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的确很好看。
就是不知道唱歌好不好听。
哭起来会不会掉珍珠。
但他不敢问。
柏青霄心乱如麻,感知到裴庚视线还在自己尾巴上,敏感到刷的扭头看他,看的裴庚背后寒毛直竖,微微睁大眼。
柏青霄眯了眯眼,撑着胳膊,上身前倾,鱼尾很好看?你不是说不喜欢吃鱼,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鱼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师尊您的手艺出众,做的烤鱼难吃到足以成为人生阴影吗?
裴庚一哽,连忙摆手,不不不,现在很喜欢鱼,这辈子都恨不得和鱼在一起相亲相爱密不可分!
哦?柏青霄的鱼尾巴伸过来了,撩拨似的勾了勾他脚踝,滑溜溜的触感比丝绸还柔软,在他皮肤上拂过,落下一点湿意。
把裴庚撩拨得浑身都难受,抬手弯腰去抓,那尾巴恰好从他手边滑开,带过一抹湿痕。
有多想密不可分?吐字声拂过耳边。
裴庚抬头,正见柏青霄倾身过来。目之所及,青衣领口散散裹着身体,玉白的皮肤上一点颜色都明显无比,何况那殷红的唇瓣微启。
裴庚心池晃出涟漪,定神,再往上看去,越过鼻梁,正正落进一双晃着笑意的清浅眸中。
裴庚心头火烫,被撩拨得难耐极了。
他大胆抬手伸过去,抓住那微凉的指尖,师尊他侧头想吻面前这惑人的海妖。
柏青霄却忽然后仰,避了开来。
干嘛?他面上一派无辜,还恶人先告状,斥责裴庚,满脑子不正经,为师在问你话!
被打断的欲/念在心里烧着,涌上喉间,裴庚喉结微动,叹息声里充满着无奈,喃喃着,有时候真恨不得直接办了你
他低头揉了揉柏青霄的手。毫无疑问,这是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像一层雪下覆着刚毅的铁,掌心指节有着薄茧。
裴庚揉了两下,想到这是师尊的手,心里那火不仅没消,反倒越加旺盛起来,口中干渴。
恶念与清心咒在心里头对峙。
柏青霄没听清,抽回手,眯了眯眼,你说什么?是不是在偷摸说他坏话了?
师尊,你大智若愚啊。裴庚摇摇头,叹道。他忽然往旁边坐远了些,抬脚翘起腿,掩饰着什么。
柏青霄挑眉,偏生装不懂,你在说什么?
裴庚扯开话题,师尊,真没想到,你不是人。
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在骂他。柏青霄伸出手扯着他脸皮,不悦,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个人。
他一语双关,本意是想提醒裴庚他话说的不对。
谁想裴庚很是激动,握着他手,十分认同,对,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柏青霄:
裴庚的拇指在他掌心里摩挲着,拇指皮肤蹭着最为柔软的掌心,酥麻一直顺着小臂往上,传到心里。
柏青霄本来谈笑自若的神情微变,瑟缩了一下手,没扯回来。
师尊若是鱼,那就好办了啊。裴庚眼眸弯弯,眼睛直直看着他,似乎是随口一说,又似乎是在认真询问,师尊愿意被弟子养着吗?
裴庚笑道,弟子找处环境好些的大池子,只养师尊一条鱼怎么样?
师尊也不必上岸,每日就在池子里呆着就好。裴庚眸色渐深,师尊想要什么,弟子都会给你的。
空气一瞬有些凝固。
这家伙在说什么胡话?柏青霄眉毛慢慢压低,掌心被摩挲的痒意让他浑身不得劲,耐性一点一点被消磨掉。
他直接甩开了裴庚作怪的手,尾巴一动,给他泼了一身的温泉水。
哗啦一下把人浇成落汤鸡,也把刚刚火热暧昧的氛围搅和的一点都不剩。
裴庚抹了一把脸,捂着脸遏制不住笑了两声,方才放下手,那双眼睛亮的像星星。师尊别生气,刚刚只是开个玩笑。
他俯身,伸手想去碰甩水的罪魁祸首。
那鱼尾有些傲娇地甩了两下在他手心,拍了他一掌心的水。
鱼尾湛蓝,从腰间往下,鳞片泛着水淋淋的光。
越往下越细长,裴庚低头,发现鱼尾根部极窄,尾翼却很大很多重,叠在一起,极轻极薄。薄纱一样,滑过就没有了。
裴庚回忆着他所知道的所有鱼类,都不能肯定。他唇边含笑,甚至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想法,他甚至有些好奇起柏青霄每一片鱼鳞的味道。
只他也确定,这种想法若说出口,柏青霄还肯不肯给他看尾巴都是个问题。
裴庚盯着那抹湛蓝,移开话题,师尊,您是哪种鱼?我怎么觉得这种尾巴没见过呢?
甚至他觉得,好像都不太像鱼尾。
毕竟鱼尾巴应该是有点短、有点粗的模样,不像柏青霄,这鱼尾看起来比他上半身还长的多。
柏青霄从容道,八爪鱼。
裴庚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蓝色的八爪鱼?
柏青霄抬起手伸过去摸他脑袋。
虽然裴庚已经长大了。但柏青霄就是对这种摸头十分执着,甚至每次他都能通过这种举动找回一点长辈的感觉。
不怪你见识少,毕竟你进入修真界才几年?人都可以长生了,八爪鱼有蓝色很奇怪吗?
柏青霄一本正经地说,为师可是有八条尾巴的八爪鱼鲛人,只不过为了不吓你,才藏起来七条而已。
藏起尾巴很难受的。柏青霄语气沉重,蹙着眉,一副虚弱到随时要栽倒的模样,摇摇晃晃,唉,可是为了宝贝徒儿,就算不舒服也要忍着了。
裴庚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柏青霄那副啊我好虚弱我做了伟大牺牲,啊我难受的要死了的模样,又让他不得不信。
不会被吓到。裴庚肯定道,弟子第一次化形时,是师尊在旁边悉心照料。如今师尊不舒服,弟子自当如此。
所以师尊为了身体,怎么舒服就该怎么来,千万别忍着,弟子不会被吓到的。
他言辞凿凿,像是在说眼前的事,又像在许诺,不管师尊变成什么样子,弟子都不会被吓到。
这家伙还真信了。柏青霄唇线抿成一条,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扭过头去,抬掌掩着唇,身子一颤一颤,差点没笑晕过去。
裴庚皱着眉十分担忧,小心翼翼搀扶着他手臂,师尊是不是真的很难受,都发抖了。师尊
柏青霄忍不住了,哈哈捧腹大笑,身子歪在石头上蜷起来,笑的直甩尾巴,把整个药泉搅的漫天水花。
整个药泉哗啦啦的都是甩水声,水花乱溅。
离得最近的裴庚深受其害,被淋了一回又一回,他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眉眼间都是无奈。
等柏青霄笑够了,裴庚还没开口。
柏青霄把大尾巴往他腿上一搁,自己背挨着大石头,侧躺坐在池边,理直气壮,毫不委婉,累了,帮为师捏一下。
裴庚哑口无言,抬起并不算灵巧的手指,尽可能轻地给他按压。又怕掌上茧子硬,只敢用指腹活动。
按了一会儿,裴庚垂着眼,悄咪咪把鱼尾撸了一遍。他扫视着膝上的湛蓝,还执着在刚刚的问题上,师尊的尾巴好像不太像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