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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爱世人[无限]——折州(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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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连年看得出来,这显然是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只要他想,对方绝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会死在自己手下。

跟狱卒询问情况是假的,逃不出去也是假的,只有想探听消息是真的。

师瑜在这方面洞察力太惊人,曲连年上一节点投放结束那两个小时里曾特地观察过其他人,因此毫不怀疑,只要有师瑜在,这场游戏背景那一栏的评级压根没人压得过他。

而现在,反正该知晓的内容他都已经知道了,只要对方死了,他就是进度遥遥领先的那一个。

曲连年手指摩挲过对方的脖颈,刚要用力,手却是一顿。

可他为什么非要现在就下手呢?

坐享其成的滋味太过美妙,他刚刚才体会过,还在食髓知味的时候,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在前面帮他探路挖线索,等游戏即将结束的时候再动手不是更好吗?

这么想着,他又松开手,偷偷从手环里取了枚窃听器,偷偷贴在对方的后颈。

下九天的玩家能取得道具的途径只有宝箱和完美结局,多得是拿着自己本命武器一条道走到黑的普通人。而他除了刚刚用来开锁的变形金属棍,唯一能派得上用场的就只有这一样了。

收拾好一路过来的痕迹,曲连年溜回自己的牢房里,拿起那截被烧断的绳子,悠哉悠哉地给自己绑了个一扯就松的结,开始装什么都没发生。

【救命这是我最讨厌的情节。】

【看吐了,我果然永远都没法和白嫖怪和解。】

师瑜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疲累拖拽着身体,往深渊下陷,越陷越深。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走进来,接着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灌进来什么东西,味道苦涩得叫人反胃。

他不知道自己被呛得咳了多久,等呼吸重新平稳下来,方才有了睁眼的力气,视线里映入一席青衫。

有人在他头顶道:醒了?

师瑜抬眸看着眼前的青年:向小公子?

向言朝放下参汤碗:师大人,久仰了。

刚刚喝下的补药也仅仅够吊命,师瑜眸光扫过他身后的狱卒。

向言朝回头:你们两个出去。

狱卒一愣:可是殿下,我们

向言朝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旁边空下来的瓷碗。

狱卒话音一滞。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属下告退。

第47章望帝鸟雀

师瑜注视着那两人离开,问了句:现在离你父亲登基过去多久了?

半月有余。向言朝半跪下来,手扶着他的腰让他靠坐在墙上,平视着他的眼睛,师大人,多余的话可以去掉了么?

师瑜没什么力气地咳嗽两声:盛远棠还没回京?

已经下召,在回来的途中,估计到时也就这几天。

这江山你父亲已经拿到了,你作为他的嫡系继承人,现在就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得不到?

向言朝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师瑜轻声道:我当初让狱卒给你带话,有一半只是出于赌。可你真的来了,说明盛远棠于你而言分量应当不小。他当初是被成帝一纸诏书打发去边关,严格来说也算是前朝的官员,偏偏还是曾经跟先帝出征一心忠于朝庭的将军府里长大的,学的都是主辱臣死以身殉国。如今帝位更迭,你忧心你父亲不肯放过他,忧心他接下来在朝中难做?还是忧心他不满新帝,忧心他宁死不屈?亦或者忧心他即便平安无事地通过的帝王考验,依然跟你生出隔阂?

其实很简单,就三个方向,要么重心在作为生父的新帝,要么重心在作为朋友的盛远棠,要么重心在自己。

向言朝抿唇不语,手却不自觉攥了起来。

若新帝真的不愿放过他,便不会召他回京,大可以直接派人去边关赐他一杯鸠酒;若他不满新帝,也不会答应回来,在边关就能以死明志,再不济直接领着手下人反叛,也比到皇宫里玩刺杀来得实在;至于他和你的关系,师瑜安静地望着他,他周围的至交故友这么多,若没有造反一事,他真的记得你是谁么?

那片刻充斥的情绪是什么,向言朝来不及分辨,对方便再度出了声:他记得的。

他一怔:啊?

小公子,师瑜眼睫虚弱地垂落下来,声音极轻,你若真的想在牢狱跟我谈话,恐怕只能到这里了。

向言朝皱起眉:师大人这算是威胁?

不是。身上的疲乏感越来越重,师瑜勉强动了动唇,我快撑不住了。

滚烫咸腥的味道从喉中翻涌,一缕殷红顺着他的唇角淌下来。

【师美人!!!】

向言朝下意识伸手接住他软倒下来的身体,盯着他的脸发怔了片刻,回头道:来人。

比狱卒更快一步的是随行的侍从:殿下。

叫太医。

可是

我自然会和父皇解释,向言朝起身,你不需要问,只需要照做。

侍从低下头:属下这就去。

巫尔剔干净手中那颗眼球上残留的肌肉,扔进一旁的玻璃瓶里。

眼球是刚刚从这座冷宫外看守的侍卫眼眶里取下来的,鉴于过程中对方太吵,她干脆先给人脖子上割了道口子,等人不动了才动手。取下的眼球带着轻微的弹性,砸进瓶底时声音很轻微脆,弹起又落下,转了半个圈。

她拿水壶里的水洗干净手和剔眼睛的银刀,又拿纸巾把刀擦得干干净净,水壶擦得干干净净,最后才把自己的手也擦干净。

盖上玻璃塞,巫尔小心地拿起瓶子对着狱卒身边那盏灯端详了片刻,接着方才将瓶子收进手环的储物格子里。

下九天玩家一旦进了游戏能动用的道具格只有五个,储物格和平日里存放道具的格子是同一种,占的是同样的地方,不仅要花费积分开权限,且格子里存了东西后就不能放道具。

简而言之,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关键时刻掉命。

巫尔收好玻璃瓶,又把装水的水壶,用剩的餐巾纸分别放进两个格子,握着银刀直接推开了牢狱的门。

其他侍卫们被敲碎脚骨瘫在地上,也都被迫看到了她刚刚弄出的动静,女孩子鞋底哒哒哒踩在青石地面上,像是在人心上敲了阵鼓。

叫人头皮跟着发麻。

巫尔依旧穿着件粉色的襦裙,一路晃晃悠悠走到竹林尽头的台阶。

傍晚天色极暗,宫墙上的灯火周围飞虫环绕,将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扑扇得更为影影绰绰。

拐角处,许娴将地上的草堆在一起,身上披得乱七八糟的衣衫上满是泥土,刚刚松了口气,却在这时,一只手突兀地搭上她的肩膀。

她猛地回身抬手,手里的木棒重重挥出,却被人握住了。

巫尔是在围墙外听到动静才爬进来的。

她好奇地歪头:你在玩什么?

许娴使劲了两次也没把木棍从对方手里抽出来,松懈下来时浑身都在发抖,之前的淡定不复,眼眶一片通红。

巫尔更好奇了,正想再度开口,外头却在这时传来一句:你好了没有?那么一个极品可别玩坏了,留点力气给兄弟啊!

许娴睁大眸子,仓促地后退。

没人应声。

接着,一个斜眼的侍卫走进来,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院子里穿着粉色襦裙的年轻女孩,斜眼都快盯直了。

巫尔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声音甜甜的:哥哥,你是守在这里的吗?

侍卫握着佩刀一步步走上来,贪婪地迅视着女孩的面容,还没忘记警惕:你为何出现在此?

巫尔小心翼翼地靠近,像只懵懂无害的小动物寻找安全感,襦裙的宽袖下一双手白嫩如藕:我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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