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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爱情——傅云见(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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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样的同性关系本身就容易招惹是非,更何况还是名义上的兄弟,传出去简直腥风血雨。

要不放心我也不会承认,毕竟暂时没打算公开。闻岁瞥了他一眼,好笑道,所以什么感想?

好像很意外,好像又不是太意外,毕竟你们俩一向黏糊糊的,谈不谈的区别不大。简映缓过神来,重新审视面前的人,感叹说,不过上次见着你爸妈,感觉还挺难搞。他们要是得知真相,估计得疯。

闻岁撇了撇唇,无端有些头疼:那确实,不挨个五十大板泄不了愤。

五十大板都算是父爱如山。简映也是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深感长路漫漫。

江暗推开浴室门出来,看着嘀嘀咕咕的两人,擦着头发问:在聊什么。

闻岁眉眼里重新带上笑意,抬了抬下巴:他知道了。

简单的四个字,了然于心。

嗯,那我们以后可以在他面前放肆一点。江暗淡淡出声。

闻岁点了点头,故意逗人:也是,好不容易能逮着一个人能秀次恩爱,不然先当着他面亲一个?

简映快崩溃了,拧着眉头说:你们俩是人吗?深夜还要狂虐单身狗。等等,这事儿不会就我一个人知道吧?

还有我儿子季小屿,不过他比你淡定多了,恭喜你成为第二个幸运儿。闻岁夸得毫无走心。

简映抬手抹了把脸,慢吞吞出声:怪不得上次说到掰弯的事儿那么平静,敢情自己先弯了个彻底。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真挺勇敢的,我很敬佩。

别打官腔,所以你什么时候勇敢一把?闻岁勾着他的肩膀把人带到门口,既然知道了,就别当电灯泡。我们俩好久没见了,你赶紧回。

操,我现在就走。简映顿了顿,又提醒了一句,宿舍隔音很差的,你们注意点儿。

闻岁没忍住踢了他一脚,把人踹出房门:想什么呢?

等到房间里终于变成独处,方才还闹腾的宿舍突然就变得寂静起来,两人明明还隔了点距离,却感觉气氛都开始粘稠。

江暗伸手勾着他睡衣的扣子猛然拽到跟前,他半坐着,把人慢悠悠控制在腿间。

闻岁垂着眼睫看他,突然有些慌张:你刚没听简映说么,宿舍隔音不好。

想什么?江暗仰头散漫地看着他,明明处于低处,大约是看人的眼神过于直白,带来的压迫感仍然很是强烈。

闻岁感觉自己的腰被松松搂着,含糊其辞问:难道你不是想

江暗没再多说,只是手掌上移,压弯他的背脊,仰头吻了上去。

大抵是很多天都没见面,他嘴唇碰上去的时候,吻得有点急,带着和平时那股漫不经心不太一样的失控。

闻岁手臂半撑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勾着后背,亲着亲着就有些腿软。

他感觉到膝盖缓慢抵开他的大腿,被力道一压,整个人就控制不住跌在了他哥的腿上。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很是色情。

闻岁跨坐在对方的腿上,喘了口气,才哑着嗓子调侃说:江神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就这么想我啊。

刚听到你掉水,我真的很慌。江暗瞳孔的颜色被灯光衬得很深,手指摸着闻岁眉尾的淡疤,脸上没半点开玩笑的表情,岁岁,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要是那个湖再深一点知道什么后果吗?

闻岁抿了下唇,有些心虚起来,声音变得很低:知道了,我错了哥,我当时看着大家都在,想着应该没事。

江暗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终于长长吐了一口气。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了很久,闻岁小心翼翼晃了晃他,轻声哄: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别生气。

江暗低声坦白:我不是生气,我是害怕。

他很难得泄露出这种很重的情绪,因为爱得很深,难免偏执。之前一向能把这种情感藏得很好,但是一想到闻岁万一出事的可能,就控制不住心慌。

虽然没有挑明,闻岁却突然懂了他此刻的心情,自己成了唯一在意的人,如果再出什么岔子,他就真的变成孤身一人了。

他静默了几秒钟,才闷声开口:以后危险的事情我都不干了,行吗?

现在倒是听话。江暗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毕竟小朋友一点就通。

他把人从腿上抱起来,拎过刚才换下的**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袋子:本来给你打包了糕点,都放湖里喂鱼了。

闻岁看着黏糊糊湿成一团的南瓜饼,跟着笑出声:你还顺道去了火锅店?

嗯,怕你饿,就过去了一趟给你带吃的。江暗把纸袋随手丢进垃圾桶,淡淡说,饿着吧,长记性。

大概是今晚自知做错了事,江暗让他往东,闻岁绝不往西,难得听话得厉害。

两人挤在那张单人小床上,絮絮叨叨地聊着最近时间的近况,声音越来越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有冰凉的手落在额头上,闻岁囫囵嘟囔了一声:哥,几点了,头有点疼。

江暗伸手按住他发烫的额头,无奈说:你连发烧都要跟着我的脚步走?

发什么?闻岁热得有些神智不清,蹬开被子,缓和了好几秒才接上话,我想吃南瓜饼。

江暗心说这是真烧糊涂了,扯了件羽绒服把人囫囵一裹:走,带你去医院。

大概是昨晚站在窗口吹了一晚上的风又落了湖,饶是平时身体素质还不错,也扛不住这么折腾。

闻岁睁开眼茫然看了他一瞬,又重新闭上眼,躺回去耍赖:你之前都没去,我为什么要去?

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理从哪儿来的,江暗懒得理他,直接把羽绒服拉链一拉,勾过他的手臂就把人背上肩膀。

上了出租车,一路上仍然闻岁很是闹腾,嚷嚷着不想去医院,跟小孩似的。

大概是小时候落下的后遗症,当时也是发高烧,输液刚到一半,闻仲青和谢明之因为股东开会就先走了,留下闻岁一个人在医院。

那会儿江暗还在学校上课,等放了学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小朋友孤零零坐在病床上发呆,手上还残留着扎针的淤青,看上去很是可怜。

某种程度上来说,从来没得到过,和明明有父母却总被忽略相比,江暗觉得闻岁的童年更加让人心疼。

想到这里,江暗把羽绒服的拉链又往上拉了一下,轻声哄:温度太高了,至少打一针。

闻岁窝在他怀里,不情不愿地小幅度挣扎:不要,不想打针,碰上技术不好的得给我扎出淤青。

闻岁岁小朋友,你是打算就这么烧成傻子?江暗抬眸看了一眼出租车师傅,催促道,麻烦您再开快点儿。

师傅热情应了一声,从后视镜里看后排的情景,笑说:您对同学可真有耐心,我一般拉俩学生去医院,多半都是一个把另一个揍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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