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谢英。
自林家庄并肩作战后,卢鸣风与谢英果真成了莫逆之交,二人昨日疗伤之后还切磋了一下。
外伤是好治,可他们内伤都还没好呢,便是灵犀山给了最上品的丹药,也需要时间疗愈啊。
在阮秋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卢鸣风赶紧解释,放心,我没用灵力,就是简单的切磋剑术。
灵犀山专门派了一位长老给谢英疗伤,今日也好了七八了,闻言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若是能与师兄倾尽全力的比一次就更好了。
回头再说吧。卢鸣风自己身上还疼着呢,只能约着下回,他又问阮秋,小师弟,你那日出手可叫师兄我刮目相看啊,师尊是何时教你的剑,我竟然从未见过!还有你另外那一剑和你后来跟林庸交手时使用的功法,都不像我清徽山的功法,可怎么看都不比咱们的功法差!小师弟,你母亲一定是一位用剑的大宗门前辈吧!
阮秋失笑,不是,母亲只是江北一处小镇的散修。我还小时,她便开始教我剑法。那剑法是她自创的,不是哪一家宗门的剑法。至于功法,我小时候身子骨弱,母亲便教我父亲家中传下来的家传功法,不过只有半篇残卷,只用作养身健体罢了。
卢鸣风不信,伯母剑法不错,你那功法更是相当玄妙,我听灵犀山那几个人说不比他们的顶级功法春生秋杀差,不应该寂寂无名才对。小师弟,你家莫非是隐世世家?
阮秋自小修炼这功法,可前些年不都是练气二层吗?他便默认自家功法只是小门小户的普通功法,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自家功法这么厉害,他也不相信,我父母都只是散修而已,那功夫真的只是我父亲祖上所传,没有什么隐士高人。而且,我出生前父亲便离世了,据说家中也没有什么人了,我也不知道功法是从何而来的。
卢鸣风再大大咧咧也没好意思再问,忙自打嘴巴,看我问得都什么话,小师弟的父母不管是不是宗门子弟,能生出小师弟这么个秀致聪慧的孩子,那必然是顶顶好的!
无事,二师兄别放在心上。阮秋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心重了一点。而且父母走了这么多年,他其实也没有太多感伤,只是时常会怀念幼时母亲还在世时的时光。
谢英不太懂那功法,只能看出来阮秋那日用的功法很厉害,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剑法,他跃跃欲试地跳了起来,阮师兄!你能不能再用那日的剑法与我切磋一下!
卢鸣风也是眼前一亮,吊着受伤的胳膊退后让出战场,拱火道:小师弟,我相信你会赢的!
二人配合之下,看着对面经过短短一天休息便已恢复生龙活虎的谢英,阮秋也是头疼扶额。
你怎么还没死心?
当然,阮秋还是没有答应谢英,谢英也没死心,依旧跟从前一样死缠烂打,殷无尘无极殿来时,便见到谢英缠着阮秋说话,而阮秋则没听到似的坐在那里处理六峰事务。
他不在的这两日,清徽山又堆积了高高一大摞账册。
阮秋哪还有时间比剑?
卢鸣风是个坐不住的,也就是今日想看阮秋再出剑,才在这里待了半天,他头一个发现走进殿里的殷无尘,也没提醒阮秋二人,便吊着受伤的胳膊一脸讨好地蹦跶过去。
师尊,您来了!
殷无尘瞥他一眼,颇有些嫌弃,但看卢鸣风嬉皮笑脸的,也没同他计较,转眼看向趴在书案前同阮秋碎碎念的谢英。卢鸣风自认是师尊肚子里的蛔虫,便笑着同他解释。
谢英的内伤好得差不多了,生怕掌教赶他回紫霄宫,连楚师兄都不敢见,非缠着我要回咱们清徽山,我看他挺有意思的,就带回来了。现在他搁这缠着小师弟要比剑呢。
殷无尘道:你怎么不去拦着。
卢鸣风笑道:我这不是想看看小师弟现在底子如何吗,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教小师弟啊,师尊放心,我这一次也会好好带他的!
阮秋刚入门时,殷无尘让卢鸣风带他打基础,因为卢鸣风入门时也是大师兄林松风带的,卢鸣风早将这当成他们师门的规矩,这次也是真的想要将阮秋这好苗子带起来的。
然而
殷无尘无情地说:练好你的剑,半桶水晃荡能教谁?
卢鸣风早习惯了被师尊埋汰,压根不在意这一句半句,反而替阮秋开心,师尊要亲自教!
殷无尘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卢鸣风喜道:也好,小师弟是好苗子,可我总有些看不透,也不知该从何下手。不过师尊,让小师弟跟谢英试试吧,从前没个同龄人跟小师弟比,他估计也没有找到对手,这个谢英才半步筑基,小师弟又挺喜欢他,说不定他们比剑能有所进益。
殷无尘不需要像卢鸣风那样让阮秋出剑才能摸清底子,但也没说不准,不过卢鸣风说完,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阮秋喜欢谢英?
作者有话要说:
助攻小卢已就位!
第十六章谢英问剑,紫霄五子。
卢鸣风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小师弟在山上也没个朋友,平日我们不在,大概也不会出门,便是我们在时,他永远都那样沉稳安静,哪里像个少年人?可现在不一样了。
为了谢英,小师弟愿意下山了,也愿意出剑了!
卢鸣风故作深沉,这不就是因为小师弟将这个谢英当做朋友了吗,师尊你看,小师弟笑了!他指向二人,阮秋正垂首轻笑。
大抵是因为谢英的哀求太过可怜,阮秋忍俊不禁。
怎么样,师尊,我说的卢鸣风回头一看,得意洋洋的笑容当场僵住,立马弯腰低头,改口道:当然,师尊有师尊的想法,我就一个半桶水晃荡的,能懂什么呀?
殷无尘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身上不知为何溢出剑气,卢鸣风挨打多了,哪儿能没有察觉?
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卢鸣风挨打多年的经验。反正不管师尊为什么又生气了,拍马屁就对了!
殷无尘又岂能看不出来他这二徒弟因何变得如此谄媚,淡淡瞥了卢鸣风一眼,便走向阮秋。
就这一眼,卢鸣风可谓是心惊胆战,一改先前嚣张,老老实实地缩手低头,小碎步跟上。
谢英。
听见殷无尘的声音,书案前的二人都不免有些吃惊。
阮秋忙放下笔起身,师尊。
殷无尘颔首,望向呆呆看着他的谢英,对上这样一双似含着冰锥的眼睛,后者一个激灵,霎时眼睛迸射光芒,手忙脚乱地拱手行礼。
晚辈谢英,见过殷剑圣!
不敢当。殷无尘语气淡淡,紫霄宫这是出了什么事,叫谢大宫主的亲传弟子跑到我这来。
谢英眼神闪躲,轻咳道:紫霄宫没事好吧,殷剑圣莫怪,我来玄极宗,大师尊并不知情,我来这里,是想要请教一下您的剑道!
殷无尘神色淡淡,你?
果然来了,阮秋暗叹一声,望向殷无尘身后的卢鸣风,后者摊手回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如他们二人所料,谢英十分坦然认真地抱拳道:晚辈自知修为低微,但晚辈对殷前辈神往已久,此番来玄极宗,斗胆请教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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