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柏青霄连忙做了个手势,他话可还没套完,还心心念念惦记着自己原本的打算,顺带一问,你知道柏玉霖吗?
柏长芜一瞬瞳孔微缩,浑身都紧绷起来。
柏青霄微微眯起眼,探究地看着他。
似乎触到了某种禁制,长芜闷咳两声,眼神有点发虚。他蹙眉对着柏青霄,这谁啊,我不知道,不清楚,不认识。
不对劲。
他在怕什么?他隐瞒了什么?柏青霄脑海里盘旋着几个问题。若父亲真的来过,那也是近千年前了,这棵树自述下来时是种子,现在应当已经长大,也就是说遇见父亲时,他还不大。
所以这家伙到底藏了什么?
外头攻击越来越密切。
柏青霄时刻注意着长芜的动静,只见这人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倾斜,似乎随时准备擒下他,柏真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柏青霄估摸了一下两人距离,在他持续默默后退的小动作下,两人离了快五米。他笑道,没了。
长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这样吧。再见。柏青霄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人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怎会?!长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立马扑过去,却扑了个空。掘地三尺,也找不出那人来。
他明明已经封住了结界内的灵力波动。这人怎么还能凭空消失了?!
火羽岛内,柏青霄伸了个懒腰。
再拿出通灵玉牌。果真如他所想,离开了长芜的领域,通灵玉牌又发起了烫。
柏青霄给裴庚传音。
片刻后,灵泉边上传送阵发亮,旋转起来,阵法中间凭空出现一席红衣身影。
师尊!裴庚扑过来,急切地揽住他,上下查看,你没事吧?!
柏青霄被一阵大力带到对方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庚扯着外衣作势要除去衣裳检查。他连忙把裴庚推开。
为师能有什么事?柏青霄理了理被压皱的外袍,青衣上印着低调繁复的阵法纹路。
倒是这个臭小子。柏青霄见他身上脏兮兮的,眼瞳微红,身上泛着不自知的黑气。
莫不是被鬼灵影响了吧?说来这小子本来就有一丢丢心魔。也不知道鬼灵对凤凰有没有用。柏青霄思索着,动作微顿。
师尊?裴庚唤了他一声,组织着言辞,小心翼翼又担心道,那人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为师一个大男人,他能做什么?柏青霄回神,捂着鼻子佯装嫌弃道,好臭,怎么身上那么重血腥味?自己先洗洗。
他双掌不由反抗地按在裴庚肩上,把人面转向池子。
等等,师尊,我还有话没说裴庚话都没来得及说,柏青霄毫不留情照着屁股一脚就把人踹进了滚烫的药泉里。
裴庚:
山洞外,透过半透明的防护阵法,隐约能看到外边的鬼灵散的差不多了。
雪里红在门口徘徊一阵子。
方才那梧桐树在裴庚密切的攻击下簌簌落叶,哪怕是现在,透过阵法,仍然可见那未曾消散的赤红火焰。
还有就是裴庚他眸色微闪,看了两眼山洞里头,走到正在写着什么的沈君越边上,尊上,怎么那小子说去里面方便要这么久?要不我去看看?
他说着就要往里走。
沈君越把一张废纸揉成团,随手一丢,纸团在空中烧得渣都不剩。
复又拿出一张崭新的信纸,摊在面前平整的石板上,深思熟虑后,小心翼翼落下几字。边写边道,不许。
话音一落,好端端走在路上的雪里红痛呼着半跪在地上,额上亮起了主仆契约的纹路,鲜红妖异。
雪里红耐不住性子,暗道反正如今他也算是和这几人撕破了脸皮。何必再管这傀儡上的约束。只抬手虚空一拽,把那契约从额上生生撕裂。
而他本身身形只虚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形状。囔葍
他站起身,气势汹汹正要继续往里走去,紧握拳头。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在柏青霄回来拆穿他之前,先下手为强,生擒裴庚。
修为差距在此,又是在他本体附近。哪怕他如今修为受鬼灵影响,可尽管三人联手,也说不好鹿死谁手。
不论如何,看你做我忠仆这么些年的份上,给你一句劝。
沈君越说罢,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慢悠悠拄着下巴,慎而重之地在师兄亲鉴边上落下一行旖旎的字:别后多年,梦寐神驰。相距咫尺,不能聚首,转寄文墨
墨字上抖了下,墨汁晕开了。
沈君越不满意,揉成一团烧了,重新拿出崭新雪白的信纸,开始写自己的信。
雪里红神色一凛,脚步停住,背对着沈君越。
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人早就发现?
沈君越头也不抬,轻声道,人在做,天在看。
长芜自后背起了一点寒意,相隔多年,他似乎又被那人的阴影笼罩。他咬紧牙根,挤出几个字,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君越用笔杆抵着下巴,垂着漠不关心的眸子,我知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你被封在此地的封印,还是知道你身上迟迟未解的鬼灵痼疾?
这些上千年的旧事,沈君越哪怕猜到一点,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长芜悚然一惊,扭过头去,失声道,你到底是谁?!
等鬼灵被解决,待你法力恢复,好一举打破这魔域的封印,再令魔气肆虐人间?沈君越抬起眼来,那是一双空灵玄妙的瞳孔,温柔里带着几分凉薄的笑意。
熟悉的语气和视线,使得长芜浑身一震,更不可置信这人看透了他的盘算,你是?!
长芜。沈君越微微颔首,笑道,吾当年答应你的事,自会做到。他二人便是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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