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便是下地狱我也陪你一起。”容谦吃吃一笑,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轻轻在他耳边呢喃。
到底还是不敢与他说,说那权利尽头到底有多难捱。
“青书万卷,也左不过在说那为民争利,生儿,待到你真正心里装着山河的时候,才会知道,为何泪滂沱。河山故土,皆为你而生,为你而死。你手掌了山河,才会知道身上有多重。”
叶生迷迷糊糊听着容谦的答案,心道,果然如此。心里愁绪万千,在那双幽暗的眼睛面前只剩了一句话。“容谦,累吗?”
“累呀。”容谦定定看他。“所以你一定要让我靠靠。”容谦苦笑。
“好。”叶生抓了抓他手心。“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在你身边。”
容谦一怔,听着他说话,眼神又变了变。
良久才说话。可惜声音太小,几若蚊蝇。
“你可知,我盼着你快些长大。”
…………
初秋寒跫稀稀拉拉地在枯黄的树叶里鸣那最后的坚持。
草木开始泛了枯黄的颜色。
平地的一声惊雷让叶生慌了神。
那一日容谦正陪着他在墨染院里读书。容凌匆匆便闯了过来。
容凌近来老被容谦派出去,叶生好久没有见到他,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倒是意外抬头看了一眼。
“又走神。”容谦手敲了敲他的头,皱了皱眉。
都说严师出高徒,为何他如今教导叶生,越是严格他就越是耍赖呢?
叶生“哎呦”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不管容谦,仍旧一脸意外地看着容凌。
“你,要给他娶媳妇了?他怎么那么激动?”叶生对着容凌咽了口口水,看着那鹰隼目如今又红又大,活像一双兔眼睛就觉得有些发怵。
“还是得了红眼病?”叶生闷笑一声,仰着脸揶揄容谦。
“王爷。”容凌这才回了身。叫了声容谦,又扫了眼叶生。
叶生哪能不明白?
玩笑归玩笑,人还是知趣。
“我饿了,去茶房吃口点心。”叶生站起身来,拍拍手,小腿一伸,就往外走。
秋日舒朗,墨染院外的两棵橘子树果实累累,一个个橘子跟小婴孩的拳头般,一个个或黄或青或青黄地挂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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