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分害怕,阮秋浑身颤抖得厉害,点了点头,半晌才整理好自己要说的话,哑声说:我今日,看到秦小虎了,就是以前住在道观隔壁的那对婆孙哥哥,他应该知道了我的秘密,他会说出去吗?
在梦里,秦重说了出去,阮秋此刻不是分不清梦和现实,说出口时身体也在害怕地颤抖着,如今已经过去大半日,有足够的时间让秦重说出去,可阮秋却找不到他的人。
宋新亭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他安慰阮秋,他也在这里?不会的,小秋,他从不与你亲近,不会知道你的秘密。你先冷静一下,告诉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
阮秋冷静不了,他摇了摇头,声音含着几分哽咽,秦小虎或许没有亲眼见到过,可是太婆知道的娘说,当年给她接生的除了观主就是隔壁的太婆,太婆一定是跟秦小虎说了,他一定是知道了我的秘密!
宋新亭也才想起来这件事,他的面色沉重起来,那他在哪里,小秋,哥哥带你去找到他。
找不到的
阮秋飞快摇头,神色痛苦地抱着头,我已经找了半日,他说他是惊雷堂的弟子,可惊雷堂根本没有派人来名剑山庄,他究竟是跟谁来的?哥哥,我的秘密要暴露了吗?
他仿佛又回到了被众人指着唾骂怪物的梦里,既恐惧,又绝望,只能紧紧抓住宋新亭的手,却很难再安心,哥哥,能不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的秘密,我不想做小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入v,到时会有万字更新,感谢支持!呜呜呜师尊会保护小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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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反派穿回来了(生子)
第二十六章九转灵蛊,裴桓求亲。
阮秋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同多年前被裴桓道破他的秘密时一样,宋新亭便知道,这段时间以来,阮秋本来已经走出来的那一步又缩了回去,而且是回到最糟糕的状态。
宋新亭只能先哄着阮秋,在温水中加了碾碎的安神丹,看着他不安地睡下,才提剑出门找人。
此事事关阮秋宁死也不愿说出的秘密,不能惊动其他人。自八年前处理完裴桓和他的陪读后,宋新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过了。
说来也巧,刚想到上一个这样令阮秋不安的人,裴桓就出现了,他今日刚被宋新亭带出城练了一天,此刻见到他就想跑,但宋新亭却喊住他,你还想找小秋赔礼道歉吗?
裴桓走回来,你要帮我?
宋新亭道:帮我找一个人。
裴桓笑了,难得,宋师兄也有求我帮忙的一天。
宋新亭道:事关小秋。
裴桓才发现一个时辰不见,宋新亭的态度不对,这一身剑气像是要出门杀人似的。他退后两步,跟他有关?那是什么事?你不先说明白,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今日宋新亭就是骗他说阮秋要出城,他才会跟去的。
宋新亭没有空闲与他解释太多,只能长话短说,有一个人,知道了小秋的秘密,现在找不到了,在他说出去之前,一定要找到他。可以他一人之力,恐怕是不够的。
裴桓闻言正色起来,当即表态,我跟你去!他曾经便是因为这个秘密伤了阮秋,如今有人想说出去,可想而知会对极为在意此事的阮秋伤害极大,他是不能容许的。
宋新亭也是着急找人,才会喊上他,见裴桓同意了,他也不再磨蹭,事不宜迟,快走吧。
因为不能惊动他人,他们只能趁夜去查,只是他们得到的信息不多,连阮秋知道的都是秦重自己说出来的,既然惊雷堂没有人来,那么带秦重来的一定是其他门派的人。
然而,明日便是名剑山庄的继任典礼,老庄主会将神剑传给新庄主,在那之后还会有一场试剑,在擂台上胜到最后的人,会得到老庄主在封炉前打造的最后一柄上品灵剑。
老庄主的铸剑术虽然比不上他的父亲,却也是一位有名的铸剑大师,故而各家都带了不少英年才俊前来,便是不为了那柄灵剑而来,谁又不想在试剑擂台上争一份彩头?
这次来名剑山庄的人会多不少,来观礼的门派世家少说也有数百家,而不是所有地方,他们都能去查探的,便是身为玄极宗的内门弟子,也还有许多他们不能得罪的人。
真找起来,宋新亭愈发能体会到阮秋的绝望,而裴桓虽贵为苍耀大将军之子,在这里却没有什么作用,他们只能在一些小门派找找,大半夜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秦重。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宋新亭和裴桓都免不得急起来,如今名剑山庄这么多人,万一秦重在这种场合将阮秋的秘密说出去,阮秋怎么办?他根本无法承受这么沉重的打击!
也许是他们运气来了,裴桓靠着他父亲的人脉,找到了一位拜入南泽某个大门派的世兄。
惊雷堂?
这位世兄与大多数人不同,他是听说过这个小门派的,我知道。早些年在南泽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不过前几年突然没落了,两年前,被并入了纪家的隐雷门。
纪家?这个裴桓是听说过的,那个炼蛊的纪家?
世兄道:对,若你们想要打听惊雷堂的事,不如去问一问纪家的人,他们应当更清楚。
裴桓谢过这位世兄,便去找宋新亭,同他说了纪家和惊雷堂的关系,二人又去了纪家人如今住的院落,但到了门前便停下了,纪家这些年日益壮大,不是他们能乱闯的。
院门前有结界,还有修士守着,他们很难才混进去,发现没什么人在时,裴桓颇有些诧异。
宋新亭却不奇怪,指了指天,听外面的钟鼓声,典礼就快要开始了,神剑也要出现了,纪家人早已去观礼了,这是我们的机会。
他们想方设法才混了进来,时间也已经快到吉时了。
天早已大亮,典礼即将开始,众门派修士已齐聚在名剑山庄的广场之上,其中也包括阮秋。宋新亭给他吃的安神丹效果早就过了,一大早,他就被来找人的大师兄带走。
此刻,他正魂不守舍地跟在师尊和大师兄身后,面色苍白,脊背仍在轻轻颤抖,披着宽大暖和的狐裘,只显得身姿愈发柔弱纤细。
殷无尘坐在观礼台上,时不时偏头望他一眼,自从大徒弟将阮秋带过来,阮秋喊了人便没再说话,他有些担忧,在一片喧闹中轻轻握住阮秋的手,低声道:你的手很凉。
阮秋忽然惊醒,手一抖,险些将殷无尘的手甩开,但意识到手背上覆着的冰凉手掌是师尊的,他急促慌乱的心跳才缓了一些,慢慢摇头,可能是昨夜吹了风,受凉了。
殷无尘深深看他一眼,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阮秋点头,就在殷无尘抽手时,他竟鬼使神差地抓住殷无尘的手,用自己温热的手心紧紧握住,殷无尘又回头看他,阮秋眨了眨眼,小声道:师尊,我怕会给您丢脸。
殷无尘扬唇失笑,只是观礼,为何会给我丢脸?在师尊眼里,小秋无论做什么都不叫丢人。
阮秋定定看他一阵,才不舍地松开他的手,看着仍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脸色好了一些。
谢谢师尊。
钟声响彻整座名剑山庄,宋新亭和裴桓也找到一个纪家的仆人,裴桓用了祝由术,从那人那里得到他们此行确实带了一个惊雷堂弟子的消息,以及这个人现在就在这院中。
这院中还有一位金丹长老坐镇,他们不敢闹太大,裴桓让那家仆昏睡过去,轻轻放下,未料还没来得及去找人,耳房便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褚色劲装的年轻人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