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儒双手都在发抖,伸手想去检查简安亿的伤口,却被人避了开。
回去。他冷冷地命令道。
先让我看看你的手。言儒说着又要去拽简安亿的胳膊。
吆,现在都直接往家里藏人了?贱种,你自己就算在外面乱搞死我都不会管,你为什么要带坏我儿子。
身后女人讥讽的话传来,言儒微微皱了皱眉头,你继母?言儒问。
简安亿没有回答他,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回屋,锁门。
看这样估计是了。
安诩你就是个贱种,你当时怎么不跟你那个短命的娘一块走,来祸害我们母子,我儿子今天跟我说以后不和女生结婚!他还不到十岁,你都教给了他什么!
看着像是个大家贵妇,说话真不好听,言儒直接站了起来,他刚想说话却突然被简安亿拽住,我让你回去,这里与你无关!
我不。言儒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女人,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一个趁别人妻子孕期期间勾引人家老公的小三竟然好意识说原配生的儿子是贱种?你怎么好意思啊?你儿子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小三上位不?到底谁是贱种?
你给我闭嘴!女人嘶吼起来。
我就不!怎么,你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
言儒第一次这么跟别人吵,不得不说,是真的爽,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苏醒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毫不示弱地瞪着那个女人。
你们!女人发疯般指着他们,突然,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这边扔了过来。
言儒见势,眼疾手快地挡在简安亿面前,杯子打到了他额头上后摔倒了地上,摔成了四半。
言儒那半边额头肉眼可见的鼓起一个包,周围的区域都青了起来。
够了!简安亿将人拽在身后,你今天闹得多厉害,我以后在你们家里就闹得多厉害,既然这样,咱都别安生了。
简安亿说着往那个女人的方向逼近了几步,再次开口,他声线压低了很多,感觉周围的气压都压抑了起来,你得清楚,我跟你不一样,我早就没什么顾虑了。
女人瞪了一眼简安亿,又瞪了一眼言儒,最终摔门离去。
言儒缓缓松了一口气,看着架势,她应该早就来了,中途不知简安亿说了什么,对方气得摔了东西,这才将自己吵醒。
言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自责为什么要睡得那么死,不早点出来帮简安亿。额头传来轻微的疼痛,言儒伸手一摸,那个包似乎又大了起来。
言儒轻轻一按,疼得抽了口气,见简安亿转过身来,言儒立即将手收了回来,笑着看着简安亿,你没事吧。
对方并没有理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言儒被这眼神盯得不舒服,感觉氛围很不对,他又不敢出声问。
忽然,简安亿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半提了起来,言儒差点被勒地喘不上气来。
你到底又想干什么?简安亿问,
什么想干什么?言儒不明白他在问什么,只想让对方赶紧放手,要不然自己真的会被勒死。
别装了,言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这段时间接近我讨好我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真的跟你玩够了。
又是这样。
言儒知道他的顾虑吧不会那么消除,只是这段时间的努力似乎不见成效,言儒有些心累。
我不想干什么。言儒淡定地说道,他直面简安亿恨不得吃掉他的眼神,笑着说,我就是想,你能开心一点。
对方愣了好久,一会儿后,言儒被摔在沙发上,他躺在沙发上不停咳嗽,只见简安亿摔门离去。
屋里安静了
简安亿走后,言儒一人坐在沙发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
明天就是简安亿姥姥的忌日了,不知道明天过后,自己又会跟着简安亿去哪。
言儒算了算自己也出来好多天了,学校那边没交代,父母那边也只是让罗珂带了句话,他倒是没有那么担心,言儒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罗珂能处理好他父母那边的问题。
害。言儒叹了口气,他靠在沙发上,眼睛有些发酸。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努力了那么久,连简安亿的信任都没有得到,别说信任了,就连那层顾虑,自己都没有打破。
言儒缓缓闭上双眼,觉得好累,本着一腔热情,想着做点什么,或许能改变一些,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容易了,他在沙发上坐了好久,等到外面彻底暗了下来,屋里看不清东西时,言儒这才意识到,简安亿已经出去好久了。
要不要出去找找他,毕竟他跑出去时情绪很不稳定。
言儒想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发现简安亿坐在门口,他脸红的厉害,怀里还抱着半瓶酒。
不好,这家伙那么长时间是跑出去喝酒了,言儒想起安羽说得话,急忙将简安亿怀里的半瓶酒抽走,想将他扶起来。
别碰我。简安亿抗拒道。
你喝了多少,咱先进去。
言儒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简安亿拖到了屋里,硬是给他累出了一身汗,他将简安亿扶回卧室,只是刚到了床边,自己就反主动为被动,被人压在了身下。
你说我计划了那么多年,每一步都安排的那么完美,只是现在我怎么就猜不透你的用意呢?简安亿突然说道。
我今下午说过了,我想让你开心,哪怕只有一点点,我想挽回些什么,所以我必须做些什么。言儒波澜不惊说道。
谁知对方听了他的话,直接大声笑了出来。
言儒你觉得你那一番说辞我会信吗?
言儒的下巴被人捏起,对方的手劲越来越大,言儒只感觉下巴都要被捏碎。
言儒我都准备放过你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去过你的人生啊,休学一年,然后去一所新的学校,像之前那样躲在你那个坚硬的外壳里,你不是最擅长吗?等时间一过,没有人会记得你,你就继续可以过下去,多好。最后一句,简安亿几乎是吼了出来。
不是的,简安亿。言儒想解释,却又被人按了下去,简安亿此刻醉了酒,情绪很是高涨,就好像要把之前压抑的都发泄出来。
你说你想挽回?你不觉得可笑吗?当时你干什么去了!我躺在医院里,想着只要你来,哪怕是一句道歉,我都会原谅你,但言儒你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你现在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之后告诉我你想挽回,那我告诉你,已经晚了,已经晚了!
简安亿说着松开言儒,在言儒身侧躺了下来,嘴里依旧不停地嘟囔道,墓地那晚,你本该死的,我打算在我母亲的墓碑前,先杀了你,不过你放心,等我做完了最后一件事,我会去找你的,但我对不起我妈妈,在她的墓碑前,对她的仇人心软了,只是我都放过你了!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言儒扭头,发现简安亿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睡了过去,眼泪顺着言儒的眼角轻轻滑了下来。
那一晚,言儒在简安亿的床边坐了好久,开始思考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自己只想着补偿,只是自己或许忘了,对方也许根本不想看见自己,不想和自己有多一点关系。
那自己这样赖着,到底是真的像自己以为那样,是在补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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