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忧下意识腿软。
为什么今天所有的倒霉事仿佛都集中在他一个人头上了?
池修雨握住他的后颈,指腹磨蹭着那枚吻痕,低头覆唇上去,刺痛传来,姜离忧抓紧他肩背上的衣服忍耐。
池修雨用更深的痕迹覆盖了吻痕,抬起他的下巴,深吻下来。
刚吃了烤肉就接吻真的很不酷!
姜离忧欲哭无泪,被按在盥洗台上吻得快要缺氧。清艳的桃花眼中不自觉积蓄了泪盈盈的一汪,深重的欲望浮现,像一朵从春池中打捞起来的湿桃花。
他力气渐失,就要下滑,被池修雨掐着腰提到了盥洗台上,小腿在男人劲瘦的腰身后绞紧,手腕费力地支撑在台上。
眼前是目眩神迷的暖白光线。
一吻终了,池修雨低低的喘息声伴随热气喷洒在颈边,激起了雪白肌肤一阵轻微战栗。
姜离忧。怔神之际,耳边传来低问,你到底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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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秋私立一年一度的秋季晚会终于正式开幕。
经过校领导简短的致辞,主持人调动气氛后,姜离忧穿着浅蓝色西服登场。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环境,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安静下来,台下隐约响起倒抽凉气的声音。
姜离忧平时素颜已是绝美,更别提今天还特地化了淡妆,眉如翠羽,钟灵毓秀;肌如白雪,温乎其莹;腰若束素,浅蓝色西服勾勒出纤细腰身,腰臀连接的布料空荡出一片,很迷人,很美。
众人的视线目不转睛地跟着他转,一排排手机举起来,对准他齐刷刷拍照。
这也太漂亮了斯哈斯哈。
卧槽,此生如能云雨一番,死而无憾。
虽然我俩素昧平生,但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我们离结婚,就只差认识了!!
众人的痴态令姜离忧感到有趣,他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浅笑。
这一个笑容,美得有人甚至忘记了呼吸。
姜离忧的目光从台下一一掠过,最先看见的是那对讨人嫌的姜家父母,目光挑剔地看着他,满脸写着要看他来丢多大的人。
姜离忧直接将两人无视,视线扫过宁望时,朝他偷偷眨了眨眼。
结果下一秒就看见池修雨,姜离忧差点被呛住,咳嗽两声,想起他几天前的逼问。
那时为了拖延时间,他告诉池修雨,秋季晚会结束他会给出答案。
其实答案是什么,姜离忧自己心里也没底。明明他老公只有一个,他却像个三心二意的混蛋似的。
观众席上,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影吸引了姜离忧的注意。
是荀念。
姜离忧微微蹙眉,按照他对荀念好面子性格的推测,他根本不会像个过街老鼠一样灰溜溜地来这场晚会。
但荀念不仅来了,还半点没有想象中的羞恼,甚至在与姜离忧目光对上时,眼神因兴奋而战栗到扭曲,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姜离忧敏锐地意识到,他做了手脚,会让一会儿的独奏或许并不能如同他想象的一般顺利。他迟疑地停了下来,在犹豫要不要叫停。
但一来,演出顺序是排好了的,他一旦叫停,对之后要演出的节目也影响很大。
二来,或许荀念这是在打心理战,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计谋,难道不该闷声做坏事,怎么会如此愚蠢、迫不及待地就在他面前暴露出来?
他真正的目的,或许就是想让姜离忧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手脚,从而畏惧出糗,不敢上台。
姜离忧想通关键后,直接无视了他。
雪白的手指搭在琴弓之上,姜离忧吸了一口气。
空灵的乐声,在戏剧院中悠扬开来。
第31章
《祈祷》,一位陨落的音乐天才在狱中所作的最后的绝曲。
千百年前,它曾感化过牢狱中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全场皆暗,唯有一束明亮的光束从场地中央打下来,将浅蓝色西服的姜离忧笼罩在其中。
他双眼微阖,明明没有表情,众人却从那张清艳的面容上看出了慈悲,恍若世上最后的神明在云端俯瞰人间,浅淡的哀伤却让人感到深重的悲戚。
曾经有一次,他在无人的小教堂,在副社长的要求下单独排练了这首曲子。
副社长听完沉默很久,问: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这是你自己谱的曲吗?
姜离忧的答案却让他困惑。
这是我窗前的百灵送给我的。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恰来一阵风吹拂,众人只觉面上冰冷,下意识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早就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咦,我为什么哭了
呜呜,我想我妈了。
好难过啊明明这么好听的曲子,为什么会让人这么难过?
好像谈了一场无望但勇往直前的恋爱。
姜离忧神色恍惚,宛如看见了苍蓝色眼眸的青年在阳光下澄澈的笑靥。
轻微的嘎呀一声
这个声音很细微,连站在舞台中央的姜离忧都没有发觉,宁望瞳孔骤缩,视线凝固在舞台上方的横栏上。
悬挂着大功率LED灯和舞台帷幕的横栏本应该是全场最牢固的建筑,此时却铁钉飞射,火花四溅,在观众台上一片尖叫声中砸向下方的姜离忧。
千钧一发之际,有道人影豹子般敏捷地蹿上舞台,猛地将他扑倒。
轰隆巨响,烟尘弥漫,玻璃和尖叫一并飞溅。
池修雨?
灯一灭,戏剧院陷入彻底的黑暗,姜离忧看不清他人,但闻得见他身上的味道,很能让人安心的味道。
啪嗒、啪嗒。
漆黑中,有什么滚烫而腥气的液体滴落在他额头和脸颊。
池修雨。姜离忧略显慌乱地摸了摸他,你是不是流血了?
池修雨没吭声,姜离忧快要摸到他伤口,才被一把攥住手腕。
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两样,只道:别乱摸。
紧急备用的照明灯终于打开,两人被循声赶来的自愿者小队找到,同时也为池修雨找来了止血纱布。
姜离忧把他搀扶起来,池修雨压根不到需要人扶着的地步,一抬眼看见了往这边跑来的宁望,忽然人就虚弱了,一边揽着姜离忧的腰,一边把大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姜离忧被突然增加的重量压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悬才险险搀稳。
忧哥,你没事吧?
亲生哥哥头破血流地站在一边,宁望视而不见,关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差把我俩有一腿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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