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祺说:所以我偏向选最后一条路,对路人粉占比比死忠粉多的人来说,诚实道歉的小孩更可爱。
他又看了一眼随跃说,放心吧,你又没有出轨,又没有冷暴力,又没有逼人堕胎,又没有PUA女方。这几年大众吃瓜的口味都被养刁了,路人对一个糊逼的普通恋爱瓜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随跃: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似乎从沈与祺嘴里说出来为什么就显得如此的冷酷。
管言看向沈与祺。
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见闲思祺能靠一次综艺舞台出圈,改变了曾经的弃子身份,是一场意外。
但现在,他忍不住思考。
那真的是意外吗?
还是一场早就准备了很久,只等一个契机就全盘爆发的计划。
公司从一开始是不是就判断错了。
他们这些人里,或许有个天生就该出生在娱乐圈的天赋型艺人。
对了。
沈与祺提醒说,道歉稿交给公关写,不要让随跃经手。
公关部的人早替明星道了无数次歉,知道怎么样的话术最能博取同情,比随跃自己提笔要好得多。
这个当然。
管言说,随跃这几天就待在宿舍反省吧,禁止登录自己各个平台的官方社交账号,别再惹出什么事来。
随跃本来以为自己退团是铁板钉钉的事,没想到还能有转机,此刻说什么当然都会答应。
沈与祺的目光又落在随跃身上。
随跃一怂:怎么了?
没什么。
沈与祺眼神惋惜,像是错过了好几百亿,只不过上次你说的,想让我们炒CP,看来是不行了。
毕竟他不和塌过房的人炒CP,容易被倒吸血扶贫。
旁边的夏池闲:
您原来还惦记这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沈与祺:qvq支线血包少了一个,可惜。
夏池闲:那可真是太好了(bushi
感谢宝贝~
第二十四章我好像搞到真的了。
论坛对于随跃塌房这件事讨论度不小。
虽然随跃自身知名度不高,大多数人对他的认知也就停留在是那对大热CP的队友的程度,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吃瓜热情。
【这是年底冲KPI吗,赶年前先塌个房给大家拜年啦!】
【笑不活了,之前谁吹的佛团全员无黑料清清白白小偶像。这b内娱我早就看透了,没有没塌的只有没被曝光的。】
【可是就一个人恋爱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共沉沦啊?】
沈与祺站在阳台,审视完一圈后,切换各个小号不动声色地带风向。
【srds,竟然嗑到了一点。】
【kswl,要真没什么其他事的话这对竟然还挺甜的。】
【不过我觉得已经分了吧?看今天曝光的女生显然不想搭理sy了。】
【不会吧!我刚嗑到的cp怎么就be了55555】
怎么把塌房的影响做到最小。
先让自己粉丝脱敏,然后把这件事娱乐化,甚至可以带着缺德无心路人嗑一嗑CP。
最后把风向带到他只是作为普通人谈了一次普通的恋爱并没有犯什么大错这条路上。
搞定。
资深饭圈人肯定不吃这套。
但有路人吃就够了。
公司该给他打两份工资才是。
沈与祺这么想着,又用小号发了一条。
阳台门忽然被拉开。
夏池闲站在门外,眯了下眼,大冷天在这?
吹风。
沈与祺说,你有事?
算是吧。有个没想通的点,想来问问你。
刚刚在会议室的时候,你虽然说了很多,但有条最好用的方案,你没提。
夏池闲说,有一个在所有爱豆的塌房案例里,几乎都会用上,且绝对百试不灵的方法。
那就是洗脑粉丝自己爱豆是被骗的可怜小男孩,然后把脏水泼给女方。
可以用的手段包括但不仅限于,宣称视频是女方找人拍的,一切都是她想红的手段。
随跃是无辜的,他只是被坏女人骗了而已。
以他对沈与祺的了解,无论遇到什么样复杂的战局,他永远会解出最优解。
但这次他却没有说。
你那么了解粉丝的心理。
夏池闲说,我想知道你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我知道。
沈与祺说,也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第一,前女友现在不出来发声,是因为在他们的交往过程中,随跃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如果我们的公关方案去骂她,指不定她就出来撕破脸了。
第二。
沈与祺垂下眼,轻轻笑了一声,我只是骗子,又不是人渣。
引导女孩子去骂女孩子。
这种事谁爱做谁做,我不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随意,没有正儿八经地要从道德标准上批判谁,只是说一下自己的态度。
然而夏池闲心弦却为之一动。
他看着沈与祺,忽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变软了。
他曾经以为沈与祺这种人天生没有心,是纯粹的精致利己主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做。
却没有想到,他那么聪明,那么爱算计的一个人,也会有这种温柔的考虑。
但这种温柔太危险了。
简直像拽着他往沈与祺的方向走。
他明知道不可以,眼前这个人身边是没有路的万丈深渊,一旦动真心就会死,他却依旧还有想跳一跳的冲动。
夏池闲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着阳台外,说:这是你的原则?
不算吧。
沈与祺想了想,只是在娱乐圈里,有些事能骗,有些事不能骗。
他看了一眼夏池闲,道,不过有一点你没猜错。我确实在往随跃不懂事的方向替他洗。
路人靠片段很难完全了解一个人。但我了解他。
随跃和我是一批进公司的。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不仅仅是队友,我是见证了他慢慢长大的,朋友。
人都是双标的。
谁都不可避免地会袒护一下自己犯错的朋友。
他知道随跃本性不坏,只是脑子一根筋的热血笨蛋,不应当因为他一次恋爱经历否决他的所有努力。
我记得,他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没这么高。
沈与祺陷入回忆,还伸手比了个高度,大概就这么高吧。
然后又比了个新高度,没想到现在都长到这里了。窜的真快。
夏池闲看着沈与祺,忽然觉得很牙酸。
他是四个人中最晚进公司的,几乎错过了沈与祺大半个练习生阶段。
他以前习惯独来独往,从来没觉得其他几个人认识得更早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听着沈与祺讲述和随跃的回忆那些没有他参与过的回忆时,忽然有一种很酸的情绪不断往上冲。
这种情绪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就靠了过去,用鞋尖碰了碰沈与祺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