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海知道惠帝的意思,有些为难的道:“已经叫玄卫去探查了,但目前回报上来说,东宫人手并无异动,国舅府、宁国公府上也没什么响动。”
“而且,这些日子太子殿下转了性子,日日在书房抱着奏折不撒手,并不怎么过问晋王府之事。”
这意味着这消息有可能是真的。
皇帝的头也跟着痛起来。
昔年那一场父子相疑兄弟阋墙,皇室流了不少血,他膝下如今活着的儿子就剩下四个。
皇四子谢惟身体极弱,每日里几乎起不来床,皇十一子谢怡如今还不到四岁,且还没到出阁读书的年纪。
还剩下的,就是太子谢恒跟晋王谢恪了。
不比十来年前皇子出点差错他一狠心就能下得去手废一个,皇帝的心早就软了,行事手段远不比从前了。
后嗣有人才能江山万年,如今连个孙子都抱不上,什么阴谋制衡都是虚的。
“你去理政堂只会一声,给宣平侯家那孩子找个耗时长些的差事,最好出去个一年半载的。”惠帝琢磨了半天,吩咐道。
“然后去殿中省挑十来个容貌上乘些的狡童佚女,送去恪儿府上,”惠帝睁开眼,加重语气道,“让他不许轻忽,不许弄死了,不许送出去。”
在皇帝心里,皇子喜欢男子算是个什么事儿?
当然,要是不耽搁正事,不要去搞有功之臣有爵之家的独子,那就更好了。
王如海应了声是,闻声识趣道:“那可要给太子殿下也挑几个送去?”
惠帝还真有些心动。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惠帝又摆了摆手:“不必了。虽说议亲之事希望渺茫,但定国公毕竟是定国公,议亲之时给人房里塞妾……朕可不在这关头做恶人。”
浑然不知自己躲过一劫的谢恒,在东宫演武场苦练了数日武艺。
夏日倏忽而过,齐宫中遍地秋叶之时,惠帝心血来潮的传了旨意,要将数年未曾认真举办的秋狝办起来。
东宫中顷刻间就是一阵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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