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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徒弟重生了——姜鱼(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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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母声音犹如破锣般沙哑,一开口,唇角就溢出血水,我,我曾经以为,你本来是很听话的,对我也很好,是聂家改变了你,又或是金玉婵、殷五娘她们迷惑你的心神,如今看来,你对我早有不满,你也是天生的怀种明知自己害死了至亲,也从未悔过。你与我谁又好得过谁?说我配不上你,你呢,天赋比我差,鬼婆婆不待见你,你连修炼炼血功都要求着我帮你可是聂少泽,我后悔了

听到此处,聂少泽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手中用力。

咔哒一声,鬼母的身躯倏然变得僵硬,一滴血泪从左眼滑下,双目死死瞪大,聂少泽亲眼看着她断气,又一手将她放到了地上。

如意,我会为你立碑。

鬼母躺到地上时,聂无欢才从聂白的搀扶中挣扎着站起,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呆呆地看着鬼母身上的血在祭坛下积成血滩。

恍惚间,他好像从血滩中看见了多年前还是孩子的他与还未疯魔时的母亲向来对他严厉的母亲对他第一次笑,是在带他去南泽的路上,她会怒斥他不许说聂少泽的坏话,会在回忆起聂少泽时面露笑容。

她说,你爹是个见异思迁的坏东西,不过只要他认错,我就可以原谅他。找到他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回血影宫去好好过日子。

然后呢?

然后,他们无意撞见难得带夫人和儿子出门游玩的聂少泽,他们那时只是远远看着,母亲没有出面,还拦住聂无欢不让他说话。

聂无欢只知道,这次之后,母亲改变了主意。给他吃药,将他一点点变成殷无尘的样子,不顾他的痛苦哭声,不再给他买糖

其实鬼母是对他好过的,只是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聂无欢猝不及防红了眼眶,再张口时声音极沙哑。

说实话,唐霰对鬼母无半点好感,甚至可以说恨她入骨,看到她这样死去也皱紧了眉头。

好歹也是血影宫曾经天赋卓绝的圣女,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庙守灵人,她就这么死了?

宋燕台不会为了鬼母的死而感伤,但他也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喜悦,他死死盯着聂少泽。

殷无尘也是如此。

阮秋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握紧他的手,借此安抚他。

宋燕台终究没再忍耐下去,冷斥一声,聂少泽!

聂少泽才将目光从死不瞑目的鬼母身上移开,抬眼看来,见到宋燕台,他的神色很平静。

宋家侄儿。

阮秋匆忙收拾好心情,神色警惕地看向聂少泽,握着殷无尘右手的力气不觉加重了几分。

聂少泽修为之高,本就能与玄极宗的李掌教刀圣难分胜负,殷无尘曾说过若他对上鬼翳,胜算不会比李掌教高多少,如今又有云水珠在手,而殷无尘与宋燕台方才与鬼母斗过一场,都耗费了不少力气,倘若再与他打起来,他们显然是在颓势的。

不过有些事,宋燕台总要问清楚,聂少泽,半个多月前帮叶硚算计我的人,是你吧。

聂少泽坦然应下,是。

阮秋这才明白,原来当时他们去偷药时抓了他们一个正着的黑衣人,竟然就是聂少泽!

若是他,一切就能说得过去了。

宋燕台面上冷若冰霜,你帮叶硚是为什么,我大概已经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换了一个身份,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娘。

聂少泽垂眸望向手中云水珠,放过不放过,不好说。只是当年我确实也为金玉婵付出过很多,她却负了我。这么多年过去,我也只是在最初时散布了一些谣言坏她名声,是她自己要信如意,我那时避如意还来不及,也确实没有出面让她收手。

她何时欠过你,又如何辜负你?只是告诉你她所爱的另有其人吗?宋燕台说来只觉可笑,聂少泽,你就是个输不起的人。即便聂如意害我父母的事你没有插手,可上月你助叶硚欲乱我十方城的事,我宋燕台,也定要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真巧,我也没打算让宋家侄儿活着离开,想来我终究是不甘心的,如意生前就想要你死,我虽然对不住她,也总该满足她的心愿一回,才不至于叫她死都不得安宁。

聂少泽转眼看向沉默了许久的殷无尘,挑眉道:殷剑圣呢,也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殷无尘看着聂少泽这张深深刻入他幼年记忆的脸,面无表情道:虽然很多事情都是鬼母所为,但也有你的刻意引导在先,聂家人死了,我娘死了,你也从未后悔过?

聂少泽笑了一声,握起手中的云水珠,血光映在他脸上,照见几分癫狂,我为何要悔?云水珠已在我手,我只要把握住它,就能称霸魔门,所谓十圣,也不过如此。

他说来也有些好笑,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何挑唆无欢屡次找你麻烦,让你们兄弟相杀。

聂无欢眸光一沉,目光幽幽看来,慢慢站了起来。

听他自己承认是他挑唆他们兄弟相杀,阮秋也皱紧了眉头,再看聂少泽的眼神充满敌意。

殷无尘只问:你想如何?

聂少泽看着他道:来我身边吧,你终究是我的亲儿子,血影宫也好,玄极宗也罢,只要愿意,你可以随意进出。你我毕竟是血脉至亲的父子,我的亲人也不多了。

没等殷无尘回答,聂无欢面上已露出嘲讽的冷笑,到这个时候了,你才想起来跟他说什么父子之情?可是聂少泽,这些年若不是你一再挑唆,我也不会屡次寻他晦气!殷无尘,你可想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让我猜猜看,大概是因为你是他棋局里的变数,他怕你因为殷五娘迁怒于他,与他为敌,而看着你一步步变得强大,成为剑圣,他心里当然也会害怕!

聂少泽转身看他,神色无奈,欢儿,莫要胡闹。

住口!

聂无欢怒道:你没有资格这么喊我!从你杀死我娘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我爹也不再是我的义父。你敢说你这么多年来对我从来都不是利用吗?你有过真心吗?

聂少泽的耐心不如先前,沉下脸道:你懂什么?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门,向来是强者为尊,我培养你,自然是为了血影宫的将来,我若飞升了,这些不都是你的吗?

宋燕台道:你还做着飞升梦?聂少泽,你妄想!

聂无欢苦笑道:我向来都知道你野心不小,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废话!但我从生下来,就背负着我娘的期望,哪怕受尽苦难,也是为了得到你的宠爱。而你将我养大,教我修炼,嘴上总是说着为我好,却也叫我背负一身仇恨,多年来屡屡找殷无尘麻烦,如今为了一颗云水珠,你就亲手杀死我娘

聂无欢垂眸敛去眸中的痛苦,召出血鞭挥向聂少泽之际,咬牙道:我娘坏事做尽,没人在意她的生死,但我在意!就算她对我再不好,她舍得为了你,让我痛苦,却绝不会杀我!聂少泽,你还我娘命来!

血鞭带着浓浓血雾而来,抽到聂少泽面前,他只一抬手,就轻而易举握住了血鞭一头,他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聂无欢,如意对你不好,我这些年对你也不好吗?即便你说得对,我确实怕殷无尘知道真相迁怒于我,他是玄极宗养大的,你却是我养大的,我就没有真心对你好过吗?

聂无欢并未收手,顺势一脚踹过去,那你骗我小瞎子死了,想方设法让我跟殷无尘拼命,也是为了我好吗?你明知道,我娘是我的至亲之人,明知道只要你想要,她就会把云水珠交给你,可你还是当着我的面杀了她,你这也是在为我好吗?

聂少泽松开血鞭,单手挥出一团血雾,就将聂无欢逼退出去,他负手而立,失望地摇头。

欢儿,你太叫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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