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完有几分钟的赛后采访,夏星辰原本想躲懒不去,让程深一个人应付,结果官方备采组的老师追到了休息间。
这就很操蛋。
夏星辰刚进休息室就脱了队服,袖子挽到手肘,正弯腰拿过一瓶矿泉水,门被打开身后来人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着这个姿势往回望。
看见摄像头还不自觉眨了两下眼睛,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操作。
青团离他近,见状看看摄像头看看星星,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他身边特别自然地伸手拽住夏星辰卫衣下摆,往下扯了扯,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你今天没穿秋衣啊?
夏星辰一到冬天说把自己裹成一个雪球一点也不为过,但他打比赛向来穿的轻薄,今天出门只在队服下面穿了一件连帽卫衣,在场上又打热了,一路都开着空调,这时候脱了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就格外的纤瘦。
刚进门的摄像头位置,青团要是经验没错的话,差不多正好能拍到星星腹肌。
白给的福利了就是说,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粉丝舔屏。
程深去应付采访,夏星辰仰头灌了一口水,捞起队服重新套在了身上,坐在一边玩手机等队长采访完一起回去。
可惜没玩一会儿,镜头就怼到了他脸前。
夏星辰挑了挑眉,抬头朝程深那边望过去一眼,后者特别无奈地勾了个笑意。
夏星辰没忍住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收了手机坐直,摆出一副营业的微笑。
采访老师是位Beta女性,措辞还算得上是温柔,全程都是针对刚刚那场比赛,也没有问太犀利的问题,至于惯例的一些垃圾话也没引导他们说。
夏星辰随机挑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回答之后就想说结束语,结果小姐姐说:夏老师,采访您之前我们有在网络征集粉丝的问题,您方便回答一下吗?
夏星辰就很无语,镜头在这呢,他能说不方便吗?
问吧。他说。
小姐姐笑了笑,莫名有点羞涩腼腆:是这样的,大家注意到前几天您开了场直播
夏星辰:
完蛋了,教练在吗,他要死翘翘了。
关于择偶要求这一块,您方便具体透露一下吗?采访员顿了顿,笑道:因为我们这边目前收到了上千份粉丝来邮和语音留言,全都是向来应聘您对象的。
夏星辰:
无所披靡的星神难得发怂地滚了滚喉结,特别无辜地望向张平。
他也不想的,人家找上门来了。
QAQ
作者有话要说:星星: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呀,我也好无辜的嘤~
在写二更,在写了在写了
第44章
那边江朔被锁在家里打着吊瓶硬捱易感期,这边夏星辰直播征婚比赛采访玩得风生水起。
白安躺在床上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实在没忍住笑了出声。
夏星辰这个小孩挺有意思的,要不是他俩撞号了,他其实还真的想去跟他交流交流。
白安看完了一整场采访,顺手点了个赞退出来,收到导师给他发的邮件。
他回来一个多月,也该回去了。
他原想着要跟江朔订个婚,反正他腺体被摘了,就算现在怀了小孩也不会终身标记,但江朔居然不愿意,甚至释放信息素驱逐他。
S级Alpha的信息素一向霸道,他又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体很虚弱,最后离开那段走廊的时候都需要有人在旁边扶着。
其实结果并非不可预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有预料,早在江朔犹豫要不要签那份协议的时候白安就知道这事悬了。
但江震山派人来白家找他,他依旧刻意等到全家人都知道这件事才下了楼上了江家的车。
现在估计世家圈子里都知道他在江朔易感期被接去了江家,无论订不订婚,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一部分。
他本来就要借江家的势,这一点他跟江朔已经掏过底了。
况且白家差不多也要凉了。
白安掀开被子下床,站在窗台边望向楼下花园。
他后妈最近又怀了一胎,这时候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他爹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护着,看起来倒是一副伉俪情深的美好画面,值得被媒体拍下来上传到商业板面营造一波白家家主疼爱妻子的势。
只是他那个愚蠢的弟弟,这段时间就差把不开心写在脸上了。
白安就觉得很逗,是Alpha都这么蠢,还是他遇见的几位都傻得离谱?
那边有江朔三四年都不明白自己内心到底想要什么,这边白宁连蛰伏隐藏都不曾学会。
他笑了笑,拉上窗帘回了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实验室做的信息素紊乱抑制剂效果一向很厉害,他毫不怀疑江朔早在收到当天就拿给了自家科研人员做药物认定,所以他给江朔又寄过去一部分。
他倒是不怕江朔能复制出来,复制出来也没用,不从源头上解决用再多药物也都只能克制。
可惜江朔似乎直到这一次易感期发作之前都没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会信息素紊乱。
青年眼神暗了暗,唇角勾出一个愉快的笑意,像是藏在暗处的猎手终于开始收网。
江朔易感期结束的那天,EPIC的季后赛也比到了最后一场。
他这次持续得时间不是太长,前后满打满算一个星期,多少算是缓解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白安给的药起了效果。
江朔从江家老宅离开,江震山站在一楼门廊前逗鸟,看都没看他一眼。
贺晨阳不住地透过后视镜观察江朔,次数太多了,江朔不抬头也能察觉到异样,一开口声音却嘶哑得厉害:怎么了?
老板贺助欲言又止,您瘦太多了,真的要这样去见夏先生吗?
他刚刚接到江朔的时候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甚至不敢上前确认。
江总应该是洗过澡才出来的,换了一身定制的衣服,浅灰色毛衣搭褐色西装裤,外面套了一件棕色的风衣,身量被修饰得很好。
但正是因为定制,贺助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江朔瘦了。
也不能说不得体,就是衣服上身效果跟以前明显不一样,甚至锁骨突出得很明显,下颌线比以前更明显,侧脸棱角很是锋利。
他有些不敢想象江总这一周经历了什么。
贺助比夏星辰跟在江朔身边的时间还要长,没有夏小先生之前,老板每次易感期除了不来公司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甚至临时有急事依然可以电话联系他,江朔也会处理,就好像他只是给自己放了一段不长不短的假期,回来之后一切如故,连神情都没多少区别。
可是江总跟夏先生在一起之后,贺助才知道以前他理解的其实是错的。
没有人在看见江朔那副餍足轻松的神情之后还觉得以前的表现都是正常的。
他并非一切如故,夏星辰之前,江朔总在易感期之后那几天里异常疲倦,神经紧绷,声音沙哑。
就好像过去的那段时日里,他徒步跋行过一座沙漠,被干渴的环境和凌空的太阳晒得快要虚脱。
却又要时刻提防未知的野兽突然攻击而始终不曾睡觉一般。
助理原以为,夏先生多少算是救了江总一命。
可这一次的江朔却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吓人。
他瘦的厉害,眼窝都陷了下去,眼底的青黑是出门之前老宅的阿姨实在看不下去借他用了点粉才遮住的。
贺晨阳不自觉就想起江总曾经接受过很多财经专栏的访谈,偶尔也有人提议化过妆再上镜,可真等化妆师来了之后拿着化妆刷上下左右地打量半天,苦着脸不敢下手,怕自己多添的哪一笔都会对这张脸造成破坏。
久而久之,江朔就不会再让人来了,他嫌耽误时间。
可是刚刚阿姨试探着问上来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照了照镜子,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