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搂着厉羽腻歪着扬长而去。
寒川,师兄陪你练会剑。
谢倦养病这几日没有练功,实在憋的难受。
贺北道:求之不得。
禧令这才发现他们师兄弟的剑穗是一对的。两人站在一起,竟然觉得有些般配是怎么回事。
谢倦的外袍是一件可以透光的布料,行动时,缎光淌在腰部流线上,贺北瞥一眼便心猿意马。
与谢倦对招时,他不怎么去攻击谢倦,只是利用身法防守。这样激发了谢倦的斗欲,于是谢倦的攻势愈来愈猛,最紧要时,一剑朝贺北的咽喉刺去。谢倦是有分寸的,自然不会真的下杀招。
贺北侧身一躲,谢倦这才发现贺北不知何时将他引到了锦鲤池旁,他往前多迈的那一步,眼看就要踏进池水里,却被贺北一手揽住腰拉进怀里,安稳落地。他的鼻尖在回头时狠狠撞上贺北硬实的胸膛,撞得微微发红。
贺北如愿以偿,手里握着谢倦的腰往紧一抓,谢倦的身体太过敏感,忍不住轻哼一声,颊上浮起烟霞般的红云。
贺北的高大身躯遮挡着谢倦,禧令察觉不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只是用刀把戳了戳贺北的背,替谢倦打抱不平:你故意的吧?谢哥哥差点掉到锦鲤池中。
贺北回眸眼神一厉,竟是将禧令震慑在原地。但是他又随即绽开一个笑,眉宇间霎那显现的阴戾又烟消云散,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我还能害我师兄不成?
贺北把谢倦松开,谢倦立马将自己休整成平常一般的清肃神情。他用手舒展着腰间被贺北揉皱的衣料,腰上仿佛还停留着贺北掌心的热度。
师兄痛不痛?贺北伸手去摸摸谢倦的鼻尖,刻意捻过谢倦鼻梁上那颗红痣,好似它是有温度的。
谢倦摇头,倘若无事。
师兄好厉害。贺北抬起袖子,谢倦才发现他方才对招时把贺北的袖子划烂了,贺北轻轻一拽,那袖子就断了一截。
可惜了。谢倦挺心疼那衣服的。贺北对衣服材质要求很高,想必那布料并不便宜。
禧令顺口而出:断袖。挺符合你的,你师兄还挺了解你。
贺北知道禧令在嘲讽他,但禧令的话伤不到他分毫:我师兄是了解我,不愧是我师兄。
谢倦的面色却徒然一冷,他对禧令说:莫要用言语中伤我师弟。
禧令知道谢倦从不与人玩笑,知道谢倦他此时是真的不悦,只能尴尬一笑,道:谢哥哥,我开玩笑的。
实际上,禧令的话让谢倦固然不悦,却也再次提醒了他,贺北如果真的喜欢同性,他对他做的各种小动作与荒诞事,就与男女之间去做是一样的。想到此,他的心情就有些复杂,有些乱。
我累了。谢倦淡淡落下这话,便转身回屋去了。谢倦不想让自己多想,当下选择了刻意回避令他会多想的人。
贺北没有追上去,想必谢倦是真的累了,需要休息。
他转头去找了陆星泽。
陆星泽刚从议事厅回来,看到贺北后神秘一笑。
你小子,快活不了多久喽。
陆星泽的意思是贺北再过一日就要回剑庄,恰逢师父静莲师太出关,他这一年总共闯下的祸事有够静莲慢慢和他算的。
师叔,那你还不给我多开点治愈外内外伤的药,你不在,没人拦得住我师父。说着贺北故意丧起一张脸装可怜。
你也没什么大的优点,就是皮肉厚实,经打,我不担心。陆星泽眼梢挂着笑。他每次面对贺北,态度总是对其他弟子不一样。责骂之多,喜爱也多。
贺北坐到木椅上身子一歪:师叔,从那两个镜花宫贼人口中可套出些什么东西?
陆星泽浅尝一口温烫茗茶,面色一沉:有一个贼人没看住已经在秘牢中服毒自杀,还有一个能吐出来的东西并不多,但基本可以确定,镜花宫的老巢离松洲城并不远,很有可能在西南、松洲城,金沙群岛的交界一带。
贺北搓搓下巴,眼眸一抬:交界一带......太子岭,不周山,天女湖......我只记得这些,都是些鸟不拉屎的地方。魔教选地方果然都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太子岭,我听说太子岭闹鬼呢,小时候在西南住的那会儿我爹总吓我,说我不听话就要把我扔太子岭。
陆星泽盯着杯子里浮起的一只茶叶陷入沉思,过会儿呢喃起来:太子岭据说太子岭有条暗河。那贼人说每次回镜花宫复命都是蒙着双眼看不清去时路,但是能感觉到在坐船。我起初想到的是天女湖,但那贼人又说那地方很黑,水路崎岖,头顶有时会顶着岩石而过,所以,不像是天女湖。
太子岭是镜花宫的老巢不假,贺北是故意提示陆星泽的。那地方确实有一条暗河。暗河中尸骨遍布,曾经西南泫林军为守护西南,在此与金沙的红鸾军恶战一场。太子岭埋葬着无数西南泫林军将士的骨肉,是西南之殇,也是对金沙之恨。
金裟与中州内陆水火不容。西南是中州内陆的一道防线,贺岸坚守在西南宁枯城多年,劳心于战事。也是没有时间照顾贺北的原因。
镜花宫隐藏在太子岭,周旋于金沙群岛与中州内陆之间。多次向金沙出卖中州内陆的情报,实在恶心至极。
陆星泽郑重道:镜花宫得到碎片之后不知会作出什么妖来。必须派人去那一带暗查一番,我们要在镜花宫羽翼丰满之前制裁他们。
真武大会推迟一月举行。你小子抓紧好好练功,据不可靠消息,你爹爹有意将你带回宁枯城,当然,一切得看你的表现。
贺北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回宁枯城?我不要。
陆星泽笑笑:怎么不要?过去你不是总嫌弃你爹爹把你留在凤语山吃苦,他在宁枯城享福?
贺北用袖子擦擦嘴巴上的茶渍:我舍不得师兄,舍不得师叔,舍不得师父,舍不得师弟,舍不得小白白......
陆星泽疑惑:小白白又是谁?
咱们庄里的小白狗啊。贺北总是出其不意。
唔。陆星泽望着贺北可以称之为漂亮的眉眼,目光软下去,自己都不知。
好啦,师叔,抱抱,咱们明日可就见不上了。贺北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求抱抱。
陆星泽瞪了贺北一眼:没大没小。
师叔,早些回剑庄。贺北眨眨眼眸。
陆星泽点点头,一如既往的冷峻神情破天荒浮起一抹笑。
回剑庄前的第二日,贺北和谢倦,还有禧令又一次上街去买东西。
谢倦上次给师父买的雪莲子已经被贺北吃完了得重新买,之前帮其他师兄弟带吃的东西为了防止坏掉,也基本内部消化完了,总之,大部分东西都要重买。
谢倦的荷包就尴尬了。本来那些托他买东西的人九成都没有给他钱,而是让他帮忙先垫付,这下好了,他下山带的钱所剩不多,原本想的是这次出街,若是可以剩下一些,他还想买一个早就想买的东西。
在松洲城最好的蜜饯铺里,谢倦从手提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红木食盒。
老板,包装的盒子就不要了,我自己带了。
当谢倦知道摆放蜜饯需要另外加小费时,思量片刻,又道:我自己来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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