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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国师靠玄学爆红了——太渊(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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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验过身份,车子一路向上。

离当初天元宗建立的地方越来越近。

容璟的指尖不自觉地握紧,向来淡然平静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丝紧张的神色。

自从在这个时代中醒来之后,容璟大部分时间就生活在帝都之中。

云隐山的距离说远倒也不算很远,但容璟在此之前,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说不上是畏惧还是别的什么想法,容璟想到自己待会即将见到的、完全失去了当初的天元宗模样的天元宗的遗址,眼睫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谢玄轻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此时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神色的变化。

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谢玄轻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容璟放在车座上的手指。

设计部那边起了个初稿。他开口,却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将话题引到了他们即将一起建立起的、新的天元宗上,先生要不要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的,只管说出来。

他将从办公室拿出来的设计稿翻了出来,有了他的打岔,容璟便也跟着回过了神来。

伸手接过设计稿看了一眼,容璟的目光在那座看起来熟悉却又陌生的建筑上停留了片刻。

谢氏集团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除却谢玄轻的目光确实足够敏锐之外,也因为谢氏集团内部的员工足够敬业,也足够努力。

设计部的员工并未亲眼见过几百年前矗立在云隐山的天元宗的模样,但他们仅根据谢玄轻的描述以及对当初的天元宗的遗址的考察,就直接将当初的天元宗的模样复原了大半。

少数不太相同的地方,也是因为容璟当时给谢玄轻提及得不够到位,或者是因为现在的云隐山的地形变化而到底格局必须跟着变化。

指尖轻轻在设计稿上擦过,容璟道:很像。

虽然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记忆中的天元宗的模样却并未褪色。

容璟将设计稿仔细看过,随后又挑出了几处还可以继续改动的地方告诉了谢玄轻。

谢玄轻认真地听着。

车子终于停下,再不远处的地方,就是当初的天元宗的遗址。

昭朝之后的那两个朝代对于玄学当真是不遗余力地进行打击,当初的天元宗上的弟子其实早已离开了,但因为容璟出身于此,所以哪怕天元宗中再无人居住,他们也直接派兵上山,将整个天元宗的存在在云隐山上抹去。

大火燃烧过后的痕迹被百年的时光抹去,但又好像留下了一些不同。

比之旁边的草木要低矮不少的植株生长于断檐残垣当中,青嫩的枝头随着山顶上吹来的凉风而左右摇摆。

容璟从车上下来,缓缓走到了其中的一棵高大的歪脖子树前。

它的树干十分粗大,在靠近最上方的分叉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和一抹被灼烧过后的痕迹。

这是我刚来天元宗的时候,师父同时种下的桃树。每个天元宗弟子到来之时,掌门都会亲自给他们种下一棵桃树。

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因为当初会来到天元宗的弟子总是亲缘淡薄,所以夏长生便哄着他们,说这些树就是他们的亲人与伙伴。

现在想想,这个说法实在是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夏长生是怎么想出来的。

但当年的天元宗外,确实是长了一片桃林,每当三月花开的时候,如烟似雾的桃云落入眼中,却当真有几分温暖。

种我这棵的时候,听说我当时在闹,所以他一时手快,就将树苗压折了一点,最后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桃树。

即便是说起曾经,容璟的语气也是十分平淡,唯有眼底,才流露出了几分真切的迷茫与复杂。

第107章

此时正值春末,因为山上气温较低,这棵歪脖子桃树上还绽放着零星的粉色桃花。

随着容璟二人的走近,一簇粉白的花瓣忽然落下,悠悠扬扬的,亲吻过容璟的眉间,带来了一丝凉意。

谢玄轻在他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安静地看着他。

此时看见他因为那片落花而忍不住轻颤了颤的眼睫,不由得更走近了一步,伸手去将那片倔强地沾在他眼睫上的桃花瓣拂下。

在容璟刚才简单的几句话里,谢玄轻依稀听出了什么。

每个天元宗的弟子来到宗门的时候,夏掌门都会在宗外种下一株桃树,积年下来,也就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桃林。

当年谢玄轻前来求请夏长生出山的时候也是见过的。

那时也同样是春末,山上的桃花已开过了最绚烂的时刻,但因为是连成一片的桃林,所以远远看去也不显寂寥,只让人觉得疏远清净,淡然随和。

但现在,几百年过去,曾经的桃树林随着天元宗的覆灭而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中,唯独剩下这一棵看起来不怎么健康,连开花都是稀稀落落的歪脖子桃树。

容璟看向它的眼神带着不自知的怀念,也有着一点儿迷茫。

夏长生种下这些桃树的时候,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么?

代表着其他弟子的存在的桃树都消失了,唯独容璟的这棵留了下来。

容璟顺着歪脖子树的根茎的脉络往旁边找了一遍,只找到了一些枯死的树桩,埋在地里,尚未完全腐化消失。

谢玄轻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轻轻伸手握住了容璟的手指。

过几天谢玄轻抿唇说道,过几天我就让人运些新的桃树过来好不好?

他转过头,目光落到容璟沉静的、淡然的甚至显得有些漠然的眉眼上,轻声道:所以不要难过,先生。

他向来极会讨容国师欢心,偶尔做得过分了,也能踩准容国师心软的位置,将对方几近恼怒的情绪扭转过来。

但此时面对着难得有些难过的容璟,谢玄轻却忽然变得有些笨拙。

另一只手轻轻揽上容璟的肩膀,谢玄轻皱起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生离死别,纵然是天师也难以幸免,谢玄轻曾与容璟死别数十年的,但因为有着容璟一定会重新复生的期待作为信念,所以时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

但容璟的情况与他不尽相同,他一醒来就到了几百年后的今天,他不知道当初夏长生他们的经历,也因为同为天师而无法算尽夏长生等人转世的命格。

对他而言,他不过是下了一趟山,就与师门的众人直接永别。

谢玄轻一时有些怀疑,他当初询问容璟是否要在云隐山建立宗门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

如果选在别的地方,容璟没有亲眼见到曾经所生活过的宗门消失得连一点儿痕迹也没有剩下,会不会更好一些?

就在谢家主自我检讨之时,容国师却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住了。

他也不是接受不了人事变迁,早就知道天元宗覆灭的时候、在看到夏长生留下的那卷手札的时候,容璟就已经意识到曾经的天元宗确实是不在了。

这时他来到云隐山上,看见曾经的天元宗确实只剩下那株歪脖子桃树的时候,也只是更加地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了而已。

他只是,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怀念而已。

眨了下眼睛,容璟的目光从那个埋在土里的黑色的木桩子上移开,随后道:好。

夏长生是真的喜欢桃花,也是真的在给每个弟子种着属于他们的桃树。

而现在新的天元宗即将建立,第一代的弟子或许并非都是亲缘淡薄之人,但给他们都留下一株桃树,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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