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做这些事情是有些困难,只能找一个聪明的人来配合我。贺北说罢,嘿嘿嘿傻笑起来。总不能找年年吧。
贺岸无奈地摇摇头,对谢倦道:拂衣,和我们家这个没心没肺的过日子,真的能过下去吗?其实贺岸心里明白着呢,贺北所做的一切,一半是为了西南,另外一半,全然是为了眼前这个心上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4章赐子
谢倦微微一笑,看似镇定,实则脚趾快要穿透靴底将地扣个大洞。
贺北想,既然都到这个分上,有些事情也不必隐瞒。
爹,与你说一件事,拂衣和我已经订亲。贺北说罢此话,只见贺岸的脸色看似未变,只是低下苍老的眼眸,将自己复杂变幻的目光默默掩盖。
我若今日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偷摸着成婚以后再告诉我?贺岸抬眸,一记眼刀盯向贺北。
贺北狡辩道:怎么会,我还不是怕您分心,打算等西南战事平稳便告诉您。他是打算成婚以后再告诉贺岸的,但看此时贺岸的反应,倒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激烈。
贺岸沉默片刻,又道:我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若不是你师父写信告诉我。
谢倦轻咳两声,贺北则是揉揉眉心,看向谢倦时一脸无奈。果然,他们的师父不失所望,早就把这个秘密告知于贺岸。
贺岸抬袖喝茶,随即,将茶盏重重置落在桌案上,桌面被他震得又抖了一抖:订亲可以,但成婚要在西南。他的语气十分严肃,似乎没有任何想要商量的余地。
贺岸与谢倦对视一眼,贺北问道:为何要去西南成婚?
贺岸冷哼一声:你就打算在这个破地方办婚礼?很早的时候,我就在西南为你备好婚房,以及聘礼。都说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全然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当然我也不怪你,你一直都对我有怨言。是我对你疏于关心,疏于管教......所以成婚之事,不想看你马虎,最起码,要正式一些,所有的环节都不可少。
贺岸的解释让贺北大吃一惊。
贺北坦然说出顾虑:但是去西南让拂衣与我成婚,岂不是会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
贺岸一向冷酷坚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我老了,也想亲眼看着儿女风光成婚。
贺北将目光看向谢倦。去哪里成婚无所谓,因为他一切都看谢倦的意思。
一直沉默的谢倦目光忽而柔和起来,他一把握住贺北的手,对贺岸道:贺宗师,我的身份特殊,如若去西南成婚,唯恐会遭世人诟病,也会连累到您的声誉。
贺岸则道:你是谢倦,是我与静莲从太子岭救回的孩子,谁敢诟病,我第一个砍了他。贺岸原本语气还强硬,但是想起谢倦的身世,内心一软,他忽然就变了主意:算了,你若实在不想......我也不会勉强你。
贺岸的话让谢倦很是感动。
谢倦为贺岸再次斟满凉茶,恭敬道贺宗师,多谢您的成全。
贺北也趁机打起圆场:爹,到时候您和师父一起过来,成亲总要拜高堂,您可不能缺席。
贺岸哼了一声:你眼里起初可没有我这个高堂。婚期什么时候?还不知我得不得空。
贺北此时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乖顺:初步定在十月左右,到时还是要看爹爹安排。
贺岸吃软不吃硬,对贺北的态度很是受用:嗯。他不想自家儿子的婚事自己没有半分参与感,毕竟贺北的人生他已经缺席太多次。
他已经开始细细琢磨: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替你们筹备婚事,一切消耗、用度都无需你们来操心。
贺北笑吟吟道:嗯,多谢爹爹。
谢倦也符合点头:多谢贺宗师。
实际上,谁嫁谁这个问题贺北与谢倦讨论过很多次,谢倦总觉得他年纪比贺北大,要嫁也是贺北嫁。但若是贺岸来主理婚事,他定然是要当嫁的那个。
不过他要嫁的人是贺北,也便没有所谓。
谢倦认为贺北与贺岸父子俩个难得重逢,想特意给他们二人留下单独的谈话空间,便找借口离开了。
谢倦一走,贺岸又板起一张脸,问起贺北的武功进展。
贺北在自家老爹面前自然没有任何隐瞒。他直言:已入宗师境。
以身祭子,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好下场。不要以为入了宗师境,便能沾沾自喜。
爹爹,多亏了拂衣,他为了我,翻遍世间奇门功法,终于在佛宗里找能够抑制白子力量的心法。您不信可探查我身体一番,白子的力量定是比你想象的还要稳定、精纯。
贺岸一把抓起贺北手腕,细探一番,紧绷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确是如此,甚至,比我初次接纳它时还要平稳。贺岸则感到诧异,随即冷笑一声:是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天赋异禀。
对了,听风满楼说你还将凤凰游修到了第七重?贺岸此时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亮色。
贺北轻轻点头。
贺岸忽而问:寒川,你有没有想过,修习这么厉害的武功,你是为了什么?
贺北不假思索道:保护家人。师兄,爹爹,师父,年年,都是我的家人。舍小为大的事情,我做不到。我很自私,我只想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贺岸沉沉嗯了一声。他听说贺北走之前,为剑庄设计了许多绝妙的防护机关。这孩子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却考虑周到,富有责任心。若贺北的答案是兼济天下,他只会觉得他在说谎。
寒川,来见你之前,有一事情我在犹豫。但如今,已经有了答案,你且把手伸出来。
贺北似乎知道贺岸想要做什么,他伸出手将掌心摊开。
贺岸从指尖蓄起一抹强大的内力,瞬时,整个凉亭的竹帘都在随着一阵凭空起的疾风而动。
一枚三角状的透明碎片呈现在贺岸的指尖。
贺岸认为,这枚白子如今对他的作用已经不大。他即便不靠这枚白子,也依然能在剑道之中创造出新的造诣。
贺岸绽开一笑:这枚白子,你可敢要?你可承得住?
贺北笑道:怎不敢,我还敢再祭一枚。
贺岸伸出左手,狠狠在贺北额头上敲了一记:你敢!我当场剁了你的手。
贺北怂道:开玩笑的,爹。
上一世,贺岸传他白子,是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只能替他打开一条捷径。而此时,贺岸将白子传授于他,更像是在传授一种责任。
贺北将贺岸赠予他的白子收纳起来:多谢爹爹。一下拥有两枚白子,以后的天下盟主岂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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