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冷嗤一声。
问谁呢?
还好意思问,在雨中淋了这么久,不发热才怪。
只是看着时曜苍白的脸色,他抿了下唇,说:还有哪里不舒服?
时曜摇了摇头,起身的拿起桌子上的按键手机。
温沅也跟着他坐了过去,那个女生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想要拿出来,时曜已经完全冷静了,她说不用谢她,那天她拍下来照片是为了威胁恐吓我姐,她觉得是抓住了我姐的污点,但是下午就传来我姐出事的消息。
威胁?温沅坐在他旁边。
时曜手指在按键上按了几下,她俩不合,那个女生家境贫寒,但是学习不如我姐,由此心生怨恨。
时明月人长的漂亮,学习又好,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存在。在学校里受人喜欢的同时,也更容易招人嫉妒。
温沅挺意外的,两个人这样的关系,女生为什么还选择交出这个证据?
若是她没有向外拿,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这本日记的存在。
那本日记呢?温沅说。
时曜说:没了,消失了。
温沅抿唇,只是手机里几张照片的话,绝对无法作为这个两年前定性为自杀的案子翻案。
时曜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手摩擦着手机,低头不语。
温沅不会安慰人,却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人的情绪低落。
他走了过去,和他挨在一起坐着,算是无声的安慰。
你不去考试了吗?时曜突然抬头问道。
温沅给他看了眼时间,问道:你现在是让我去收试卷吗?
时曜不说话了。
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时曜请了两天的假。
老驴来宿舍转了一圈,看到时曜惨白的脸色终于相信了他不是因为不想考试而装病。
于是,老驴决定跳窗逃课的事情,等人走了再处罚。
温沅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第二天就去了教学楼继续考试。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一场的监考老师是吴黔东。
温沅是吧?考试快结束的时候,吴黔东笑眯眯的走过来,听说你数学考试没有考?
温沅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态度可以算得上冲了:怎么了?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吴黔东说,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没考数学,是不会还是不想考?
我一个年级倒数的人,温沅十分冷漠的说,你觉得我会吗?
吴黔东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他看着温沅冷酷的脸,眼角的褶皱笑的更深了,他笑眯眯的说:老师没别的意思。
要不这样吧。他说,我最近刚好有时间,你想不想提一下数学成绩。
闻言,温沅的眸光动了一下,他装作不懂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周末有时间的话,吴黔东说,可以来老师家里补课。说到这里,他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又不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不不想去老师家也行,咱们可以来学校。
窗外阳光有些刺眼。
补课?温沅遮了下阳光,低头重复了一遍。吴黔东也不催他,静静的等着他的答复。
好啊,求之不得,半晌,温沅抬头,阳光刺到他的眸子里,黝黑的眸子更加幽深,他说:不用麻烦您来学校了,我周末亲自到你家去。
吴黔东呼吸一滞,看的人有些愣。
这张脸和之前那些女生比更加精致。这样一张完美的脸,他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
他摩擦了一下手指,十分恶心道:那老师周末在家里等着你。
第二十九章
这是一个老旧的居民楼,整栋楼从外面看的时候灰扑扑的,杂乱的电线将天空碎成了好几块。
吴黔家就住在二楼,他换了一件白衬衫,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发卡。
他的老婆和孩子今天回娘家了,不会回来。
这样一想,他开心的哼起了歌,踏鞋走进了书房内。
书房里有一个高柜子,常年锁着,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有钥匙,他哼着歌打开柜子门,看起来非常愉悦。
只见架子上摆放的都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红色的小皮靴,粉色的头绳,校服半身裙。
他眯着眼睛欣赏,一寸一寸的看向柜中之物,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
他缓慢的闭上眼睛,还能想起那些小姑娘在身/下的表情,她们眼睛里沁着泪珠,绝望痛苦的挣扎着。
没关系。
越哭越兴奋。
叮,几声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他。
啊,新的战利品要来了吗。吴黔东在旁边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快速的走出了书房。
温沅站在门口,窗外的天被晚霞染的火红,他抬起头,表情冷漠的说:我能进去了吗?
进,吴黔东眼角皱纹堆在一起,他浑黄的眸子里像是长出藤蔓要将人勾住,老师等你好久了呢。
温沅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就进屋去。房间内还算整洁,客厅的沙发的上方悬挂着家庭照。
中间的小姑娘牙齿还没长齐,却笑的一脸开心。
哦,那是我女儿,吴黔东见温沅看着家庭照,解释道,今年五岁,快上一年级了。
五岁了。
温沅目光移开,吴黔东一直盯着他看。
要喝点什么嘛?他问。
温沅不想看他,他目光在四周观察着,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
之前时曜姐姐的日记中说吴黔东录了视频,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视频应该还没有删除。
毕竟对于他这种人来说,那是他的战利品。
慌什么,吴黔东说,咱们时间还很多,不如先聊会天。
聊天?温沅转了一圈,做到了沙发上,他终于正眼看了吴黔东,带了点讽刺的笑问他,你想聊什么?
吴黔东在他身边坐下,他身上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味道,汗臭味。温沅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退了一点。
在学校里找过对象吗?吴黔东手伸过去,想要摸温沅的脸,被温沅退后躲开了。
干什么?温沅看他目光格外厌恶,像是盯着一只馊了的死老鼠。
别对老师有这么大的敌意,吴黔东手指发黄,像是长期抽烟熏出来的,他对于温沅的态度并不恼火,像是对猎物临死前的宽容,老师是爱你们的,老师爱你们每一个人,甚至超过自己的孩子。
他说着,身体向前倾,中年发福的啤酒肚松弛下去,像是松垮的裤腰带,他看着温沅雪白的侧脸,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快速摸了过去,说给老师个机会,让老师好好爱你,疼疼你。
温沅强烈恶心感,快速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学不学?
学,吴黔东说完这句话,目光一变,手快速的抓过温沅裤脚,老师今天就教你学点别的。
好啊,温沅这次没躲,反而露出个笑来,我倒要看看,你要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