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薏身后的五六人,见突然冲上来的何洛不仅死死抱住他们傅总,还把他们傅总一身板正的高顶西服攥得皱巴巴的,个个面色吓得苍白。
他们傅总可是个有点强迫症和洁癖的主,平日对他们这些员工的着装要求都必须是一丝不苟,他自己更是连衣服上多出一根线头都不能容忍,更别说别人的靠近触碰了。
曾今有个不开眼的小明星,想抱他们傅总这条大腿,手还没碰到他们傅总的肩膀,人就被傅总一个过肩摔,摔得差点骨折。
现在不知道从哪儿杀出来的程咬金,胆子大的居然敢抱他们傅总。他们担心傅总发怒的同时,还替这位程咬金捏了一把汗。
生怕他会被他们傅总打给半死。
就在他们踌躇着该怎么劝说傅总下手轻一点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傅薏非但没把扒他身上的人一把扯下来甩开,反而阴沉着一张极为难看的脸色,将人打横整个腾空抱了起来。
站得离他稍近的赵助立马反应过来:我去叫保安。
不用了。傅薏抱着人大步流星地从他身旁走过:去前台拿张房卡来。
赵助呆滞片刻。
意识到傅薏要救这个人时,急忙地跟在傅薏身后走了两步:傅总,那今晚跟张总他们的合约
他话还没说完,傅薏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让他们等着。
包厢里一群等着看好戏的人,不仅没有看见何洛惹怒傅总的戏码,反倒看见傅总抱着何洛离开的画面。面面相觑一番,个个脸上的脸色都由幸灾乐祸转变为难堪的色彩。
尤其是傅总在说让他们等着这句话时,不经意从他们身上扫过的那个眼神,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这些人的表情变幻,何洛是一点都没有看见。在药物的催发下,他的视觉和听觉都随着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高热变得模糊而虚幻,手脚也不听使唤地在发软发虚。
要不是还残存的一丝告诉他还不到掉以轻心的时候,他早挺不下去了。
直到他被抱了起来,落在傅薏那充斥着凛冽气息的怀抱里,他一下就放心了。
他就知道,一碰上傅薏。
免不了要被他丢出去一回。
丢出去好啊,丢出去他就得救了。
过路的行人,私家车,交警保安什么的,总有一个好心人会把他送到医院去的。
失重的眩晕感传来。
何洛不知道被傅薏给丢到了什么地方,身上不仅没有产生疼痛感,身体还陷入到一处柔软之中。
他已经没空去想自己被傅薏丢在哪儿,燥热的身体亟待发泄,热感和难受不断交织。
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只能胡乱地去抓住周围的一切来缓解难受。
唔
好热
好难受
傅薏一将何洛丢在床上,就见他抓着床单,难受得不停在床上翻滚。
身上的衣服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混着汗渍若隐若现地能看见里面肌肉线条姣好的身材。
他本想放下人就走的,待会儿自有医生来给他医治。但见他通红着一张脸,迷蒙着双眼,呢喃着叫难受的样子,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啊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床上的人还在不停地翻腾,求助的声音逐渐带上沙哑的哭腔。
傅薏的面色不由得一沉,本就冷峻的容颜更显得阴寒可怖。
他伸出手,单手拎起何洛后颈的衣领。
像拎小鸡一样把人给拎到浴室的浴缸里。
冰凉的水顺着花洒喷涌而出,落在何洛身上,慢慢缓解了点他身上的燥热。
他缓缓睁开犹如千金重的眼皮,想看看救自己的人是谁,可花洒里的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脸上,挡住了视线。
他只能磕磕绊绊地张开口,不住地朝视线前模糊朦胧的身影道谢:谢谢谢谢谢谢
虽然看不清人模样,但这声谢谢是一定要说的。
道谢的话还没说上两声。
刚被冷水压下去点的难受感,骤然间又涌了上来,而且是成倍的涌上来,就连冷水都压制不住了。
何洛咬着唇,在心里把于波这孙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遍。但是没有任何作用,身体的热感就像是千百只在他血液里滚爬的蚂蚁,热得他恨不得去雪地里滚上一滚。
他踉踉跄跄地从浴缸里爬起来。
手摸到墙上冰凉的瓷砖,瞬间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手指紧紧地抓着瓷砖缝隙,不住地想摄取瓷砖上的那一点冰凉。
然而身体的热度很快就把微凉的瓷砖也给焐热了,燥热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热感侵袭着他,脑袋也被黏住似的变得昏沉而迷糊,贴在墙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
身上亢奋的地方恨不得把墙上的瓷砖都给一块块地撬下来。
太难受了
怎么会这么难受
好像做什么都纾解不了
就在他难受得不行的时候,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将他从紧贴的瓷砖上剥离开来,较冷的磁性声传入他的耳膜:再忍忍,一会儿医生
何洛不待他把话说完,抓住他的手不管不住地就扑了上去。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到贴着这个人好舒服,他的皮肤冰冰凉凉的,比冷水和瓷砖都还要舒服。
他抱着这个人。
手指不住地往他衣服里钻,却被人无情地扯了出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何洛抬起头。
一脸茫然,嘴里喃喃:在贴贴想要贴贴贴贴舒服
胡乱说了一通,面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捉住他的手越箍越紧,使他挣脱不开。
何洛只能无助地向他哀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好难受
难受得都快死掉了。
说到最后何洛的声音都带着些许哽咽了。
这种发泄不出来的燥热感,比直接在他身上捅上几刀还叫他难受。
面前的人似被他求得有所触动,松开手抹了一把他脸上的水珠,声线偏冷的腔调再次响在他的耳膜上:何洛,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何洛有求于人,很听话地睁开被水珠糊得半眯半睁的眼,眨了眨,努力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一张轮廓线条极为冷峻的脸,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再对上那双如噩梦般阴寒而深沉的眼睛。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两个字来:傅薏。
傅薏嗯了一声:我是傅薏,你还要我帮你么?
何洛望着他那冷若冰霜的脸,害怕地抖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要。
他始终记得只有傅薏可以救他,傅薏不会使下作手段,傅薏做什么都是光明磊落的。
要什么,再说一遍。
何洛像是开窍似的,主动靠上傅薏的肩膀:要你帮我。
傅薏又问了一句:我是谁?
傅薏,你是傅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