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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一只毛豆(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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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疑惑,不过刚打下课铃,安诩位置上就没人,这难道是上节课没来?

正想着,身旁突然走过一个人,正是安诩。

安诩!言儒立即喊住他。

对方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言儒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他依旧不敢正眼看安诩,将目光瞥向一侧,他快速说道,今下午放学可以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等我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言儒说完只感觉心脏蹦到了嗓子眼,一开口就能蹦出来,他低着头,焦急地等待着回应,安诩这人不喜欢和人来往,言儒根本没跟他说上过几句话,这么贸然的约人家,对方估计不会答应。

若是对方真的不答应,自己又该如何。

只是没想到安诩的回答令他又开心又伤心,对方几乎都没有犹豫,直接说了一句:好啊,放学我在那等你。

那一下午对言儒来说就是煎熬,他一直在想,是自己约得安诩,到时候他肯定会以为自己和张忠秋卓是一伙的,那样安诩肯定会恨死自己。

言儒一想到这,心里竟然觉得害怕,可事实就是他伙同了张忠和秋卓,虽说这个伙同是他被逼迫的,他迫不得已,他不得已而为之。

但人都是自私的,总是会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开脱,只要找的借口说服了自己,那么旁人所有的指责,都是多管闲事。

言儒亦是如此,他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不停说服自己,甚至还不停告诉自己,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被那俩人叫到小树林里,无非是言语上羞辱一番,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那天下午放学,言儒一个人在教室坐了很久,他本想一放学就走,奈何腿不听大脑使唤,就是抬不起来,他盯着教室后方的时钟,秒表每走一下,就像是在他的心脏上敲了一击。

等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言儒再也耗不住,拔腿就跑。

我得过去!言儒边跑边想,跑到学校后方的小树林时,却又犹豫了。

自己现在过去能改变得了什么?

想到这言儒又想退缩,他刚想着要不回去吧,只是突然听到从小树林里传出保安的声音。

这些血迹赶紧处理一下吧,那孩子被送去医院不知怎么样了。

言儒脑子里就像是崩了一根弦,他愣愣地走过去,看到已经半枯的草上,染着鲜血,旁边有一个很大的玻璃碎片,碎片上全是血,在旁边,是一个糖盒,言儒捡起来,打开才知道,那是一盒巧克力,里面写了一张字条:言儒,谢谢你。

言儒晕了过去

第33章脱身

言儒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他看了眼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妈妈趴在床一侧,他想窗外看去,天来刚刚亮。

言儒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他看了眼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妈妈趴在床一侧,他想窗外看去,天来刚刚亮。

言儒稍微移动了下身体,惊扰了还在睡觉的妈妈,她坐起来,揉了揉双眼,盯着言儒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上前抱着言儒痛哭起来。

言儒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发生了什么?

言言,对不起。言儒的妈妈哭着说道,是我跟你爸爸陪你时间太少了,给你心灵造成了伤害,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以后我们会多抽一点时间出来陪你。

言儒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他心里有些慌,却依旧故作镇静地问道,妈妈,怎么了?

言儒母亲松开言儒,从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眼泪,说道,学校说会处罚那俩学生,手机里的照片也已经被销毁,都过去了,只是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言儒僵在半空中的手摔落在被子上,嘴唇微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他们还是知道了

他们没有责怪他。

那自己之前在怕什么?

此时言儒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他甚至都忘了问母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以及昨天下午他晕倒后发生了什么,还有当时地上那一滩血,安诩现在的情况。

他没有问,言儒的妈妈倒是主动说了起来。

昨天下午你班主任打电话给我,等我到了医院,她跟我说保安大爷当时在学校后方发现三个打架的同学,三个都被送进了医院,其中一个情况好像很严重,另外两个,她检查了他们的手机,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言言,你该告诉我,告诉老师的。

那个情况很严重的叫什么名字?其实他母亲那段话里已经包含了答案,只是言儒还抱有一丝希望,或许不是他呢?

言儒妈妈闻言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说道,当时只记挂着你,根本没注意听,好像是叫安什么?

如果说刚才言儒脑子里是离不开的线路,在听到这句话时,这些线路同时短路,瞬间爆炸,仿佛一瞬间,言儒丢掉了所有的知觉,就连他妈妈在旁边说得话,他一句也听不清,只听到嘟嘟囔囔的声音。

是他,是他

言儒嘴里不停嘀咕着这两个字,眼泪如洪水般瞬间决堤,他这个样子,把旁边的妈妈吓了一跳。

言言你怎么了?是哪里又不舒服?言儒妈妈急忙凑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跟妈妈说。

言儒嚎啕大哭起来,任凭他妈妈怎么问,他都一言不发,只顾着抱着枕头哭,最后言儒妈妈喊来了医生,医生说是受了刺激,建议带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出院后,言儒休学了。

学校言儒没再去过,是父母办理了所有的手续,他每天的状态就是整天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不会哭,不会笑,饭送到嘴里,才会吃一两口,抗拒出门,也不允许家里来其他人。

言儒也看过很多心理医生,只是那段时间,成效似乎不大,找不到病因,言儒又什么都不肯说,别人问起的时候,他都会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墙角。小声抽泣。

看他这个样子,言儒家里的人也没敢多问。

又过了一段时间,母亲告诉过他学校对张忠和秋卓的处分,只是他们的好成绩,在加上似乎有人保他们,那两个人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整整过了一年,他的情况才好转起来,开始踏出家门,慢慢回到了当时那个不爱交谈的言儒,那一段时间,就好像没存在过一般。

慢慢的,言儒去了一个新学校,他不再主动去吃巧克力,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对班里的事不闻不问,不主动交流,不回答问题,不参加一切课外活动,只是偶尔看到窗外笑在一起的人群时,言儒依旧会渴望,渴望加入他们,渴望变成他们。

这一年里,言儒只听到过一次关于安诩的消息,说是安诩跟着爸爸移民到了国外,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是言儒在想,他去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人认识他,他应该过得很好吧。

过得很好就好

过得比自己好,更好

之后的日子里,言儒更是将与安诩有关的东西全部扔掉,他不停去看心理医生,不停逼自己将那个人遗忘。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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