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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徒弟重生了——姜鱼(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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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不是李钰第一次遭遇背叛,但他确信穆清不会如太傅那样回过头来帮他,他攥紧拳头,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甘棠他们呢?

阮秋跟着神色一紧,虽然只有一面之缘,甘棠和高卓在黄府时无意帮他们脱过困,何况他们还是李钰在意的人,他也有些紧张。

却见穆清笑而不语,抱着那只带路的小黄鼠狼,转身面向跟上来的众人,朝那身着蟒袍的男人躬身行礼便退了下去。李钰的脸色越发难看,也叫阮秋认清这是敌非友。

阮秋面露困惑时,李钰便喊出那人的名字,魏王叔,你不在颍州城待着,来这里作甚?

闻言,阮秋和阿夕俱是一惊,原来这个人就是魏王?

魏王看着就像个雍雅的年轻人,唇上挂着修剪得当的小胡须,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颇有亲和力,李钰这般质问他,他仍笑着回道:自然是担忧陛下安危,听闻陛下独自一人出宫,还被人挟持到这个染上瘟疫的村子,臣实在是忧心,连夜便带人赶来救驾。他的目光扫过李钰身后的阮秋和阿夕,又落到那些村民身上,陛下放心,臣这就将这些逆贼拿下。

来人!

魏王一招手,身后的将士果然要上前,村民们惊恐地往后退去,阮秋和阿夕也都取出了法器,面上俱是错愕,这人一来就给他们统统打上逆贼名头,这俨然是要动手了!

住手!

李钰满眼怒火,他哪里能不清楚魏王这一手贼喊捉贼就是在拿众人的性命威胁他!但他此刻手下无人,连信任的伴读也背叛了他,恐怕他先前发出的传信宫里都收不到

魏王也给他这个面子,一抬手众将士便都停了下来,他面上还偏偏作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拱手道:陛下这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钰咬牙,你究竟想怎样?

魏王暗道小皇帝这么快就沉不住气,笑着摊手,陛下,臣可是您的亲王叔,擅自离开封地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您的安危,先前臣派人来接您移驾平城,未曾想您会在途中被逆贼劫走。他欣慰地看向身后的穆清,好在穆大人及时找到您的下落,否则,臣真的很难跟先皇交待。陛下,有臣在,这些逆贼便不敢再伤您了。

穆清极配合地说:是啊陛下,外面不如宫中安全,这些逆贼还不知是何人派来的,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速速随王爷移驾吧。

不说莫名其妙被魏王等人倒打一耙按下逆贼罪名的阮秋和阿夕,李钰也被他们一唱一和的气得脸色黑沉,怒斥道:够了!他们不是逆贼!魏王,你存了什么心思,你我都心知肚明,休要在我面前做戏!

陛下这是何意?魏王转头朝几名属下苦笑,陛下是不是对我等有所误会?他望向村中众人,眼底闪过一缕寒光,还是说,这些逆贼与陛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李钰如何不清楚,他这个皇帝太弱了,魏王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也没打算当众与他撕破脸皮。他听懂了那些藏在关切下的威胁,到底还是松了拳头,我跟你们走。

阮秋愕然,李钰?

李钰朝他摇头,深吸一口气,站到了栏杆前,自上而下俯视着楼下众人,最后黑沉沉的目光落到魏王身上,他们不是逆贼,只是普通村民。魏王,孤命你带兵撤出村子,否则孤不会随你离开。你可以不将孤放在眼里,但母后呢?国师呢?

魏王神色微变,看来陛下还是不懂臣的苦心,但若这是陛下的命令他退后一步,随意拱了拱手,臣领命,这就命人撤出村子。他又望向李钰,请陛下移驾。

李钰冷声道:我会走的,只要你的人先撤出村子。

好好。魏王嘴上应着,朝身后几名将士摆摆手,才有一人躬身退了几步,随后朝村外跑去,他道:陛下这下可算满意了吧?

李钰面沉如水,就要下楼。

阮秋快步追上去,伸手拦在他面前,你真要走?

阿夕也跟着跑过来,小声道:那个魏王肯定没安好心,你别跟他们走,我们打出去吧?

李钰神色稍缓,可低头看向楼下众人,还是摇了头,魏王是我父皇最小的弟弟,修为不低,何况他身边几位将军哪一个不是元婴期?我们三个人,打不出去的,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村民,我们能跑,他们却跑不了。你们放心,很多人都知道我背后是圣后和国师,魏王不是他们的对手,目前还不敢伤我,最多只是利用我。

阮秋知道那几个将军修为深不可测,远超于他,同样知道他们没办法这里的村民独自逃走,可看着李钰跟魏王他们走他也不放心,你走后,他们也未必会放过大家。

魏王现在还忌惮母后和国师,我会让他没有心思回头找你们的。李钰知道阮秋是在关心他,他苦笑一声,拍拍阮秋肩头,他们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反倒是我这一次又连累你们了。我虽然不能再见姨母一面,亲自向她道谢,但她的孩子我一定要护住。阮秋,等我们走后,你就带着这丫头离开苍耀,走你们该走的路。

阮秋摇头,那你怎么办?

李钰耐着性子解释,魏王不敢伤我,但等到母后和国师反应过来,他们会来救我的。阮秋,你其实一直都比我清醒,应该知道我今日就是不想走,也必须走这一趟。

他顿了下,垂眸道:昨夜你说的话,我都记得。道理大家都懂,我只是一直没有遇到让我愿意清醒过来的契机,现在,这个契机来了。阮秋,你说的对,我本就在这局中,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我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不愿面对的命运。

阮秋反而开始后悔昨夜劝他的那番话,我不该这样跟你说的,但李钰,你一定要保重。

李钰点头,又深深看了眼边上的阿夕,便松开手下楼,阿夕想跟上,却被阮秋按住了肩头。

阿夕急道:他不能走啊!

阮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钰走到楼下与魏王说了什么,之后负手走在前方,背影颇有些孤寂文弱,等到魏王跟上李钰,一行人离开村子后,村外的士兵也都撤走了。

这时,阮秋才终于松开阿夕。

阿夕忙不迭跑到了楼下,不知不觉眼圈早已泛红。

一众村民迷茫地看着他们,有人在担忧,也有人在恐惧什么,阮秋跟着下楼安抚了几句,就让众人散了。他相信李钰能说到做到,他走之后村里的人们一定不会有事。

但阮秋不知道的是,这些天相处下来,阿夕似乎已经将李钰当做自己人,明知道人已经走远,还是一直眼巴巴地盯着村口方向。

阮秋走过来时,她抹了眼泪,脸上是满满的不解。

我们就这样看着他走吗?

阮秋听出来阿夕语气里压抑的不满,不由失笑,长叹一声道:自然不是。我打算去找他,但是阿夕,你没必要涉险。你方才也听见了,其实我跟李钰是表兄弟,我们昨夜已经相认,所以,我会去救他。

阿夕眼睛亮了起来,我也去!

阮秋知道她会这样说,但还是不赞同地摇了头,你还小,这原本也不该是你该做的事。

我昨夜都听见了!

阿夕下意识喊出来,话一出口,面上随即露出几分羞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装醉的,我只是太困了,想睡一会儿,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我一定要去找李钰!

阮秋心下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迷茫,为什么?

阿夕摇头,一手攥紧衣襟下的玉佩,垂头避开阮秋的直视,我有种直觉,不管阿爹的玉佩究竟从何处来,他应该是欠李钰的,作为他的女儿,他的债,我会替他偿还!

阮秋不会信这样拙劣的借口,但看到阿夕如此认真,他想,阿夕或许已经知道她父亲的玉佩是从何处来的,或许还已经知道了她父亲的身份,若是这样,他便拦不住她了。

好。

阮秋放眼望向广阔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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