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叶生却不敢跟容谦说。毕竟罗桐虽然在他面前作威作福,却是实打实地教他读书了。
若是不老是用自己为难师兄就好了。罗桐现在被惯出了毛病。每日里教叶生读书都要让师兄给他递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忙呢。一天到晚躺在贵妃榻上,跟个大爷一样。什么事情,都是师兄干的。
“你这几个月都在干嘛?谷老都说了,再不回来他就要下去找你了。”叶生气鼓鼓的,嘟着个嘴问容谦。
“总是有事情的。”容谦笑笑,拨了拨他柔软的发,安抚他。
“什么事情?那么忙?”叶生小嘴越撅越高,眼里透着幽怨来。他都两个多月没上来看他一眼了。
“苏贵妃被太子参了。”容谦平淡说道。“苏贵妃当年入宫用的是今阳苏家庶女的身份。苏家当年虽说底蕴深厚却只有个七品的芝麻小官。如今趁着苏贵妃的东风已然出了两个四品,一个从四品,一个三品。苏家长房的嫡子更是元光九年的探花郎。”
“那又如何?用别人的名分,让别人得些好处不是应该的?”叶生摊摊手。
“嗯,苏家也是这么想的。可如今苏家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你说该谁担着?”容谦悠悠喝了口茶,略抬起眼皮看着他。
“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连我都防着,苏家怕是没有位极人臣的一天。”叶生讪笑一声,歪着头,聊聊道。
苏家飞黄腾达可以,毕竟是苏贵妃母族的名头。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初凭着苏贵妃爬上来也要知道这梯子不通天堑,只在半山腰。
皇上不可能让苏家有多大成就。他连自己都防,若是苏家日后起来了,日后再收拾可不是像那些其他势力一样了。母家只有一个,发力过猛不行,会影响到苏贵妃。睁只眼闭只眼更不行,会让他们更猖獗。到时候若是真的跟苏贵妃扯上了关系,那就得不偿失了。
“苏家当年的家主已经仙去了。现在掌家的是他儿子。”容谦点点头,一点一点与他剖开说。
“哎?”叶生一愣,倒是坐正了。“莫非,莫非。”难不成那位家主死时没告诫一下子孙?
“这事情本就隐秘,那位苏家主死的又蹊跷。如今苏家可谓是野心勃勃。”容谦轻笑一声。端来自己的杯子发现没了水,从善如流地把叶生的杯子端起来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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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礼部尚书入了阁,入阁前推荐了苏家那位三品的礼部侍郎。那位侍郎行事又不怎么低调。本以为升官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却在重要关头被人抓住了把柄。”
“年前剿匪,朝廷拨了好些官银,那批银子刚制出来,还没流通。本是剿匪用的,却在长梁被土匪截了。”容谦低声笑一声,像是说了什么笑话。
“太子曾经赶过去,倒是剿了匪,那批银子却没了踪影。直到过年时苏家那位礼部侍郎家的管家那些那样的银子置办东西。那管家直接被抓进了大理寺。”
“你说包庇土匪的罪名重呢,还是贪墨银子的罪名重,还是受贿的罪名重?亦或是那位礼部侍郎能交代清楚这银子是哪里来的?”容谦打了个哈欠,那凌厉的眼眸多了些渺渺的水汽,看着温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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