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后来漆方抑郁症自杀这件事情的起点是这?
想到这里,时满伸手揉了揉少年脑袋,说道:不是因为你,我在很早之前便和爸爸说好要搬出去。
他顺便补充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都是我重要的弟弟。
漆方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眸闪过几分夹杂着阴暗的神色。
他垂下眼睑,遮住双眼中这些渴望。
真好,时满哥哥没有对这种事情产生厌恶。
可是,为什么永远都是弟弟呢?
时满的声音又拉回漆方的注意:听说你在计算机视觉的研究专题有所突破,已经有全球性公司资助合作了?
少年在听到这里时眼眸一亮:嗯,不过我更倾向于把这门技术交给华国。
为什么?时满有些好奇。
我研究的是计算机视觉的声纳定位、绘制地形图方面课题,我想让这种技术配合军方固定翼无人机,这样便能在地震、海啸这种天灾发生之时,第一时间绘制现场灾情而使得救援部队救出更多的生命。漆方脸上露出憧憬:这种技术应该是用到救治生命,而不是让它只是商业化地赚钱。
时满眼眸闪过几分诧异,他记得漆方自杀后,纪渡在M国成立了一个无人机制造公司。
这家公司凭借某项专利技术垄断了所有大型比赛的拍摄业务。
难不成这项技术就是漆方所说的计算机视觉的声纳定位系统?
青年脸色沉了几分,他还记得自己在国家冲浪队时漆方来找过自己几次。
而当时自己因纠结和感情问题没搭理漆方,纪渡就是在这时候接近漆方吧?
漆方这傻孩子不会是被纪渡欺骗感情?
时满想到纪渡那张俊秀的脸,觉得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伸手揉了揉少年脑袋:要记得坚持自己的理想,还有你年龄还小别被感情蒙蔽理智了。
少年眼眸闪过几分诧异和阴霾,但是他很快换上失落的表情:时满哥哥,我都被别人拒绝了怎么还会有奢望。
时满正准备说以后对方会找到合适的人时,却又想到纪渡:咱们小方弟弟这么棒,还怕以后找不到对象?
嗯。漆方嘴角微勾,随后期待地问道:那、那我可以到你住处去玩?
当时满正准备答应时,突然想到家里那条两米长的鲛人。
于是他话锋一转,说道:客厅定制的鱼缸还没装好,家里乱七八糟的,等装好后我带你来玩。
嗯。漆方点点头,看了眼天色: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医院了。
时满愣了几秒,语气紧张说道:你不要命了?生病还跑出来?
因为先心病的缘故,漆方的体质很弱,对于正常人来说毫无杀伤力的感冒都有可能引起重度感染。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漆方淡笑着说道:这次不是生病,是最后一次手术前的术前检查。
多穿点。时满解下自己围巾,给漆方裹了上去:手术时我会去陪你的。
他一边裹一边碎碎念:等动完手术,你就会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
突然,时满被漆方一把抱住,少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当然了,我还要看时满哥哥你在奥运会上拿金牌呢。
听到这句话后,时满的身形微微僵住。
奥运会、金牌
少年继续说道:我会带上我的视觉,把你拿到金牌的全过程记录下来。
从儿时开始,我的视线里便只有你。
*
天色渐渐转暗,楼道上的灯一盏盏地亮起。
时满埋着头往上爬,脑海里却总是响起那句奥运会以及金牌。
要参加奥运会继续自己冠军梦想吗?
重生前,他和纪渡的几次比拼都不相上下,他还以为真的是遇见对手。
却没想纪渡这家伙也只是拿着系统作弊而已,根本就不是值得自己敬佩的对手。
如果要参加奥运会的话,那么肯定会再遇见纪渡以及言墨
时满的步伐停顿几秒,下唇被咬出白印。
算了,到时候再看吧。
这时,莱瑟特的声音打断了时满的思绪:再往上就到天台了。
啊?时满发觉自己已经走过对方家门,连忙转身下楼。
莱瑟特推开门,道:进来吧。
大院小区的房子都是旧式结构,玄关有扇屏风挡住视线。
而时满听到袁姨稍显清脆的声音:小满来了?赶紧进来坐,你父亲已经到了。
时满的喉结微动一下,视线却死死盯着屏风。
他知道在屏风后的人,就是他一直想见的老爸。
如果说时满这辈子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便是没能见老爸最后一面。
那年,年少气盛的自己对于国家队的除名很不服气,跟老爸大吵一架后便乘坐飞机赶去S国的冲浪大师赛。
因为他当时听说纪渡要参加那场比赛,而言墨也会出现在比赛现场。
却不知一去之后便是天人永隔。
现在老爸就在屏风后,时满感觉自己呼吸有些急,连往前走两步的勇气都没有。
挡在这里干吗?莱瑟特边说边推了时满一把。
时满被推得往前跃了两步,映入眼帘的是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
他的视线扫过去,发觉中年男子左手边放着一个桔色药瓶。
那瓶是止疼药?
他曾经见过不少退役运动员,那瓶桔色止疼药都是他们的常备之物,但自己却从没有发现过老爸身边这些细节。
职业运动员,尤其是像时满父亲这种早年经历过高强度、不够科学的训练,年纪上来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疾病缠身。
更甚者还有不少运动员在脊椎受伤后,会成为残障人士。
时满觉得自己挺不孝的,明明老爸从主教练转为文职明明就是因为身体状态的下降。
曾经的自己不光没有发现,而且还经常跟对方对呛起来。
爸,你还好吧?时满关切地问道。
时庆年却因为这句话微微挑眉,但是却又轻咳一声严肃说道:走个路都差点摔倒,你成年了还毛毛躁躁的。
时满没有吭声,只是乖乖走过去坐在桌边。
而他的这些表现却让时庆年心生疑虑,平日里自己说一句,时满便会杠回来十句。
时庆年知道自家儿子正值叛逆期,在自己从帆板队调回来做文职后便闹着要搬出去独立。
现在这样子不会是有什么别的心事吧?
你在省队的休假要用完了。时庆年端起杯子,说道:想好是进帆板国家队还是怎么样?
帆板队?时满愣了几秒才回过神。
他离开省队时间太久,都快忘记自己最先开始的项目是帆板。
时满回忆着自己当初从帆板队转到冲浪队的原因,好像是
我已经跟上面打招呼,你下个月可以直接去帆板国家队报到。时庆年轻描淡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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