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话就不说了。
陈院士摆手道,等你拿下主治估计你师兄卓存也要回来了,到时你们一起来帮我吧。
好。褚延认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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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举办地点定在A市,离婚礼还有两天,褚延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霍峤好笑地将他搂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褚延的背,怎么现在这么紧张?
缩在霍峤怀里的褚延不像在外人面前青年才俊的小褚博士,反而像是从未远去的独属于霍峤的旧时少年模样。
他红着耳朵小声道:就是,觉得很不一样。
霍峤笑了一声,他放开褚延起身拿车钥匙,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褚延微怔,急忙换上外出的衣服,他跟在霍峤后面好奇地问,我们去哪里?
霍峤唇角微勾,去我们的新家。
新家是一栋非常漂亮的仿古建筑,隐于热闹繁华的区域,又因刻意的地形分割而不显吵闹。
站在楼上的阳台朝后望去就能看到远处一汪瑰丽似月光石的绝美湖泊,每一道缓缓流动的波光都像摘取自银河的星芒。
最让褚延喜欢的,则是前院里那一坛葱茏的花圃。
从高中时褚延的愿望就是可以住在一个带院子的房子里,这样他的山茶就可以在院落里自由生长,直至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花期时就盛上满树的山茶花。
只是江州房价昂贵,到了A市,房价就更贵了,褚延觉得自己大概要努力上大半辈子才有可能买下一处小院。
可霍峤却在他们举行婚礼前,将他梦寐以求的,不,是比想象中还要好上很多很多倍的房子送到了他面前。
见褚延怔怔地看向自己,霍峤笑了笑,新婚礼物。
房子是霍峤早就买好的,请了知名设计师重新设计,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他们领证前装修完毕,霍峤从那时起就在期待褚延回国,好将礼物送到褚延面前。
他垂眸亲了亲褚延的鼻尖,声音懒散中带着点亲昵,我的宝贝现在可以在院子里种他的山茶树了。
褚延大一时只提过那么一句,霍峤就记了这么多年,而后把褚延想要的都亲手送到了他面前。
婚礼的前一天,褚延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他疑惑地问对面是谁。
对面干练的女声告诉他,她是霍峤母亲孟翎的助理。
褚延愣了愣,下意识抬眼看向一旁正在试婚服的霍峤。
您是跟霍峤少爷在一起吗,孟翎的助理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她道,请您不要告诉他。
是这样的,孟总正等在楼下的咖啡馆,孟翎助理说了一个店名,褚延来婚服定制店时确实在楼下看到过。
如果您有时间还请过来一趟,孟总有东西要给您。
挂了电话,褚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霍峤他要出去一趟。
用我陪吗?霍峤问。
褚延摇摇头,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摁下电梯,褚延茫然地想不知道孟翎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
他对孟翎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三去西亭湖游玩时,孟翎身着雀绿旗袍的那一袭清冷身影上。
褚延到了孟翎助理说的那家咖啡馆,跟服务生问了名字后就被引去一处隐在翠绿芭蕉叶后的座位。
孟翎和她的助理都在,孟翎正端着一杯咖啡浅浅品尝,托杯的手指纤细柔腻,白瓷一般。
听到服务生的提示,她放下杯盏抬头望来。
仍是记忆中那一张脸,又似乎更多了几分韵味,竟比褚延记忆里的模样还要美。
孟翎留一头慵懒复古长卷发,细眉红唇,唇角微翘,抬眼间清冷又秾丽,有风情千万种。
大概是连岁月都被她惊艳,才会这样眷顾她。
褚延在孟翎的目光下心里有些打鼓。
孟翎看着他,而后轻挑了下眉,坐。
想喝点什么?孟翎问。
褚延摇了摇头,不用了。
孟翎便随意吩咐服务生给褚延上一杯咖啡。
咖啡很快端上来,褚延抿了抿唇,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孟翎开口时嗓音清冷,其中又恰到好处地夹杂着一丝慵懒。
褚延忽然就想起了霍峤,霍峤也常常是这样的。
前些日子收到霍峤寄来的请帖,孟翎打量褚延,清丽眉眼弯出一点惊讶,倒没想到你们走到这一步。
褚延不知道该说什么,孟翎又道:我是不准备去的,想来霍峤也应该知道。
只是多少有些首尾要做。
霍峤的姥姥姥爷去世前给未来的孙媳准备了见面礼,是一套裴翠首饰,如今也不适合给了。
孟翎伸手拨着杯壁,我就从老爷子的藏品里翻出一副田黄冻的对章,也算全了二老的心意。
她示意助理,拿上来吧。
孟翎助理还是当初褚延见过的那位短发女子,她打开箱子,取出一只方形小盒朝褚延推过来。
田黄石难买,比黄金更贵重,1g都要卖上十万元天价,更遑论极品的田黄冻。
褚延哪里敢收,他慌忙摆摆手,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收不收是你的事,不想要也随你处置。
孟翎神色并无变化,她放下杯子起身,看起来像是要离开。
褚延惊讶地睁大眼睛,放在桌上的盒子像一个烫手山芋,他也跟着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见孟翎跟她助理真的要走,褚延下意识地叫住她们,霍峤就在楼上,您不去看看他吗?
闻言孟翎回眸看了他一眼,而后懒懒扬唇,不用了。
褚延怔怔地看着两人离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躺着两枚凝透润泽的双龙对章,褚延对古玩并不了解,但看大小和精湛的雕工,这套对章怎么也得几千万或是上亿了。
褚延只好抱着盒子回去找霍峤,到了定制店刚好遇见正要出去的霍峤,他已经试完衣服正打算去找褚延。
霍峤见褚延捧着一个盒子,轻挑下眉,拿的什么?
褚延沮丧地把孟翎和田黄印章的事情说了,他将盒子递给霍峤,这个我放哪儿啊?
既然给你你就拿着。霍峤揉揉他的脑袋。
褚延张了张嘴,他看向霍峤,小声问,你还会因为你母亲难过吗?
这回霍峤笑了一下,他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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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来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褚延想请的除了在M国赶实验进度没办法回来的卓存、在研究所执行保密项目的罗书捷,其他人都到了。
小瀚阳已经八岁,长成了一个阳光活泼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