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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男配被邪祟缠上了(穿越)——顾之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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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明亮的白天,但这里依旧阴冷寂静,没有丝毫人气,甚至是活物的气息。

一片死寂。

裴柳下意识放轻了呼吸,鞋底和路面摩擦出细微声响。除了中间供奉神的主屋,周围的房间他都去看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一路走到朱红色的厚重大门前。昨天他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用力推门,但很可惜,他推不动。

裴柳叹气,摸着自己的肚子,饿得难受。如果是在家里,他肯定已经吃上谢巫煜精心烹饪的丰盛早餐了。

他向后退了两步,仰头去看高墙,考虑自己翻过去的可能性。

这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像是抚摸过他的脸。

大门开了一条缝。

裴柳讶异,下意识朝身后看去,怀疑是谢巫煜在帮他。

但下一秒,大门缝隙不断扩大,有两个人走了进来。面容还是裴柳熟悉的,秦梧跟和尚。不过当然,现在的他们都不认识裴柳。

秦梧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怎么还在这?!

裴柳更疑惑:我是昨晚被送来这里的。

这我知道,但以往的祭品不是都被扔出来,没有一个会在这里过夜的。

秦梧十分不解,把裴柳从头打量到脚,觉得他除了长得好看,并无特殊,为什么能得到神的垂怜?

和尚咳了一声,秦梧回神,没再看裴柳,而是拎着手里的盒子,垂首躬身进屋,打扫清灰,点燃新的香烛,恭敬地放入香炉,并跪在垫子上,规规矩矩地叩拜下去,额头贴地。

当然,他们都注意到了本应和神龛有着足够远距离的垫子,被挪到了供桌前。昨晚这里就只有那个祭品,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动垫子了。

秦梧感觉很古怪,差点压不住脸上微妙的表情。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明空,发现他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他就想,可能是自己大惊小怪了,神或许只是一时可怜祭品呢。

刚这么想的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就响起了神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仔细聆听吩咐。

然后,秦梧就听到神说,给他准备膳食。

他?谁?那个祭品吗?!

他一脸恍惚地走了出来,听到明空出声,要带裴柳去用饭。

他们三人一起去了另一侧的偏屋,那是他们神侍住的地方,烧火做饭也是在这里。吃的都是清淡的斋饭。

白豆腐,鲜笋,蘑菇,还有一小盘腌菜。

没有一点荤腥,味道也一般,但胜在食材新鲜,裴柳也饿了,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饭。

秦梧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样,频频看他。

裴柳放下碗,问:你想说什么?

秦梧终于忍不住,很不客气地说了很多,比如垫子不能挪动,要恭敬跪拜,不能对神不敬等等,总的来说,就是让他牢牢记住自己的祭品身份,他是自愿将自己献给神的。

自愿?

裴柳:我是被下了药强行送过来的。

秦梧不信,祭品都是犯下罪过的人,献给神是为了赎罪。你们这些人惯会巧言令色,我是不会上当受骗的。

裴柳哦了一声,你说是就是吧。

低头就继续吃饭。

秦梧郁闷不满,转头看向明空,结果发现他也在专心吃饭,丝毫不为外界所动。

秦梧更气了。

饭后,裴柳在院子里闲逛,想试着打听关于谢巫煜的事。那个声音让他看谢巫煜的本性,言语间,明显透着挑拨的意思。裴柳当然反感,他有眼睛有脑子,一个人到底对他是好是坏,他有判断的能力,不需要别人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指使他该怎么做。

一个不认识的人神,一个相处了那么久的亲密之人,心里偏向谁一目了然。

而且他觉得,谢巫煜也不会让他留在这里太久。在谢巫煜来之前,裴柳想亲眼见证一下他的过往。

裴柳站在院子里,和明空聊天,但对方不知是不是性子谨慎寡言,基本不说话,最多蹦出几个字。

裴柳思索几秒,想起未来的明空奶茶不离手,就提出借厨房,做了一份简单版奶茶,味道当然没有未来那么丰富有层次,但在古代深山中的宗祠来说,算得上是新奇难得一见。

重度奶茶控患者明空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起,立刻开始吨吨吨,疏离的表情都被奶茶融化,看向裴柳的眼神多了几分佩服和亲近。

秦梧喝了一口,皱眉吐槽,这是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然后,喝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就喝上头,干完了整整一杯。

这会,裴柳再问明空,态度就不一样了。

他得知,谢巫煜并不是生来就是神,而是凡人之躯。刚出生时,身怀异象,霞光漫天,白鹤绕屋檐飞了数圈,迟迟不愿离去。这般异于常人的景象,引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道长,他说小公子命格不凡,或将成神。谢父惊喜不已,按照道长的吩咐,建造神庙立神像,将年幼的儿子送进去,安排了许多下人照顾,细心供奉,让他每日抄经念书,切断红尘,不能与人接触。数年过去,谢巫煜身上竟真泛起了一圈异常的光,拥有了神力。谢巫煜端坐在高台上,他的父亲跪在下方,求升官,求发财,求病痛痊愈,求对头出事

全都逐一实现了。慢慢的,谢巫煜就成了宗族口中的神,所有族人都要诚心供奉,求得庇佑。

明空说:这是神的慈悲,降世赐福。

秦梧紧接着道:所以我一定要虔诚供奉,敬畏神明。

还带着点警告的意味,瞥了裴柳一眼。

但裴柳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垂眸思索起来。这些话听起来是漂亮,但剥开神的包装,其实不就是将一个小孩囚禁起来利用吗?从头到尾,谁才是真正获益的人?

这事其实很诡异,裴柳刚一听到,就察觉出来了。但秦梧他们都很自然寻常地接受了,说出来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像是被洗脑了,成了眼里只有侍奉神听从指令的机器人。

裴柳问:只有谢家宗族的人才能祈愿,其他人不行吗?

秦梧立即皱眉,你想做什么?你想求神完成你的愿望吗?别想了,求愿必须要有重要的仪式过程,沐浴焚香,提前七日斋戒,抄经书,奉上大量贡品,神才可能会聆听。怎么可能你跪拜一下,求两句,就能帮你实现?别妄想了。

他说了一大段,裴柳却只提取了自己想听的,所以,神并不是只庇佑谢家。

明空点头,提到曾经有人误入宗祠,为病入膏肓的母亲祈求,神给了他一包药,他拿回去熬好了给母亲喝下,他母亲就痊愈了。

裴柳若有所思,忽然感觉到脚腕被什么触碰,惊得他立刻站起来,向后直退。

明空注意到他惊恐的模样,笑了一下,淡定说:是院子里的花藤,不会伤人。偶尔我们也会通过这来猜测神的心情。比如,安静晒太阳是平静,变成黑色甚至枯萎是恼怒不悦。

花藤和神有什么关系?裴柳问。

这是我们侍奉神数年下来的经验猜测,基本是准的。秦梧微抬下巴,语气有些骄傲,神无所不能,神识自然能去往任何地方。

裴柳恍然,这应该是心情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就像猫的尾巴。

他刚这么想,就有一条花藤落下,钻入了他的后衣领,让他痒得一颤,差点呜咽出声,慌忙伸手一把抓住。

将花藤扯出来,藤尾还卷起来,勾缠住了他的手指,黏人地蹭了蹭。

一朵小花掉落,顺着衣领滚了进去,最终被腰带拦住,停在后腰的皮肤和贴身里衣之间。

裴柳一动,花瓣就蹭过皮肤,存在感异常强烈,让他极不自在。甚至好像有些花粉沾到了他身上,感觉更痒了,后背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一般酥麻。

怎么了?明空发现他神情不对,疑惑问。

裴柳僵硬摇头,没事。

第63章谦谦君子

裴柳的表情,显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但他既然不想说,明空就也不追问,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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