:能当个闲人便好。
闲人?
有自己的居所,有闲暇时间长的活儿,按日子拿固定工钱,不需要东奔西跑,醒来能看到窗外乌焰燃烧。
冬去春来,人类在谷雨后下地劳作。
他站在山头,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还是对方,只是和他不同,对方会说会笑会开玩笑,旁人形容起来都是清风霁月君子端方。
天道在召集我们了,一起过去吗?
他还没开口,山头下便有少年在喊:扶央!快点儿!
对方拉着他便往山头下跑。
底下的少年显然耐心不好:扶央!
对方一边跑一边喊:来了来了!
疏影弯下腰:大人,您醒醒。
师瑜额上的汗越出越多,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季从阳端着水杯跑过来,低头便看见对方烧得唇角发白发干,从手环里取出棉签,小心翼翼地蘸了水,一点一点涂在对方的唇上。
疏影往后退开给他让出位置:不能直接喝?
季从阳头都没抬:呛到了你负责吗?
师瑜烧得意识都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刷了一层又一层苍白的漆,他努力去看,却怎么也看不请。
季从阳叫不醒他,好不容易才给他喂了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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