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姨连忙把时满手上碗筷抢过来,塞给自家儿子:莱瑟特,洗碗去。
为什么是我?
当然是你,都三十多岁还不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袁姨啧了两声:到现在都不会拱白菜,真的是白养了。
莱瑟特一看话题不对,连忙端起碗筷:我去洗碗。
袁姨满意地看着儿子去洗碗,然后转身坐到时满身旁:小满,你今年回国给你父母扫墓吗?
时满微微一愣,父亲和母亲是安葬在老家祖坟里。
但是老家人认为自己是耻辱,从来不让自己靠近祖坟。
他想了想,说道:我可能没法扫墓。
我陪你去,刚好我家祖坟也要迁址了。袁姨连忙提议,说道:正好也去看看时哥和时嫂。
时家那些人为了分祖宅欺负父亲刚离开的时满,而莱瑟特处理方式也不太给力。
要不是当初她怀孕在国外保胎,她真的会冲上门去跟那群人算账。
袁仪叹了口气,她就不懂自家儿子为什么就不太像自己,处理事情总是差那么一点劲。
时满听完后,眼眸微暗几分:嗯。
小满,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还有我们。袁姨伸手摸了摸对方头发。
在她眼里,时满和莱瑟特永远都是那个哭着来找她的孩子。
等到时满吃完饭准备回宿舍,莱瑟特又被母亲推出来送人。
时满看着莱瑟特的新车,感概:这辆车不错。
那当然!这是我用一年薪水才换回来的小老婆。莱瑟特摸着方向盘,说道:你是第一个坐的人,要感到荣幸。
是、是,很荣幸。时满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
在俱乐部正门下还是后门?
ErmidadaMemria。时满看着前方说道。
记忆教堂?莱瑟特侧目看了对方一眼:你挺喜欢那间白色小教堂呢。
时满点点头:那里很安静,只有海浪的声音。
听说那间教堂是为了纪念美人鱼修建的。莱瑟特轻轻转动方向盘,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是鲛人。
鲛人?
嗯,在搜神记的第十二卷里,记载着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莱瑟特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小教堂是圆形的,挺像鲛人眼泪形成的珍珠吗?
你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鲜。时满笑着说道:合着华国的鲛人,远渡太平洋跑到葡萄牙来谈恋爱?
哈哈,说不准人家鲛人比咱们还先进呢。莱瑟特也跟着笑了起来:到了。
你先走吧。时满解开安全带:我去海边逛逛。
注意安全。莱瑟特提醒着,随后一踩油门离开。
夜空中的海面与平日里有些不同,这里即将要从温情的夏季转到汹涌的冬季。
冬季,巨浪随随便便就能蹿到上百尺的高度,敲击岩石的声音很似庄严的打击乐。
所以,冬季的努瓦小镇的海滩是异常危险的代言词。
时满沿着海岸线慢慢走过,回忆着这片沙滩冬日的景象。
然而,此时出现在海岸线上的身影却让时满的步伐停了下来。
他瞳孔收紧,心脏猛地跳动起来。
即便是已经过去十年,时满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谁。
那是言墨
作者有话要说:
注:《搜神记》的第十二卷: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第3章
海岸线上的身影让时满有种处于梦境的幻觉,他不知道不远处的身影到底是真人,还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影。
直到对方越走越近,那张俊美的脸慢慢变得清晰后,时满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人走到时满的面前,剑眉微锁:别咬嘴唇,要被咬破了。
与此同时,时满感觉到唇部传来微凉触觉,才确认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后退一步躲开对方的手,抬眸扫去:言墨?
嗯?男人发觉对方躲开自己的手,眼眸沉了些: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言墨边说边前进几步,左手不容抗拒的覆上时满脸颊,姿势无形中带着强烈的侵略感。
夜风带来阵阵海腥味,面对这种情况时满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是先问言墨为什么十年都不同自己联系,还是问对方与纪渡之间的婚姻。
你他静静凝视着言墨,欲言又止。
对方五官没有什么变化,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以及下唇上那枚红色的痣,与时满记忆中分毫不差。
唯一不同就是言墨的脸色有些白,唇色也淡到那枚红痣异常显眼。
那枚红痣是每次言墨把他弄生气都会咬上去的位置,被咬后唇色便会红润到让红痣不会像现在这么显眼。
满,跟我走。言墨身体微微前倾,握紧时满的手腕。
时满怔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一出现就说这个。
顿时,时满心里蹭地蹿上一阵火:走?走去哪里?
满?
你他.妈的十年前一走了之,音讯全无,现在来跟我说让我跟你走?时满猛地甩开对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告诉我,走去哪里?
言墨在听到十年这个词时,脸上闪过几分深意:已经十年了?
是啊,没想到你跟纪渡的七年之痒现在才开始,厌恶他之后才想起来找我。时满口不择言地说道。
他本就是直截了当的性格,面对言墨突然出现也只是刚开始乱了阵脚。
如果可以,时满挺想揍对方两拳,但是看着言墨细皮嫩肉的样子又怕自己下手过狠。
想到这里,时满又有些懊恼自己,都这种时候还心疼言墨?
纪渡?言墨皱眉,疑惑: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他.妈结婚证都跟他拿了那么多年,还没关系?时满生气的吼道:你还想骗我?
转身准备离开时,他却被扣住小臂拖入熟悉的怀抱里。
白色的沙滩上,肤色略深的男人被另外那个男人拥入怀里。
夏天的夜风微微吹过,带来大海的味道。
被熟悉的怀抱拥住,时满却能从对方身上闻到属于大海的味道,海水那种微腥味中更像是夹杂其他的腥味。
言墨的胸口微微震动,停顿几秒继续道:从一而终我只会认一个伴侣,那就是你。
时满瞳孔微微收紧,他咬了咬嘴唇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回头盯着对方:从一而终?你的对象应该是纪渡,你们从小认识一起长大,早在认识我之前便跟他在M国拿了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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