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样手脚僵着僵了多久,黑崽忽然一个弹腾,伸手把床头灯拍开了。
忍不了了。他坐起来,盘着腿对着陆南川,满脸委屈。
陆南川也别扭,但他那点微妙的心思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搓搓顾玉琢的脸,问他怎么了。
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我都不要脸去勾搭你了,你也不想做|爱。顾玉琢一把把薄被掀了,扯开睡袍带子,陆南川,我是对你没有吸引力了么。
他委屈得不行,眼窝都红红的。
网上说不想做|爱就离分手不远了,你不喜欢我了吗?
瞎说什么呢。陆南川傻了,没料到他是往这个离谱的思路上去了,哪有不喜欢你了。稀罕得跟什么似的,绝世珍宝也不换。于是他张开手臂,哄道:过来抱抱。
顾玉琢闹脾气,都直呼其名了,自然不就范,才不主动投怀送抱。
陆南川知错了,凑上来搂住他,从耳后一下一下地吻,吻到脖颈,吻到脸颊。
我就像一穷二白的人乍然得到世间最宝贵的礼物,总也舍不得拆。他捧着傻子的脸,将一颗真心剖白,我是怕你分不清什么是喜欢,怕你有朝一日后悔。
下巴搭在陆南川肩上,顾玉琢赖赖的:我就那么给不了你安全感?你可是我初恋,我要不是真动心真喜欢,我哪会往这坑里蹦。真当直人突然弯成盘香不用经受自己内心的拷问么,你们天然弯仔真烦人。
都不是不善表达的人,也不是听不懂话的蠢材,说到这儿,什么都明了了。
陆南川明白自己是患得患失才引来胡思乱想,顾玉琢则认为自己是没经验搞出的天大乌龙。
做吗?陆南川问。
顾玉琢在他肩上咬一口,做。
半分钟后,抽屉里的东西被一股脑翻到了眼前,顾玉琢炫耀似的一挑眉,厉害吧?
满床五彩斑斓,陆南川一言难尽。
摊主挺认真地逐一介绍:我查过了,润滑剂这东西,硅基的不好,水基的好使,缺点么,挥发快。你看这几个小玩具,甭看它小巧可爱,据说马力十足,能让人快乐齐天。他抓起两个小盒,老练道,套套就不用介绍了,常规用品,大伙都熟。
产品功能展示完毕,黑崽继续关心用户偏好:陆老师,你喜欢开灯还是黑灯瞎火?传统面对面还是后|入|式?还是野啊,宝贝,来一个脐橙?
陆南川艰难开口,惜字如金:看你。
顾玉琢红着一张大脸思考片刻,用学术的思维分析出来后面方便些,毕竟初来乍到,这样有利于共同探索,但是看不见陆老师的脸就挺遗憾,于是开始嘀咕
也不知道初学者一晚上能搞几轮?
争取两轮吧。
兴许第二遍熟练就能看见脸了。
后面吧。黑崽边道,边有些扭捏,且视线乱飘,就是不敢往人屁|股上瞅。
陆南川拽了个枕头过来,一指:趴着吧。
顾玉琢傻眼,我这么大一个1,为啥我趴?
谁知他陆老师此时突然化身流氓,把他手拉过去一握,再说一遍,谁大?
作者有话说:
①碎:应该是【卒瓦】cei,四声。无奈打不出来这个字,属于北方方言。
黑崽:我本应是个大猛1
第43章
床头暖黄的灯光暧昧,浇在皮肤上,晕出漂亮的颜色,让人浅尝一口不够,非得每一寸都在唇舌间舔舐过不可仿佛是酿出了什么瘾来。
你们弯仔都是这样定1和0的?破坏气氛的声音很不服气,不科学。
怎么不科学?陆南川摁着他腰,你说一说。
顾玉琢眼眯着,才被碰了下就往前缩,起码也得根据经验呐。
陆南川将他抓回来,你很有经验吗?
我可是从动态到静态,从视频到图解全部研究过,理论知识储量说出来吓死你。他叽嘹一声往前拱,啊疼疼疼。满脸委屈地瘪着嘴,干嘛偷袭啊我是没实践过,难道你实践过?
别装,疼什么疼,半寸都没进去。陆南川眉拧着,切实体会到了不容易。
视频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然而躬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陆南川额头冒汗,顾玉琢哼哼唧唧,抱了个毛茸茸大玩具在怀里,扭头发脾气:行不行啊陆老师,软塌塌的腰蓦地一僵,嗯不行还是我来呗。
死鸭子一般都嘴硬,硬气完倒霉的还是自己。
等陆南川伸手去拽他,说要不你来,换个位置。
黑崽大喜,刚要一个伏地挺身爬起来,却不料自腰到腿一时都失了骨头似的,噗地又摔了回去。
而就这放松的一下子,他被趁虚而入了。
如同搅动了一汪水,置在其中被牵拉、被绞着,分不清那水是主导还是依附。被它冲刷过的躯体饱胀又热烈,像吞噬了呼吸攫取了心跳,全凭本能去攀住那一丝生机。须臾后,又失去挣扎,甘愿沉沦。
顾玉琢从浑身黏糊糊到一身清爽,他趴浴缸边沿儿上舒服得眯起眼,如同正在洗头的大狗,公主抱诶,我好歹一百多斤一条汉子陆老师,你是靠肾上腺素狂飙把我举起来的么。
正捋着他头发毛的陆南川拢住他腰,贴紧了,热乎乎地亲一下他耳朵尖,刚做完,就不能说点浪漫旖旎的?
黑崽一思量,背对着他竖起大拇指:陆老师,你好大好行啊,既不疼又很爽,我可以考虑多做几次0。
陆南川没料竟会得到如此直白的夸奖,老脸一热,搓搓顾玉琢的小腹,让他含蓄点儿。
要说一点不疼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一个开疆拓土的野性运动。可柔情蜜意灌溉着,什么疼也都不怕了。
顾玉琢满足而踏实,洗完澡就裹被窝里睡了。临睡着前,他把自己的毛绒玩具甩出去,搂好陆南川,脑门往他颈窝里一扎,平缓的呼吸扑在他肩上,不到两分钟便会周公去了。
陆南川却失眠了。
正如他自己说的,像一穷二白的人获得了稀世珍宝。现在他把命运赐来的宝贝拆了封,益发珍而重之,恨不得让顾玉琢变成一个小矮人,让他能揣口袋里时刻带着。
好像一眼看不见就被抽掉了块肋骨一般。
假如相思是一种病,那他应该已经病入膏肓了。
可见爱情有时候真是没什么道理可讲。
顾玉琢的公寓拢共一百二十几平,一个人住挺宽敞,两个人也合适,只是架不住陆南川的东西多得要论车拉。
同居生活如火如荼开展两个月后,顾玉琢认真地跟陆南川打了个商量,说要不换个房吧,同小区还有三百多平那种,能单辟出一半来盛奇迹川川搬来的七零八碎。
但陆南川不同意,说就喜欢这种小而温馨的,拥挤的感觉非常好。
同时,由于陆南川不常回颂园了,二花姨给他安排的保姆就得往市里跑,一来二去,二花姨就知道他谈恋爱了。二花知道,意味着吴妙莉女士也知道了。于是陆南川就等着吴女士来同他八卦,谁知道吴妙莉这次竟然按捺住了,一个字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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