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选择看完。
没多久,大约五六分钟,温沅上了楼。又过了五分钟,时曜从拐角处慢悠悠的走进来。
谁说的假话,谁说的实话,一目了然。
校长抿着唇阴沉着脸,厉声道: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
王凯从看监控时,身子就开始颤抖。
王凯的母亲说:这不能说明什么,我儿子受了惊吓记错了也正常吧。
对对,王凯说,我记错了!记错了。
温沅和时曜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校长看着王凯还在狡辩,勃然大怒:还说谎!你记错了,朱晓文也一起记错!你当别人都是傻子?
走!把朱晓文一起跟我喊过来。
朱晓文哭哭啼啼的站在办公室。
给我闭嘴别哭了!校长的威严这会儿终于拿出来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看到的温沅揍王凯,监控中他却是在你后面进去的!
是你见鬼了吗!
朱晓文不敢再哭,支支吾吾的说:我对不起对不起,校长,我说慌了。
他倏然抬头指着王凯:是他问我要钱,还在厕所里揍我,还要拍我裸.照去借高利贷。
积怨已久的怒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哽咽着说王凯的罪行,最后看着温沅道:后来是温沅去了才拦住他,他还要强行标记温沅。
王凯的父母脸色漆黑,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校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生气来形容了,好,真好,真是好学生。
这样的学生我们学校管不了,他说,你们领回家去,在家等着警察吧。
温沅对这样的局面并不意外,他看了一眼牧遥,对着校长说:校长,我妈能走了吗?
校长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回去吧,让你妈妈白跑一趟。
牧遥听着这声妈愣了一下,你喊我什么?
妈,温沅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冷淡,你先回去吧,放假了我就回家。
好,牧遥低着头,带着点鼻音说,妈做好吃的,在家里等你。
王凯此时正摊在地板上,他抱着母亲的腿,妈,我不想坐牢,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王凯的母亲和父亲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将人一脚踢开,转身离开:丢人!
王凯朝着两人的背影大声喊道: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从小对我不闻不问,我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子。我恨你们!
王凯父母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地上有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一样。
温沅听着王凯的喊声,脚步一顿,有片刻晃神。
原来,都一样。
不论现世还是书中,不论自己还是他人,都是一样的。
如此想明白,温沅突然就释怀了。
他抬步刚想向前走,突然看见前面的时曜停下步来。
校长办公室门前有一颗红花树斜伸过来,初晨的阳光透过花的缝隙落在地上。
时曜摘了一朵,看向温沅,他弯着眼睛说:同桌,走了,回班去了。
温沅看着他的眉眼,不由自主跟着笑了,须臾,他说:走吧。
第十八章
窗前有风吹过。
数学老师正在讲台上讲着课,温沅今天破天荒的没睡觉。
我草!赵听严将数学课本挡在前面,扭头说,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沅哥你竟然有听课的那天。
温沅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行吗?
行,赵听严说,必须行啊,不过沅哥,你能听懂吗?
高二的数学和高一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难度提高了一倍不止。
反正我是听不懂,赵听严抬头头瞥了一眼吴黔东的头顶,见他头发中间还剩稀薄的一层,感叹,沅哥,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你看看老驴,再看看数学老师,我们学校的男老师有一个不秃顶的吗?
温沅不想搭理他。
赵听严摸了摸自己的颅顶的头发,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又看了一眼时曜的座位,问道:你同桌呢?又逃课了?
嗯,温沅目光自己身侧的空位,皱了皱眉。
时曜若是高中一直这个样子,怎么毕业?
每天这么忙,赵听严小声说,他天天去干什么。
温沅意简言赅道:兼职。
啊?赵大少爷对于兼职这件事似乎不可置信,啊!
这位同学?
不负众望,两声啊终于惊动了吴黔东,你是在我课上练习发声吗?
赵听严吓的一哆嗦,课本都差点掉了,他坐好身姿,开始用他的必杀技:没有啊,老师,我是觉得你讲的太棒了,发自内心的感叹。
是吗?吴黔东一听,笑了,那你给我讲讲我刚才说的什么?
赵听严:
操。
吴黔东指了指门口,非常好脾气的将赵听严请了出去。
赵听严垂头丧气的出门去了。
吴黔东说:看到了吗,这位同学可能沉醉老师的美貌,完全没听到我说什么。
全班哄堂大笑。
赵听严面红耳赤的站在门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吴黔东又说:这是反面教材,大家不要学他。认真听我说话就行,不用看脸。刚才讲过的题型,自己看看,不懂得问我。
又对赵听严说:进去吧,同学。
班里的学生十分喜欢听吴黔东的课,因为足够幽默,足够乐趣。
他在班里走动的时候,很多同学都乐意问问题。
老师。
又有一个女同学举手,这个女生长的很漂亮,性格也很文静,温沅隐约记得她叫苏一淼。
跟刘晶晶玩的很好,经常一起放学上学。
吴黔东低头,因为眼睛微眯,眼微处的褶子堆积起来。
温沅看着他的神态,眉心一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一淼因为身材高挑,所以坐在最后一排,就在温沅的左边。
两人的动作,可以看的很清楚。
会了吗?吴黔东说?
嗯,谢谢老师。苏一淼小声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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