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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爱世人[无限]——折州(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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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夏不知何时坐起身:真的是意外。

少年的语调有意放轻,低缓温软,带着点笑:你下来的时候听到了被吵醒了而已。你知道的,玩家等级提升会提高五感。

林成涣:

【耳不耳熟啊姐妹们。】

【这题我会,昨天林老师就是用这个理由糊弄过去的!】

【夏夏你好记仇。】

林成涣在心里宽慰自己,为人师者不能和小孩子计较,自顾自去了洗漱间。

时间还早,宿管阿姨还没拉电闸,热水器始终是关闭着的。

林成涣摸黑习惯了,看不清也不影响他干自己的事,何况外面还有壁灯的光。

水声哗啦。

他被冻得一个激灵,抬头却发现眼前的镜子一角不知何时映如一片阴影。

许是注意到人类的视线,那阴影骤然扩大,越扩越大,占据的面积从小半面镜子,到半面镜子,再到大半面,几乎要将那零星的镜框缝隙也吞噬了去。

巨大的阴影兜头笼来,死死钳住他的全身,强硬地阻断了他的呼吸,连动一下手指都难。

林成涣在极致的黑暗和窒息中,拼尽全力调用了手环。

哐啷一声巨响。

空气的寂静持续了七八秒,接着,一束光照了进来。

商夏拿着那盏壁灯站在门边,先是看了看掉在不远处砸出疑似跟地面砸出那道巨大噪音的不明物体,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室内,最后才看向脸色惨白的男人:你大早上的撞邪了?

林成涣满脑袋都是冷汗,全身的骨头关节都在轻微作响。

商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转身就想走,对方总算有了反应。

林成涣艰难地捡起方才被他调用出来掉在地上的道具,叫住他:你帮我看看。

商夏:嗯?

林成涣深吸口气,还是没能平复狂跳的心脏,只能放弃。

他僵着手指,解开衣襟,露出了他肩膀连同脖颈上那一块,青紫斑驳一片。

商夏挑眉,捏着台灯一照。

淤青从左到右几乎呈对称形状,最诡异的是,中间竟然是一横一横的,指印的粗细。

就好像曾经有什么人,从他背后双手掐住过他的脖颈。

第26章谛听班级

再说说对面寝。

抱臂的对面床位上是个鹅蛋脸的男人,醒来对着头顶发蒙了好半晌,记起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现实世界,放弃了下床的想法。

半夜醒来一次后很难再入睡,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对着床板硬生生睁眼到了天亮,总算起身下床,趿拉着拖鞋来到洗漱间外,夹着双腿拉开门。

哗啦,轮滑滚过凹槽。

有什么东西倒了过来。

鹅蛋脸被那玩意儿砸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推开,精神瞬间清醒,余光看见被自己推开的东西撞在墙壁上,磕出一声巨响。

是个人。

是原本该睡在他对面床的那个玩家。

此刻脸朝上,张着嘴,目眦欲裂,脖颈上一圈青紫痕迹。

像一条无形的枷锁,死死扣住了他的喉咙。

方才砸过来时冰冷的,僵硬的触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鹅蛋脸脚一软摔在地上,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两声响,却一个完整的字音都吐不出来。

师瑜早上是被广播的起床铃声吵醒的。

铃声跟喊声一同响起,他蜷在被子里闷了半分钟,最终还是放弃:五分钟。

商夏失笑:行。

像是提前设置好了似的,五分钟一秒不差,师瑜缓慢从床上下来,一抬眼便看到大门敞开,以及对门那间里聚集成堆的众人。

早上鹅蛋脸亲眼目睹了室友死不瞑目的惨相,不仅吵醒了剩下两名室友,还在逃出去时被门槛绊得摔向了对面的大门。

商夏和林成涣听到动静,揪着他回到现场,蹲在那具玩家尸体边上查看了一阵,回来时正好遇上师瑜。

早上时间很紧,林成涣和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率先离开了,商夏一边推着轮椅一边描述早上看见的那具玩家尸体的模样:他脖子上一圈都是淤青,像被人掐着勒死的。

师瑜拿着张不知从哪撕下来的白纸,长方形沿着对角线叠好,又摊开,将直角三角形下方多余的部分折叠起来,乍一看就是一张规整的正方形。

我后来问了林成涣他早上干了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哪里出格惹到了那只鬼。窗户关着,那只鬼攻击他的之前甚至一直是站在窗外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在一眨眼之间穿过玻璃。商夏转过走廊,他说那一刻就像在深水里一样,周围的压迫感就像待在深海感受到的水压,完全透不过气。

师瑜垂着眼睫,将手里的纸四个角都叠好,也不知道听没听。

他动不了,集中精神召了个道具,道具砸在地上的声音被我听到了。再然后我出现,那只鬼就不见了,他身上的压迫感也不见了。前面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我跑过去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

至于他留在脖子上的掐痕,和我后来在死掉的那个玩家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可惜偏偏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

师瑜将手上的方块对折又翻转,接着一扯两边的白色翅膀,扯出一只千纸鹤。

他像是对规矩这件事有着过分严苛的要求,脱下的校服一定要叠得整整齐齐,课桌上的书本一定要从大到小摆放,连折个纸也要折得看不出接口。

商夏:你觉得林成涣说的是真的吗?

师瑜将纸鹤的头部朝里折了三下,直接个它折出了三个脑袋,精致得像个工艺品:那重要吗?

商夏看着他的动作:若是假的不是会干扰判断?

他要是说假的,说明他不肯说真的,你也没法逼他。师瑜将纸鹤的尾巴折了一下,顺着推下去,推出了矛盾自然就知道了。

商夏心想,其实还是可以用武力逼一逼的。

可他维持着面上的无害,什么也没说出来。

回到教室,失踪了一个凌晨的岑别西已经在教室,正借着身体遮挡将一份早餐放到林枝的抽屉里。

同桌上供似的还了作业,欢欢喜喜地跟前桌继续闲扯,这回却没再聊林枝和岑别西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反倒说起了迫在眉睫的月考:你复习了吗?

已经咸鱼躺平。

不要这样,我会忍不住近墨者黑的。

噗,你可以跟老师求情换到林枝旁边,靠近了说不定能吸一下。

吸运气?

此洗非彼吸,你想哪去了。开学这么久我就没一刻在教室看见她不是在刷题看书的,人家这才是真正的成绩比你好还比你努力。你去她身边洗涤一下心灵,说不定能在月考死前得到升华。

得了吧,真跟林枝坐一起我怕我还没考试就先跟着被诅咒倒大霉,还不如选岑别西。

岑别西天天神龙不见首尾考试照样考第一,你过去了估计只会怀疑爸妈没给你生脑子。

师瑜把千纸鹤放在桌角,翻开课本,纸张带着些微粗糙的颗粒感。

他按着纸张,前排忽然转身探过来。

是个女生: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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