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哥现在是个漂亮的,还蠢笨无比,被一个邪道肆意玷|污了的断袖!
林惊鸿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恶心,说不出来的厌恶。
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的错,那就只能是罗素玄的错!
因为是罗素玄从头到尾一直在欺骗小景,诱.导小景犯错了!
惊鸿,你快起来,这不是你的错!
那肯定不能是林惊鸿一个人的错,因为连林墨白自己也没认出自己的弟弟。
非但没认出来,反而相逢的第一面,他就掐着小景的脖颈,以他来逼迫罗素玄放人。
甚至还说了很恶劣的话!
什么话最杀人诛心,他就说了什么话!
他对小景说,要把小景剉骨扬灰,完全不亚于当初对林景说: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当初,因为这句话,林墨白痛苦了整整七年。
在这七年时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这么重的话!
即便林景再隐忍,再坚强,这句话也足够诛了他的心!
明明惊鸿和照影都是他的弟弟啊!
他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
就因为照影比惊鸿年长,就因为二弟从小不在林家长大,就因为二弟性格柔顺,不争不抢
他这个当大哥的,就私心的,把所有兄宠都有意无意地给了林惊鸿。
而忘记了,两个弟弟其实都是一般年纪,不争不抢的那个也不是个木头人,也会疼,也会哭的。
惊鸿,你先起来,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
林墨白将人搀扶起来,顺手还掸了掸林惊鸿衣衫上的灰尘。
蓦然又想起了,此前小景的血喷到了他的手背上,当时他还很厌恶地蹙紧了眉头。
此刻却自然无比地替林惊鸿掸灰,并且觉得这没什么,都是应该的。
可能从心底里,他就对林惊鸿更亲近。
林惊鸿和林照影虽然是双生子,但模样性情天差地别。
如果说,性格急躁,任性执拗,咋咋呼呼的林惊鸿是火一样的脾气,就好像头顶的太阳,只要有他在,就没人能忽视掉他。
不管大家喜不喜欢他,反正哪哪都有林惊鸿,不论走到哪儿,都能听见林惊鸿急火火的声音。
而林照影就同他的名字一样,温柔得好像一道影子,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只会站在某一个地方,看见谁都是微微一笑。
就是见了他这个大哥,也只是礼貌地拱手拜见一下,规规矩矩的,冷冷清清的,和对待别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林墨白一直觉得,他很欣赏也很喜欢二弟的沉稳清冷,每次看见二弟,都打心底里松口气,觉得林家的子弟还是很不错的。
可又难免会觉得二弟对自己太疏远,太冷清,就好像头顶的月亮一样,冷冷清清的。
林墨白喜欢月亮,可又嫌他冷清,不满意太阳热烈,又分外想去靠近。
这可能就是他对两个弟弟的区别。
喜欢的要疏远,不喜欢的,拼命拉在怀里,死也不松手。
会喊疼的,会哭会闹会耍脾气,任性起来无法无天的,他厌烦的同时,又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地给林惊鸿收拾烂摊子。
不会喊疼,不会撒娇,他喜欢的同时,又落了个清闲,什么事情都不用为林照影做。
越无尘懒得看林家兄弟俩拉拉扯扯的,一个哭天抢地,说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一个满脸心疼,温声细语地说,不是你的错,错不在你。
依越无尘看来,如果一个人真要认定是自己有错,,就不应该在别人面前哭天抢地。
惩.戒自己的方法有很多,难道不是么?
自觉有错,废自己一只手,一条腿,很难么?
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寻个没人的地方,自惩一番,把罪给赔了,很难么?
想当初林景觉得自己有错,也曾经自惩,三刀六洞,满手沾血;也曾跪长阶,赎己罪。
无极道宗的刑罚也不算很多,粗略估计也只有二十来种。
林景前十七年,一直严于律己,恪守门规,勤勉苦学,没因为偷懒闯祸受过惩.戒。
可却在十七岁那年的冬天,一鼓作气把所有刑罚全受了。
无极道宗自建立以来,就只有林景一个人,只身受过所有刑罚。
如果林惊鸿认定是自己的错,那么越无尘其实也不介意,让他也受道宗的刑罚。
只要别再这么假模假样的哭天抢地了。
哭得让人眼睛都疼。
如此的兄弟情深,如此的骨肉相连,血浓于水。
可这些,从来都不属于林景。
越无尘也为林景感到可悲,同时也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和悔恨。
他也曾经在夜深人静,月下无人的时候,狠狠自惩过。
淬骨裂魂,剑刃剜心,分魂裂体,万蛊噬心。
试图感受当初林景所受的苦痛。
这额上的裂魂印,还有满头纷飞的白发,就是他当初自惩的证明。
也是越无尘对徒弟,微不足道的补偿,以及迟来的悔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也是在0点更新,爱你们,都注意休息哦~
第29章小景再也不是林家的骄傲了
越无尘缓了缓心神,将自己从小景身上探究出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人。
整个过程中,他的语气都不急不缓的,好像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小事。
但手却一直蜷缩在宽袖中,因为攥得过于用力,连指骨都微微泛白变形了。
林惊鸿的眼泪,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没断过。
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哭起来也跟别人不一样。
不是可怜兮兮地抹眼泪,而是张着嘴跟孩子一样哇哇乱哭。
哭得像是个二百多斤的傻孩子。
林墨白也没空去呵斥林惊鸿哭得太没风度了,心头说不出来的痛楚。
原本他以为,即便过了三五年,哪怕三五十年,林景重新问世。
即便不说同从前一样天赋异禀,艳绝玄门,起码也是个骨骼惊奇,面容清秀,身家清白,一身正气的少年。
可据他所知,小景的身家并不清白。
不仅不清白,在南阳那个偏僻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还颇为有名。
可这个名却并不是个好名声,反而是那边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取笑的乐子。
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问便知,房里躺着的那个少年,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断袖。
虽然是常家的一个庶出少爷,但并不受宠。
母亲原本就是个外头画舫上卖唱的歌姬,被风流的常家家主瞧上,十两银子一夜风流,意外就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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