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有?”夏应弦冷哼道:“堂堂姬家少主,总待在剑宗算怎么回事?”
“殊雨。”姬霄月索性自作主张地改了口,“你看,我父亲既然得罪了照夜天尊,我作为人子,替父赔罪总没错吧?”说时一指满堂的灵宝,强词夺理道:“这些就是用来赔罪的,你既是宗主亲传,便替他老人家收下吧。”
“这我可做不了主。”顾惊羽正推脱着,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震响,其汹涌气劲几有冲天震地之势,三人具是神色一变,立即寻声而去。
常清殿外校场上空,两道人影释放的强烈威压,令周遭弟子几乎无法靠近,只能撤出百丈开外。
顾惊羽神色微变,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宗门弟子们因修为差距大,感受不出来,但他立即就捕捉到了,秋照夜的威压明显不如从前,原本面对阮妙真还能呈绝对压制之势,如今却是不分伯仲,甚至略逊一筹了。
可见之前炼制塑灵丹对其修为损耗有多大,那可是半步渡劫的修为,如今倒退了至少两级小境界。
要知道到了大乘境,每一级小境界的差距之大都是不可想象的,甚于化神之前的每一级大境界。
夏应弦看见空中的女子身影,怒火中烧道:“她有完没完!”
只听高空秋照夜森冷的声音传遍场中,“阮宗主,我曾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你。”
此时女子似乎也感应到了秋照夜的变化,忽然神色微沉,“照夜,你做了什么?你的修为……”
秋照夜冷声打断,“本尊看在乐宗同为四大宗的份上,本对你所做之事不欲追究,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你到底意欲何为?”
秋照夜说时,手中剑锋微侧,一幅蓄势待发的模样。
“我不是挑衅,”阮妙真,面露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是真心来道歉的,我不该一时冲动,毁去了顾惊羽的尸身,可你要知道,我那是为你好。”
“够了。”秋照夜话音未落,冲天一剑直击而去,阮妙真不慌不忙地轻拨琴弦,琴音化作盾墙,将剑气悉数阻挡。
“你看,你现在连我的琴音都突破不了。”阮妙真微叹道:“为了一个顾惊羽,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
秋照夜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二话不说再次挥剑,这一次剑意更甚,只听哗啦的破碎声,不可见的琴音盾墙霎时坍塌。
阮妙真在空中体态轻盈,脚尖似有莲花绽放,几步绕过剑意,只听轰地一声,在她躲闪的同时,不远处的山脉霎时烟尘四起,巨石陨落,震动绵延数十里,所有人都感到脚底颤动。
“照夜,你知道我做这些都是因为爱你。”阮妙真一味躲避,并不还手,说时面部表情还十分认真虔诚,可顾惊羽却总觉得那神情里藏着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