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声嘀咕一句,我知道这首歌,挺老了都。节目组怎么会选这首歌啊?
废话。最后一期的舞台肯定会请观众来。
任晓晴说,请问选我们谁的歌能营造出全场大合唱的氛围?不被尬住就不错了。只有这种耳熟能详的歌,调又简单的歌最适合。
而且其实这首歌也很适合偶像和粉丝的关系。
谢欣小声附议,我粉丝就用这首歌剪过一个给我的个人向剪辑,还挺浪漫的。
沈与祺想了一下。
他的个人向剪辑比起CP视频要少很多,就算有,也多半是什么舔颜向色气向点击就看内娱第一狐狸精什么的,思想简直相当不正。
行吧。那先来分PART。
任晓晴拍了拍手说,我要C位。
杜路迅速举手:我也要!
林盛明迟疑片刻,说:我也想试试。
停。
趁着他们吵起来前,沈与祺举起歌词纸,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节目组给的分段并没有标C。
也就是这首歌,我们完全可以采取轮C的策略。
三人:
差点为梦里的五百万大打出手。
Forever因为只有四个人,不好安排固C。所以一般舞台走位都是用的轮C。
沈与祺觉得很理所当然。
但几个从选秀走出来的成员还相对愣了愣。
可以吗?
任晓晴嘶了一下,那走位得难记很多吧?
沈与祺说:没关系,走位我们可以自己排。
的确。
夏池闲忽然插话,节目组只给了我们这首歌,没有给我们任何参考视频,也就是所有的编舞,走位,动作设计,可能都要我们自己来决定。
沈与祺显然早就想到了这点。
他点一点头说: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看编排这个舞台。
一开始,沈与祺觉得最后一期算是福利期。
不就是回归偶像身份,还多给一个舞台嘛。
但后来仔细想想,这恐怕是最难的一个考验。
前面所有期数的表现不好,都可以用这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的理由盖过去。
但现在不行了。
他们是偶像,舞台就是他们的全部。
但这次的任务,偏偏除了挑好的歌之外,什么都得靠他们自己想。
他们八人除了他和夏池闲认识之外,彼此都来自不同的团,有着不同的出身,不同的实力,擅长不同的领域,走不同的风格。
现在节目组只给了五天时间,却要他们这八粒沙凝聚成一个舞台。
这任务不简单。
却更令沈与祺兴奋了。
这可是他少数能够自己掌握舞台的机会。
他的目光投向其他人,礼貌地征询他们的意见:你们觉得呢?
其他人还犹豫。
一方面是因为不熟,对沈与祺的业务水平不怎么了解。
另一方面,万一他以这个理由给自己疯狂加part变成C中C该怎么办?
片刻的寂静后。
夏池闲率先投出同意票:我赞成。
我举报,这是家属跟票啊。
任晓晴开了个玩笑,随后却举起一只手说,行,我也同意。总比我们在这干耗要好。
杜路不甘示弱地举两只手:这我还有什么能说的!跟着沈哥有肉吃!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投了赞同票。
好。
方案被敲定,沈与祺的眼睛也跟着亮起来,首先,我需要大家曾经在团内的担当位置。
然后给我一天或者半天时间,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行啊。
任晓晴拍了拍自己,我,女团喜剧人担当。
沈与祺:
杜路也跟着说:我!前男团团欺担当!
沈与祺:
看出来了。
这么二愣子,不欺负他欺负谁啊。
玩笑过后,每个人依次和沈与祺报备了自己的担当和擅长的方向,随后陆陆续续下班。
毕竟这期任务给的比较突然,很多人接下去还有其他行程。
只有沈与祺和夏池闲和公司报备后,继续留在了练习室里。
夏池闲发现沈与祺专心致志研究一件事的时候特别可爱。
他盘腿坐下,先是把一首歌从头到尾拉过无数遍,再结合每个人的担当、擅长领域,甚至身高为他们编排出场顺序和走位。
偶尔陷入思考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拿笔头戳纸。
想到激动的地方,又会站起身,拖着他帮自己试试走位。
休息会吧。
夏池闲拧开一瓶水,递过去,都三个小时了。
是吗?
沈与祺愣了愣,轻笑一声,我都没发现。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晚霞,说:抱歉,你累了吗?
没有。
夏池闲在他身边坐下,靠着背后的镜子,说,还挺怀念的其实。
毕竟,感觉好久没和你两个人单独待过练习室了。
这种全世界都寂静下来,外面的路灯一盏盏亮起,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俩还在为拼命的感觉。
真是阔别已久。
沈与祺拧紧瓶盖,跟着往后靠了靠,随口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好几个月前了。
夏池闲说,那个时候我们才刚
他看了一眼练习室里固定的摄像机,把决定营业两个字咽下去,改口说:反正你那时候一直说,把双人舞练好很重要。
想起来了。
沈与祺轻声喃喃,久得都像是上世纪的事情了。
其实那个时候,沈与祺拉着夏池闲练习一方面是觉得双人舞台的确会在未来营业时发挥重要作用。
另一方面,则有点想逃避的意思。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选的路对不对。
内娱卖腐的不说几千,也至少有几百对,凭什么他觉得靠走捷径就一定能成功。
万一不行呢?
万一努力到最后还是一场空呢?
沈与祺陷入了这样的自我怀疑中。
只有把自己融进练习里,他才能短暂地缓解这种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