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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Alpha当替身?骗他的!——四肆久(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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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的信息素瞬时蔓延在空气里,白安脸色大变,仓皇退出来,不自觉地伸手捂住腺体本该存在的位置,瞪着一双眼睛惨白地盯向室内。

江震山皱起眉头走到窗前,不悦地望向江朔眼睛:你在发什么疯?

房间里早就不是刚开始那样干净整洁,它被江朔弄得一团糟。

此时江朔站在没有窗的屋子里,缓步走回最开始的地方,弯腰扶起躺椅和铁架,唯一可惜的是药液袋里的液体已经流光了。

江朔略显不快地皱了皱眉,也不朝前走,他知道江震山能听清他的声音:让医生进来换药。

医生就在走廊上,但江震山不许。

他在夏星辰面前自始至终都没有失态,却被江朔这样一句命令式的口吻激出了怒气,他压低声音重复:你在发什么疯?

白安被医生扶到了一边墙上靠着,一副无辜可怜受了惊弱不禁风的模样,江震山也不许他走,直直地盯着江朔,要他给一个解释。

江朔却直接坐了下去,拿起那本没看完的书在衣服上拍了拍,问他:是你让夏星辰来的?

江震山瞪着他不说话。

江朔低眉看书,一页一页地往后翻:让他来做什么?

是想警告我还是警告他?

江朔问的很慢,仿佛几分钟前被激怒失态的人不是他一样,他好像一直都坐在那,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

江震山感到一阵无可言说的怒气。

他不愿承认,但事实如此。

夏星辰句句出言不逊,但却不至于让他生气,因为江震山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一个Beta,纵使看起来再狂妄,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威胁到他,所以他乐意陪他逗趣。

可是江朔不一样,江朔跟他一样,都是S级Alpha。

而自己正在老去,江朔却值壮年。

他的挑衅不亚于一把利刃。他的儿子还是个疯子,他将刀柄拆了。

他想起来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江震山不是被刺醒的,是被浓厚血腥味弄醒的。

一把无柄的刀,一端握在江朔手中,另一端悬在他眼睛上。

汩汩的血流顺着江朔的手心和刀身滴落在他眼皮上变得浓稠,而江朔神情分毫未变。

就好像伸手握住刀刃就只是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疼痛是可以被忽略的感知,只要能达到目的。

他是能杀了自己的。

这是江震山在那个夜里最清晰的认知。

就像现在,他站在玻璃墙外,江朔被关在房间里,他也敢肯定,一旦自己进去,江朔必然会真的扑过来跟他厮杀。

一旦自己进去

他关住的是一头恶兽,这些年的父慈子孝都是一层虚伪的假面,轻轻一扯就会破了。

只看谁先沉不住气。

江震山喉结滚动,两颊鼓动,偏过头让人把白安带下去又吩咐医生给江朔换了药。

直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江震山才跟他阐述一个事实:你会死的。

他说的平静又冷漠,就好像房间里的人其实不是他儿子。

江朔笑了一声:谁不会死呢?我妈难道没死吗?

江震山忽略他话里的讽刺:如果你想因为信息素死掉,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江朔抬眸,眉梢轻挑,一双桃花眼里含着笑意:多谢。

走之前麻烦把墙放下来,半个月内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他说。

江朔高一就分化成了Alpha,评测是S级,学校上一位被测出来是S级的Alpha还是三年前。

但他没什么想法,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是Alpha,也很清楚等级不会低。

江朔只是在评测结果出来那天晚上翻墙出了学校,去了一块墓地。

所有人都在为他庆祝欣羡,江朔却觉得多少有点天公不作美的意思。

老妈就怕他会成为高等级的Alpha。

不可控。

这三个字是老妈经常在他耳边呢喃的话,想要杀了他的那一晚,她一边哭着一边将手收紧,还在口中不断重复的也是这三个字。

江朔就觉得很可笑。

为什么不可控?

他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能控制住自己就好了,为什么需要别人控制?

他在老妈墓前烧了评测报告,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回了学校。

第二天有考试,他得赶回去。

所有的一切发展得都挺正常,分化前分化后并没有什么不同。

江朔依旧是全校第一、江氏继承人,依旧一个眼神就能让Alpha噤了声,也依旧收获最多Omega的情书。

并没有任何不同,直到第一个易感期来临。

来的很突然,那天是周末,他吃过晚饭觉得燥热,冲过凉上床躺下来就好像被噩梦魇住了一般,周遭吵吵嚷嚷得厉害,但他醒不过来。

朦朦胧胧中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哭,捂着口鼻不敢发出声音的那种哭,江朔就很很疑惑。

为什么会有人在他家哭?

他想睁开眼看看,但就是睁不开。

直到他爸回来。

他从噩梦中惊醒,看见自己站在花园里,后院养的兔子死了几只,每次回家都跟他打招呼的门卫大叔跪倒在地,一边胳膊无力地垂下,身后躲着好几个阿姨园丁,地上有血迹。

而他手上也有,脸上也是。

他将那些兔子埋了起来,从自己的股票里拨了两支转到大叔名下,保他下半辈子全家衣食无忧。

那是江朔第一次知道老妈说的不可控是什么意思。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住过校,易感期前一定记得给自己打抑制剂,确保将自己关在没人的地方不会被打扰。

直到那年春天,有一只小兔子敲开了他的门。

他其实不想给夏星辰开门的。

他甚至觉得小孩危机意识过差,等易感期结束了该给他补补课。

自己都没有跟他说要进易感期了,他居然还敢不知死活地凑上来。

刚开春的天气太冷了,他透过猫眼看见夏星辰站在门外不住地跺脚搓手,似乎被冻得不行。

江朔原想着,晾他一会。

晾到他受不了的时候,自然就会走的。

可是夏星辰居然敢气呼呼地质问他开不开门,江朔便觉得有趣。

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小孩只不过被晾了一会,就委屈得不行,像天底下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抱怨质问。

脸蛋被冷风吹过显得格外的白,便衬得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可爱到了极点。

江朔想看他能坚持多久,却发现小孩似乎没多少耐心转身要走。

江朔该让他走的,可又在那一个瞬间突然生了怜惜的心,不想他是吃了闭门羹回去。

他想着,干脆跟他解释一下,再叫司机送他回基地,也好过半夜回家不安全。

所以他开了门,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小孩明显憋着气地说差点要去他家暖房过夜。

这就是不想走的意思。

哪怕被他锁在门外,哪怕自己不见他。

夏星辰也不想走。

江朔突然就不想解释了,他侧开身,头一次允许别人踏进他圈下来的地盘,甚至还提醒了夏星辰一句地暖开了。

他把小兔子带回了家。

再之后的一切,江朔都记得。

抑制剂对没有伴侣陪伴的Alpha来说,易感期每天都该打两次,那天晚上他还没来得及注入。

后来的几天则是不想。

他似乎是凶了些,怀里的小兔在瑟缩在害怕,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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