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冲上前,伸手道:你凭什么说我是走后门?
陆宁以为他是要对自己动手,眉头一蹙,不耐烦地抓住他伸出的手,随手一扭。
他发誓只是轻轻将人一推,没想到这大少爷,跟没骨头似,立马软软跌倒在身后的床上。他十分怀疑对方是在碰瓷。
陆宁下意识去扶他,但对方以为他是要扬手揍他,吓得捧住头,大哭起来:我要告诉辅导员,你动手打我!
咋不告诉堂哥了?
陆宁愣了下,没想到一个十八岁站起来一米八的男孩儿说哭就哭,倒是让他有点束手无策。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刚刚!
是你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
赵凯旋松开手,一边哭一边憋出一句:你放屁!我只是反驳你的话,你忽然就跟我动手打我。
陆宁看着他泪流满面,真怕待会儿让人误会自己揍了他,只能放缓语气道:我也没跟你动手,只是不喜欢被人指着,将你的手拿下来而已。
那我为什么会倒在床上?
你碰瓷呗?
陆宁:你自己没站稳。
赵凯旋抽噎了一声:是吗?
是的。小傻逼。
赵凯旋擦了擦眼睛:我是以全市第三考进来的。
原本陆宁是不大相信这么个小傻逼是自己考进的京大,但他这么一闹,便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吹牛,对于自己刚刚主观揣度,不免有几分愧疚,以貌取人是不对。他想了想,道:嗯,我误会了你,我给你道歉。
赵凯旋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道歉,掀起发红的眼睛,看了看他,不情不愿道:行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靠,还来劲儿了?
陆宁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不跟二逼计较。
赵凯旋坐起身,抹了把鼻子眼泪,随手蹭在身下的床单这是陆宁的床铺。
陆宁只觉得太阳穴砰砰直跳,很想将揍人这件事变成现实。
赵凯旋道:还有,你不准喜欢燕儿!
陆宁:放心吧,我跟你的眼光不一样。
赵凯旋显然没听懂。
陆宁叹了口气,又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赵凯旋放了心,但旋即又不悦道:燕儿那么好看,你为什么不喜欢?
陆宁木着脸道:你是想我喜欢她?
赵凯旋赶紧道:当然不是。
陆宁道:行了,我祝你和她百年好合。
赵凯旋难得露出一丝羞涩,绞着手指道:我还没追上呢!说着,又试探问,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有没有追过女孩子?
陆宁看着对方那一脸期盼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经验的表情,面无表情道:没有。
赵凯旋失望地嗤了声:我就知道没有,你眼光这么差。
陆宁:算了,不与傻逼论长短,他木着脸指着对方剩下的床铺,你让一下吧,我要洗床单。
赵凯旋终于挪开了他的尊臀。
幸好有备用床单,不然陆宁今晚就得跟被赵少爷糟蹋的床单过夜了。
他扯下床单,端着水盆去了水房。
这会儿已经天黑,大部分人都去了自习室或者机房,水房只得零星学生在洗衣服。陆宁占了个位子,刚放水便觉旁边多了个人。
是赵少爷也端着脏衣服过来。
自打不能使唤张大兴后,赵凯旋便是每周五将积累几天的脏衣服带回家给保姆洗。
但自打上周,被他爷爷发现后,狠狠将他批评了一顿,说让他住校就是让他锻炼生活能力,坚决不许他再带脏衣服回家,发现一次扣一半生活费。
他只能老老实实在学校自己洗。
陆宁洗衣服戴着新买的随身听听歌,原本没太关注身旁的小傻逼,直到自己被子还才过一次水,赵凯旋已经将衣服拧了水,端起水盆准备离开。
陆宁摘下耳机,不可置信道:你就洗好了?
赵凯旋点头,还挺得意:是啊,多简单。
陆宁总算知道,这家伙这几天身上的衣服,总有点不对劲,不是有奇奇怪怪的印子,就是散发着过于浓烈的洗衣粉香味。
敢情这货洗衣服不知道要过水将洗衣粉冲干净的?
陆宁深呼吸一口气:你衣服还有这么多泡沫?你不怕皮肤烂掉吗?
赵凯旋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陆宁指着自己水盆里的床单,一脸无语道:衣服打过肥皂或洗衣粉搓洗后,要过几遍水,直到没有泡沫才算洗干净。你没洗过衣服,也多少有点常识吧?大少爷!
赵凯旋看了看自己盆里的泡沫,默默地挪回原位,打开水龙头后,又小声自言自语嘀咕:难怪最近总是痒痒。
*
陆宁最近被赵凯旋缠上了在疑似对他动手,以及教会他洗衣服后。
赵凯旋虽然是个纯二逼,但也没傻到底。他在水房洗了几天/衣服,从来没人指出他的问题,只怕还会在背后笑话他,只有陆宁纠正了他的错误。
说明陆宁是个人品不错的人。
而且顾海燕对他这么感兴趣,想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自己得接近对方悄悄偷师。
陆宁对这个随时随地忽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二逼不胜其烦。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天下午,他刚从外面回来,赵凯旋神出鬼没一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抓住他的手道:陆宁,我堂哥路过学校请我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陆宁木着脸道:你不会是要让你堂哥教训我吧?我可没忘记。
赵凯旋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是我不对,我后来已经跟张大兴道歉了。我哥是要带我去东来顺吃涮肉,东来顺你没吃过吧?
陆宁道:吃过。
赵凯旋还在拉他:吃过也可以去吃。说着往前一指,我哥马上打完电话了!
陆宁顺着他的手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辆停在路边的奥迪车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靠在后车门边,正拿着手机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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