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倾过身,把脸埋在了梁浅肩上,你不要撩我!
梁浅捧过他的脸,仔细看了看,见顾泽深眼神躲闪,觉得好笑,这就害羞了?顾哥哥?
啊啊啊啊啊!小奶狗红着耳朵,噌一下冲进了浴室。
没穿鞋小心点,别滑倒了。梁浅勾着唇,懒洋洋地敲了敲门,不嫌事大道:顾哥哥。
浴室里静了几秒,哗一下响起了水声。
*
他们出门的时候,梁浅还是特意把他们身上明显的印记遮了一下。
昨晚虽然只是浅尝辄止,但第一次情难自禁,他们都像幼犬似的,在爱人身上咬下了不少痕迹。
尤其是换衣服的时候,梁浅发现自己不止脖子肩膀和手腕都有牙印,甚至连腿根都有!还好几个
他瞪了一眼眼前的人,顾泽深心虚地垂下了眸,专注地给他扣衬衫扣子,假装那罪魁祸首不是自己。
梁浅趁人不备,没好气地碰了一下他的额头,狗崽子。
开车去到片场还很早,正要去化妆间,就看见导演杜春龙在和配角祝修远聊天,发现他们来了,还招手让他们一起过去。
浅哥,泽深,早啊。祝修远礼貌地笑了笑,还让助理拿过了两袋早餐送过去。
梁浅对这人印象挺好的,尤其是当初祝修远是来救李路的场,对比之下人品实在好太多,而且自《孤城残月》之后,祝修远饰演的五皇子让人恨得不行,也侧面说明了这人演技不错,又有安广奇的保驾护航,这段时间发展势头很猛。
大家客气地寒暄了一会儿,导演杜春龙满意地看着他们,突然对梁浅说: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非要你吗?
梁浅点头,安哥说您是看了《舞林高手》那个综艺。
对!杜春龙感慨道,你和杜巧那个节目我可太喜欢了,当时我就觉得你特别适合演那种小白兔和反派之间自由切换的角色。
他说着突然又笑了一下,那个综艺之前,我都以为你是不爱说话,很腼腆的温润公子,没想到演危险美人居然毫无违和感,所以我定下这个剧本的时候,就跟你经纪人说,一定要把你争取过来。
顾泽深听着也好奇地抓心挠肝,梁浅的特工形象真的太刺激了,当时看综艺他就特别喜欢,以至于念念不忘到做梦都梦到两次。
而且对方这次的角色是两面角色,反差特别大,他都等不及想和梁浅对后面的戏了。
导演走后,祝修远又没忍住羡慕道:我真的很佩服你们,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我要是有你们一半天赋,安哥估计今晚睡觉都能笑醒。
梁浅失笑,他和祝修远是同一个经纪人,自然知道他有多咸鱼,估计看他这么佛系,运气还那么好,觉得羡慕了。
他反问:觉得我们是老天爷赏饭吃?
祝修远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们俩,半晌,羞愧地点点头。
羡慕别人是正常的,至少祝修远算老实,想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能别人一样优秀,而不会像那个徐飞,羡慕嫉妒别人,只会一心想把别人踩进尘埃。
我们俩就是因为老天爷不赏饭吃,才会有你羡慕的这些成就。
梁浅专注地剥着手里的鸡蛋,语气认真,安哥这种级别的经纪人,一眼就选中了你,证明你比大多数人都好,你不用觉得现在比不过谁谁,就是自己不好,一切都是暂时的,以后谁知道呢。
他说着朝顾泽深这边偏了偏脑袋,你看他很轻松?我跟他熟,知道他比同龄人厉害,是因为比同龄人更拼。
他说的是实话,真心这么想的。
像他和顾泽深,老天爷前几十年简直亏待死他们了,过往那些不美好的事伴随和影响了他们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顾泽深与家庭之间的隔阂太大,不得不只靠自己,在热爱的事业上拼尽全力。
而他因为小时候的原因,对别人缺乏信任,不爱融入集体,不喜欢社交,上辈子加入那个公司之后,过的都是刀尖舔血,天天和各种生物飙戏的日子。
他们没什么退路,顾泽深演员当不好,另谋出路并不一定会更简单,而他当初做任务时如果演不好,那很可能害人又害己。
老天爷又不是开食堂的,哪轮得到他们吃免费的午餐。
什么天赋异禀、靠家世靠美貌,不过都是他们变好之后,别人片面的看法罢了。
他说这些倒不是特地给祝修远灌鸡汤,只是他亲眼看过顾泽深有多拼,他不希望别人否定小奶狗做出的努力,把顾泽深现在的成就用一句轻飘飘的有天赋和反正他家世好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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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来给他们化好妆后,他们就准备开始了两位男主的第一场对手戏。
医院病房里,梁浅坐在病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穿着一身高中校服,里头的衬衫规规矩矩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外套有些松垮,显得整个人背脊十分单薄。
而顾泽深则唇色惨白,一张脸被化妆师化的成熟了许多,他穿着一身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脑袋裹着一圈纱布,任由工作人员给他手上头上戴上各类仪器。
他们都有点紧张,虽然类似的剧情在《孤城残月》里也出现过,但是人设完全不一样。
新鲜是新鲜,但第一次尝试,他们又是恋人,哪怕早上梁浅敢喊顾哥哥逗人,这会儿也不禁拘谨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场记的打板声清脆,第一场戏正式开始:
顾泽深饰演的周延在病床上皱了皱眉,眼皮动了动。
而梁浅饰演的周望察觉到他的动静里立即凑了过去,又惊又喜,声音都发着颤:哥?
周延悠悠转醒,看到自家哥哥睁开了眼睛,周望赶紧按下了床头铃,又绕到窗边拉上了窗帘,怕外面的光会让周延觉得刺眼。
病房里一阵兵荒马乱,主治医生检查后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可周延什么都不记得,医生越问,他就越烦躁。
最后医生说失忆是头部受到撞击导致的,会康复,但是时间无法预估。
周望乖乖地听着医生的吩咐,记录好医嘱之后,医生就离开了。
他拉过椅子,又坐近了一些,周延防备地看着他,可周望却眼尾泛红,眼眶里汪着一层泪,又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整个人像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哥,没事的,医生说失忆会好的。
说着说着,他又哽咽起来,你真的吓死我了
看他眼泪控制不住了,一滴一滴掉下,躺在病床上的周延本就烦躁,看他哭了就更不耐烦了,最后没忍住凶道:这么大个人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周望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缩了缩,不安地看着他,随即惊慌地用校服袖子把眼泪擦掉了,对不起,我就是太害怕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有你了
看把人吓成这样,周延也不好意思,尴尬地看着想哭又不敢哭的人,行了行了,别哭了,抱歉,我语气太冲了。
周望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但似乎还是被吓到了,不敢看他。
周延无奈,尽量放缓了声音,医生说,你是我弟弟?
周望又点点头。
周延见状,继续道:那你介绍介绍自己?再说说我是谁,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哥,你叫周延。周望抿了抿唇,我们家里只剩下我们俩了,我们是半年前搬到这里来的,你在镇上开了家便利店,说要供我上完这里最好的高中,考个好大学。
周望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可周延只是半躺在病床上,面上一片空白,你说的这些,我真的半点印象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就见周望眼睛又红了,周延无奈,投降般举起了双手,别哭了小伙子,可怜可怜失忆的哥哥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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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