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阮屿睡熟了还是会不自觉的贴近傅予熙,而傅予熙为了防止他来回乱动压到后背的伤,总会轻轻的揽着一点他的肩头。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阮屿已经把被子蹬到床尾去了,睡衣也被他睡的乱七八糟,细白的小腿露在外面,睡衣的下摆翻了起来,露出一截薄薄的腰和固定带的边缘。
傅予熙叹着气正准备给阮屿把被子捡回来,就听见做美梦的某人又乐了一声,还吧唧着嘴伸出小爪子在露出来的肚皮上挠了挠。
看着阮屿在自己细皮嫩肉的肚皮上挠出几道红印,傅予熙脑海中冒出了一些有颜色的东西,眸色突然暗了暗,有点口干。
他重新给人盖好被子,自己去餐厅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凉水才返回卧室。
傅予熙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散思维,尽量无视身旁那个软乎乎的存在,翻来覆去了很久才进入梦乡。
然而,傅予熙这一觉始终睡不踏实,总觉得胸口又热又痒,梦里的阮屿先是笑着叫他哥哥,又如出院那天一样,红着脸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说:哥哥,你摸,我也跳的好快
傅予熙骤然惊醒,心跳如雷。
一睁眼就发现了让他做梦的罪魁祸首阮屿。
小混蛋睡得正香,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拱在傅予熙的胸前。睡衣领口宽松,阮屿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扫过他的锁骨和颈侧,一只爪子还不老实的摁在傅予熙胸口,紧紧攥着他胸前那一片睡衣。
傅予熙闭了闭眼,阮屿扑在他锁骨上带着湿气的呼吸,引起他一阵一阵颤栗的酥|麻,他已经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三更半夜比他更清醒的小兄弟。
傅予熙暗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俩人这一阵子各种接触都有,不论是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帮阮屿洗澡,都难免偶尔会出现一些羞羞的生|理反应。大部分时候俩人都互相装瞎,假装没看见,可是像今晚这样让傅予熙觉得不太受控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傅予熙在床上静静地闭眼等了许久,无论是深呼吸还是默背外科医生手册,都没能让小兄弟出现消停的趋势,反而还越来越精神了。
最终,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把阮屿推开一点,准备去浴室溜达一圈。
心里带着些许急躁,傅予熙推开阮屿的动作可能有点不太温柔,阮屿不乐意的皱着眉头哼唧了一声。
小混蛋,你还哼唧上了。傅予熙压低声音骂了阮屿一句,好像还是不太解气,又伸手用拇指指腹在阮屿微微张开的唇上揉了一下。
指腹柔软,蹭过阮屿干燥起皮的下唇,反而带来了一阵异样的触感。
啧,傅予熙有些不爽的皱了下眉,体会到了自作孽的意味。
客厅浴室的水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很久,整间浴室里弥漫的热气浓的只能依稀看到淋浴下单手撑墙而立的背影。
热水混着汗水从傅予熙的后背流下,随着他闷哼一声,背部的肌肉猛的绷紧,撑在墙上的那只手也猛然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停顿一瞬后,傅予熙抬手随意的向后捋了一把头发,将额头抵在有些凉意的墙上平缓着剧烈的呼吸。
解决完自己小兄弟之后,傅予熙有些怀疑人生的仰起头冲了冲脸上的汗水,心里腹诽,大半夜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带着怨念的傅汪汪,随意的披上睡袍,边擦着头发边进了卧室。
看见在床上已经睡出新花样的崽子,暗暗咬牙,决定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撩火的。
昨夜主卧内的遮光窗帘没拉严密,清晨的阳光已经顺着缝隙偷偷挤了进来。
阮屿还没睁眼,就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脑门儿抵着一片热乎乎的、有弹性的肉?
肉!!
阮屿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呼一下睁开了眼睛,视线还没聚焦,就已经模糊的辨认出眼前看起来就很好摸呸,看起来就很眼熟的胸膛主人是谁。
想到这,阮屿很想糊自己一巴掌。
自己是不是睡傻了,他人睡在傅予熙床上,那眼前的人还能是谁?
可是,自己怎么就睡到傅予熙怀里去了呢!
这次受伤后,同床共枕这么多天,还从来没出现过如此尴尬的场面呢。
在阮屿内心激烈搏斗的时候,傅予熙早已经醒了。
傅予熙低头看着自己怀里前一秒还蹭来蹭去,后一秒就僵成一根棒槌的人,嘴角挂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小混蛋醒了,正在装鸵鸟。
其实阮屿真不是第一次睡到傅予熙怀里了,只不过傅予熙每次醒的都比他早,不是率先起了床,就是为了顾及阮屿的脸皮儿薄,提前拉开了距离。
而今天傅予熙就是故意的,原本他醒来的时候,俩人的姿势还没这么亲密,可是为了报昨天半夜手动挡的仇,傅汪汪愣是主动靠近了一点,并放任阮屿寻着热源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怀里。
阮屿屏住呼吸,准备悄咪咪的把自己从傅予熙的怀里挪出去,刚酝酿好姿势,动了两毫米,头顶上传来了低哑的声音。
醒了?
阮屿再次僵在了原地,傅予熙应该也是刚醒不久,嗓音带着慵懒的沙哑,还有一点点性|感的鼻音,勾的阮屿心尖儿直痒。
意识到此刻不是犯花痴的时候,反正已经被抓包了,那就见招拆招好了!
阮屿咬了咬嘴唇,扬起脸准备主动面对某人起床气的疾风,嘿嘿,早、早上好哇!
嗯,早。傅予熙强忍着笑意,准备看看阮屿打算干什么。
你醒了怎么不起来呀。阮屿吭吭哧哧的开口。
嚯,这算是倒打一耙吗?傅予熙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毛。
因为你不松手啊。傅予熙笑意更明显了一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间。
阮屿梗着脖子顺着傅予熙指的方向低头一看,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喘匀,给自己憋过去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拽着傅予熙的睡袍带,还很过分的在手指上缠了两圈。
这个姿势傅予熙稍微一动,睡袍带就会直接散开,怪不得他不动!
阮屿懊恼的松开那只手,用力的薅了一把自己的小卷毛。
不、不好意思嘛,我睡着了以后,爪子就不太听我的指挥了阮屿跟蚊子哼哼一样的小声叨叨着。
嗯,不怪你。你睡着以后不听你指挥的也不只有爪子。
阮屿:
阮屿心中默念,忍住,惹不起,打不过。
傅予熙看着阮屿慢吞吞的单手撑床坐了起来,便收回了自己的胳膊,轻轻的揉了两下。
我、我压到你胳膊了吗!阮屿瞪大了眼睛看着傅予熙的动作。
其实只是因为保持一个姿势过久有点酸的傅予熙,否认的话刚到嘴边,就转了弯,嗯。
不仅嗯了,还装模作样的皱了下眉头。
下一秒,阮屿立刻凑上前,左手捧起傅予熙的胳膊,凑到眼前撅着嘴轻轻冲着伤处吹了起来。
嘴里还念念有词,呼不疼了不疼了。
傅予熙那点起床气,和昨夜的仇,就这么神奇的被阮屿吹的烟消云散,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熨贴的暖暖的。
这个小蠢蛋,怎么就这么好骗。
作者有话要说:
阮:像我这种深情的大猛1,就应该这么温柔的哄人。
鱼:呵呵,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