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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每天都在不务正业——撒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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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风裹上来,搔着干燥的鼻腔,让顾玉琢还没跑到二百米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湖面四周空旷,他一猛子觉得自己竟然打出了回音,在耳边嗡嗡嗡。

袁茂追上来,给他拽了张纸巾:别感冒了。

顾玉琢摆手说没事,擤完鼻涕,手里攥着鼻涕纸接着跑。他两条腿修长有力,脚掌触地后又提起,一下接着一下,速度平稳,活脱一个运动健将。

健将沿湖又是半圈,开始呼哧带喘时候看见了陆南川。

一眼看过去,顾玉琢还以为自己眼花,再定睛一瞧,竟然真是影帝。

陆南川坐在堆叠耸起的太湖石上,肩背拔得很直,让自己的头脸都沐浴在阳光下,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光在皮肤上跳跃,看上去如同打磨过的白玉,润且细腻。

顾玉琢仰头看美人,眯起一双眼,不由自主冒出一股憨傻气。

真白啊!

他羡慕地喟叹。

经过海岛的日光洗礼,他整个人都蜕变成了小麦色。

黑崽垂下眼来看看自己的手臂,宛如在非洲矿区筛了一个月钻石。

陆南川察觉到斜下方一个晃动的人影,视线顺着落下来,看见了眯缝眼的小孩儿。

陆老师早。

小孩儿挥挥手。

陆南川看一眼表,都十点多了,但还是顺着他的问候道:来晨练吗?

吃多了,来消食儿的。顾玉琢仰着脖,让陆南川周身的光晕晃了眼,您怎么坐这上面了?

风景好,能看到那边的山。陆南川答他的问题,答得认真。

什么山啊?他又问,宛如个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陆南川看着他,像是叹气的样子,要不你上来看看?

一般人这时候客套下就走了,毕竟是真不熟。但顾玉琢不是一般人,他觉得前辈在真诚邀请,不能驳面儿。

向后和袁茂对视一眼,得到老妈子的鼓励后,顾玉琢转回来冲陆南川一点头,行。

他动作非常麻利,像一只长手长脚的野生猴,三两下就上去了。

陆南川收回打算拉他一把的手,往旁边让了让,给他腾出来一块能落座的地方。

顾玉琢一屁股坐下来,带着一身热烘烘挨住了陆南川。

黑崽大咧咧发出一声哇。

真的能看到山!

一层层的山尖,由浓到淡,从苍翠到灰蓝,高矮层叠着,到远处只剩下几道虚虚的剪影。

从平地到这石堆上,差了两米高度,入目景象却完全不同。

陆南川不动声色右挪半寸,湖风一掠,把燥人的热气也带散了。

带手机了吗?他问顾玉琢。

小孩儿在兜里摸摸,看着很听话的样子,说:带啦。

陆南川说:拍一张吧,现在光线正好,比日出时更漂亮。

顾玉琢看着不靠谱,可手却稳,框进镜头里的山峦如浓墨重彩的画,与遮挡在前的楼群很巧妙地有个对比,人工与自然,挺有趣。

陆南川扫一眼他手机屏上的照片,发给导演。

顾玉琢垂下手,为啥?

电影结束场景是在车水马龙的城里,于汉唐带着于匆的骨灰,远望着城市外的山。陆南川这话一出,顾玉琢才懵着想起,影帝也投了钱,严格来说,是资方。

就听资方道:也发我一张吧,有我微信号吗?

顾玉琢啊地张大嘴巴,好似被后门玻璃上的教导主任揪住了小辫子。

没有诶。

二维码,我扫你。

黑崽惭愧地打开二维码,同时偷瞄陆南川,心想:怎么能让前辈主动来加我,这种时候就该我觍着脸加他。

好不懂事儿哦。

风徐徐地来,扬起两人的发。顾玉琢嗅到一股隐约带着辛辣的玫瑰香,很绝地好闻,让他没忍住侧着鼻子深吸了一口。

陆南川在这时候起了身,领头一荡,形态诱人的锁骨和香味儿一同在顾玉琢面前消失了。

下去吧,有点晒了。他说。

他个儿高,少说也要比顾玉琢高五六公分,这时候往太湖石上一站,让顾玉琢登时觉得他像个巨人。

小孩儿又傻乎乎地啊了声,掩住不知从何而来的失望,掸掸自己屁股上的土,又野猴一样下去了。

他下去了,陆南川却没动。

影帝看了眼他踏过的路线,来回扫视两遍,纡尊降贵似的,对顾玉琢道:搭把手吧。

来了!顾玉琢可算逮着一个懂事的机会,赶忙扒着粗粝的石头把自己胳膊递了出去。

陆南川接拐一样接了他手,松松地搭着,看似借力地下来了下得非常稳,完全不需要拐的水平。

黑崽投去疑惑的目光,却碰上陆南川坦荡的视线,于是一下子又愧疚了,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袁茂给顾玉琢递来纸巾,让他擦手上的土,又小心翼翼地给陆南川送了一张。

代拍敬业地一溜小跑去了前面的大柳树下,取景框一套,把二人擦手的模样框了进去。

两人身上曳着光,本来挺和谐美妙的场景,却让面无表情的脸给撕裂了。

作者有话说:

篇幅不会hin长,但感情线还是循序渐进滴,莫捉急,毕竟黑崽在智慧上比较困难(发出阿妈的叹息

第3章

他们回去就赶上剧本围读了。

这时间卡在午饭前后,大伙一商量,反正都不饿,抓紧开始,别耗着了。

袁茂跟在门口瞄了眼,小声跟顾玉琢嘀咕,你们组估计都是一工作就上头的狂人。

事实上,他估计的没错。整个组,从导演郭天禾到编剧段骁,一进片场就变身,属于折磨完自己就折磨别人的类型。

圈里有跟郭天禾合作的艺人后来一提起来他就连连后退,说郭导牛逼是真牛逼,但这辈子也不想进他组了,一不小心就得去精神科挂号。

郭天禾拍出来的东西有市场,观众买单,却悲惨地和奖项没啥缘分,从来都是陪跑的那个。这几年约莫是想开了,浑身带着一股光脚不怕穿鞋的气质,能横着走绝不委曲求全,疯起来经常跟资方叫板,乃是一头文质彬彬的藏獒。

主创们落座,段骁把他毛躁的披肩长发在头顶挽了个球,配着一身对襟薄衫,只差一拂尘就能出去降妖伏魔了。

他隔壁,道具组老大瘦得如同一根晾衣杆,杆子上挂着件猛虎下山的卫衣,正在踩电门一样地抖腿。

顾玉琢看不下去了,目光一飘,落在陆南川脸上。

他挠挠自己下巴颏,看得专注,在对方发际线靠近耳骨位置发现一颗小痣。

会议室里逐渐安静,郭天禾率先发言:前面我和段编碰过几次,剧本上做了部分调整。咱们这边除了主演,其他部门也都参与协调过了。他扭过头,川啊,主要是于汉唐高考结束之后的那一段,开机就得拍,你看看,有没啥意见。

高考这部分算是整部戏的第一个高潮。于汉唐在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对如何处理于匆之后的生活陷入到很深的纠结中,甚至动过要把于匆丢弃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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