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夹了块排骨到嘴里,下一秒桑连云嘶地叫了一声,空着的手上就被人塞了杯凉水:刚还说我?自己吃饭的时候也不专心。
程渊说了他一句,最后还是担心他被烫到了什么地方,皱了皱眉,弯下腰:你张嘴给我看看有没有烫起泡。
木有吧桑连云一边说着,一边乖乖仰起头,张开了嘴巴。
舌尖有些红,但不碍事。程渊仔细地看了几眼,才放下心来:吃饭专心点。
桑连云:啊。
刚刚程渊为了观察他舌头烫到的情况,身体靠得有些近。
略显苍白的皮肤在眼前放大,桑连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位挚友皮肤竟然这么光滑。
而且靠近到眼前,他也才发现,对方的皮肤不是纯粹的苍白,淡淡的血色浮在薄嫩的皮肤下,看着就很漂亮。
还有他的睫毛,又密又长,桑连云一瞬间忍不住想到了大学时期舍友们在宿舍里说的一位女孩子的外号叫睫毛精
那位女孩子的长相他已经忘记了,但睫毛精这个称号,桑连云倒是觉得眼前的程渊可以胜任。
还有那双眼睛程渊向来是温和的、礼貌的,那双眼睛也像学校里的湖水般平静。
但就在这时,他认真地看着自己舌尖上有没有烫伤的地方,褐色的眸子盛着肉眼可见的担心,简直动人得让人忍不住想凑过去亲一下。
等等,他这是在想什么?
桑连云被自己刚刚那个想法吓到了,耳朵飞快泛红,直到程渊已经确认了他嘴里的烫伤不要紧重新站直了身子,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我知道了。
常年跟他形影不离的程渊一看他这个表情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但桑连云应完话之后便埋下头勤勤恳恳地扒饭,程渊看了他几眼,也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这次桑连云没再出什么叉子,吃了七分饱之后,他的心情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程渊身体弱,吃饭太快就吸收不好,所以桑连云吃完的时候,程渊还在继续细嚼慢咽。
桑连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着自己的这个挚友。
对方是编剧,那双手是用来写剧本的,金贵。
也好看。
还有他的头发,别人都说搞文艺创作的容易秃头,但程渊的那头头发看着还是十分浓密,摸起来手感也很好。
他吃饭的动作也有种慢条斯理的优雅。
桑连云越看越觉得程渊哪里都好,简直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我吃饭下巴粘米粒了?他的目光存在感极为鲜明,程渊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你要盯到什么时候?
伸手摸了把脸,也没粘东西啊。
桑连云答非所问:阿渊你长得真好看。
程渊:
你发烧了?家里好像没退烧药了,现在过去医院来得及吗?
程渊说着就要站起身穿外套出门,桑连云:没!我没发烧。
挠挠脸,桑连云道:就是忽然觉得阿渊你长得挺好看的。
程渊站定在原地,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他。
难不成是这榆木脑袋开窍了?
就在程渊这样想着的时候,桑连云继续说道:要不你接下来也在电影里客串一下?
程渊:
看来是烧得糊涂了,今晚喝白粥养一下吧。
桑无肉不欢导演连云:?
所幸程渊也只是生气一下下,最后也没真给桑导演只喝白粥。
而与此同时。
容璟待在家中,心头忽然一动。
随手起了个卦盘算了算,却是因为他之前将程渊夫妻宫上的晦暗拂去,如今对方红鸾星动,正缘将近,作为间接促进二人感情的天师,容璟便跟着收到了一丝感应。
只是红鸾星动尚未成双,正缘将近却未结缘,大约也还有些日子消磨。
容璟轻轻地将卦象散去,随后又莫名地想起谢玄轻
对方似乎确实是退回到了朋友的范畴之中去了,每日虽还有些交流,但都十分简短。
不过这样也好。
容璟难得失神片刻,随后又很快回过神来,垂眸想道。
这不正是他拒绝谢玄轻之后最好的结果了么。
只是他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不自觉地擦过,屏幕一瞬间亮起,容璟下意识地看了眼微信,然后:
面无表情地起身将手机放回到卧室中充电,容璟拿着剧本半坐躺在外面的沙发上,趁着阳光继续研读剧本。
一转眼,二十八号到了。
因为电影大部分场景都分布在医院中,拿到谢氏娱乐和睿明娱乐的投资之后,剧组干脆租下了一个之前刚搬迁离开的医院的旧址,这会儿开机,也是直接去到那边举行仪式。
医院的改装早已完成,本来有些破旧的老医院重新刮过白墙,曾经是神经内科的地方如今摇身一变,便成了剧本中的精神科。
米黄色的木门掉了一些漆,看起来有些斑驳。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俊美青年站在木门旁边,琥珀色的眼眸犹如一方冰川般凉意湛湛。
这会儿还没到八点,桑连云还在招呼工作人员们布置接下来的开机仪式。
容璟里面穿着的倒还是他自己的私服,外面那件白大褂却是桑连云递过来的,说是第一幕大概就是他和牧云州过戏,让他找找感觉。
容璟倒也没拒绝,于是便成了现在的情况。
今天是冷空气又回流了么,怎么感觉有点儿冷桑连云亲自上手小心地搬着接下来要用的拍摄器材,然后又有些纳闷地抬头看了眼红日高挂的天空。
明明东西都很重,搬来搬去少说也要热出一身汗,偏偏桑连云给摄像组搭了好几把手,跟着跑了几趟,身上不热反而觉得有些凉。
其余的工作人员也觉得是有点冷过头了,搓了搓手,总觉得那轮太阳的热度落不到自己身上似的,阴森森地发凉。
而来得更早、身体也更虚一些的程渊更是冷到嘴唇有些发白。
桑连云将最后一台摄影机从车上搬下来,转眼看见程渊蜷缩着坐在椅子上,恍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去翻了条毯子拿过去。
明明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这天气真是
桑连云看着程渊发白的嘴唇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又起身去问了哪里有热水,拿着保温杯打了一杯回来,小心地给程渊喝了几口之后,就给他塞着暖手。
程渊倒也不是真的病了,只是他本身先天不足,身体比起一般人来要弱一些。这里环境阴冷,他早上出门时又穿得不多,这会儿就有些冻得难受。
拉紧毯子,程渊拧开保温杯吹了吹飘出来的热气,然后又垂着睫毛,小小地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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