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虞楚息一点都不想推拒,即使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经历。
他们这样的举动,应该算不上失礼,他听说,夫妻之间,黏糊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他也很喜欢谢舒抱着自己。
但虞楚息很快就发现,当谢舒结实的双臂揽住他的时候,贴在他腰窝和腿侧的手掌就像烙铁一般,夏日单薄的衣物完全不能挡住那一波又一波的热流。
谢舒的脸挨着自己的腹部,他目光明亮,唇角含笑,每每呼吸的时候胸口会随之起伏,他还时不时用鼻尖深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亲密,若是在屋中还好,可偏偏是在外面。
虞楚息忍不住别过了眼,不想再与他对视,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全身都没了力气,根本就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怕从他身上滑落,虞楚息只能紧张地用腿夹住他的腰侧,盼着他快快把自己放下。
这一刻,谢舒眸光深沉了几许,刚才一直抱着郎君的时候,谢舒并不吃力,可是现在,谢舒却忽然觉得有些艰难。
但谢舒仍然没舍得放开郎君。
他的郎君,就这样倚在他的怀里,长睫簌簌抖动,如同花丛中展翅欲飞的蝴蝶。
惹人心痒,也让人爱怜。
最后,谢舒抱着郎君直接走进了屋内。
路上周遭的丫鬟都自觉避让,风荷更是贴心地关上了房门,但虞楚息哪里想不到她们背后定是在偷笑自己。
等再无外人的时候,虞楚息这才捏紧拳头,轻轻锤了一下谢舒的肩头,又去捏他的鼻子道:下次不许在外面这样了。
郎君的拳头不疼不痒,声音娇娇颤颤,就连惩罚的力度都可以忽略不计。
谢舒喉间滚动,自从刚才起,他的身体里仿佛就窜起了一股热流,而现在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反而郎君的一点动作都能够掀起万般波澜。
谢舒忽然沿着郎君玉白修长手指亲了一下,趁着郎君没反应过来,就连手心都细细啄吻了一番,然后低声道:那在家里可以这样对郎君吗?
虞楚息哪里想得到谢舒会这样做,他唇角吻过的指尖,仿佛有电流在肌肤上游走,带起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暗哑,回想在耳畔的时候,平白惹人颤栗。
虞楚息手脚都绵软无力,说不出一个好,更说不出一个不好,脸上烧热,唇角微张。
下一刻,就被人亲了上去,里里外外都照顾地彻底。
过了一会儿,谢舒才放开郎君,两人慢慢地平复着呼吸,谢舒则低头,将郎君散开的衣襟整理好,将他揉乱的衣角也一点一点地压平。
虞楚息闭着眼睛,他脸上的热意好不容易才消退了一些,这时才想起什么,有些不满地指责道:你回来就......也不给我讲讲今日的事情。
谢舒无奈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原本刚才就想和郎君说的。
可是郎君实在让人......
谢舒便将文会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他今后要举办文社,还有目前遇到的经费问题。
说到最后,谢舒说了几样他刚才想出一些办法,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这文社既然是和科举有关,可以将他们每次有用的言论选文刻稿,以坊养社。或者得到政府支持,还有像现代品牌一样,如果有了较大的影响力之后,就会有人资助......
虞楚息轻笑一声,吐息绵密:那我第一个资助你好了,但有一点,不是白给的......
*
过几日后,谢舒举办的这场绘幅楼文会便以一种始料不及的速度,在整个金陵开始流传开来。
其实在文会没有举行之前,便已经开始预热了,谢舒作为前国子监祭酒姜鸿的关门弟子,又是虞家的赘婿,他要办文会,到底是什么打算?
而谁也没有想到,谢舒还真如他所发的请帖所说,竟然不吝于分享讲学科举之道!
当日,谢舒的形貌惊艳众人,他的才华深入人心,而更令人难以忘怀的,是他气度风范。
那些参加过文会的人回去也对他赞不绝口,导致没有去成的学子们不禁扼腕,感觉到自己仿佛错过了很多东西,就连金陵一些心高气傲搁置请帖的才子名士也有种说不出的后悔。
但很快,他们经过打听得知了一件事情,这场文会下个月还会继续召开,不仅如此,谢舒还打算举办一个文社,以科举制学为目的。
这事一出,再次引得不少人心头浮动,这要是以后真的有了这么一个文社,别的学子都要参加,他们不去,岂不是比别人落后一截?
可偏偏,上一次他们没能到场,也不知道这文社收人到底是什么标准,万一只要上次去的人,不要他们呢?
这样一想,这些人怎么能安心,纷纷和之前去过文会的人旁敲侧击,多方打探。他们倒是想亲自去问谢舒本人,但谢舒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他们实在不好接触。
而去过文会的人却也不清楚这文社的具体规则,毕竟当时谢舒并未下决定,可他们这样的回答,自然不能让其余人满意,反而让人觉得他们是故意藏着捏着,不告诉他们。
这样一来,更让人觉得这文会必须要去!
因此,在谢舒还未定下这文社的时候,这些学子、名士便已经对这文社生出无限催促之意了。
而这场文会后续的影响注定不只是在金陵,整个江南也开始有所耳闻了。
第062章
过几日后,谢舒朝万林明的府上递了拜帖。
之前谢舒见过一次万林明,是在知府衙门上,这次是第一次上他家,因此门童并不认得他。
见了谢舒,门童只是让他把帖子留下,语气冷淡地开口道:公子请回吧,大人现在没有闲暇,等忙完公务,小的自会把帖子呈递给他。
门童之所以这个态度,也是有原因的。
万林明作为整个金陵城最高级别的行政长官,每天想要求见他的人不知其数,不乏当地的官吏、名流,但最多的还是像谢舒这样的。
门童刚才打眼一看就知道,谢舒是一个白身。
想必又是一个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的文人,这些人屡试不第,便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总想着有人赏识,于是四方登门拜访,呈上精心所作的干谒诗赋,来求得有名望的官员引荐。
此道虽不是正途,谋夺的官职也位阶不高,以后难以升迁,但获得的方法却比科举来的轻易许多,而真正有才的人又多少呢?
大人倒是好性子,往往还会看上几眼,有时还真在砂砾中找到一颗珍珠,也因此,越来越多的人想要走这条终南捷径。
虽说谢舒风仪与那些落魄才子大不一样,不过那门童对这些场景早已经司空见惯,再说了,平日就算是金陵城的官员拜访,大人也很少接见。
谢舒被这门童冷落,倒也并无不满。
他如今只有一个生员的身份,确实低微了些,还是得有一个功名在身才好行走,况且他这次要面见的不是普通人,是当朝正四品的官员。
而今日谢舒来拜见万林明是有关于文社的事情,这事不算急事,谢舒没有提前递交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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