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第一天,你们竟然敢给我迟到!老驴叉着腰,怒目而视,来说说,昨天是怎么给我说的?
他指了指时曜,来,你给我说说,你昨天是怎么给我保证的!
时曜想了想,如实回答:从此不再打架,不无故旷课!
温沅直觉他不会这么老实。
老驴摸了一下快要秃了的头顶,看样子是气坏了,他道:那你今天这是在干什么!
时曜十分单纯的看着他:我没旷课啊,也没有打架。
你给我看看,老驴扯着高嗓门,指着手腕上的手表说,现在是几点!
十点。时曜老实的回答,对不起,主任,我迟到了,对不起。
老驴的怒火倏然被噎了一下:
温沅看了眼时曜,稍微站远了一点。
老驴气急败坏,刚好看到了他的动作。怒火转移:还有你!你站那里去?躲什么躲?现在知道丢人了,早上赖床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温沅差点都他到处飞溅的口水喷到脸上,脸更瘫了。
时曜不计较温沅的嫌弃,他大义凛然的对老驴说:不关我同桌的事,是我让他等我的。
嗬,老驴说,你同桌俩关系还真深,行,昨天的检讨写了吗?
时曜点了点头,掏出写的检讨,炫耀一般的晃了晃:写了。
仿佛写了检讨是多么值得奖励的事。
老驴脸都要气白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主席台说:你们两个给我滚上面去,当着全体同学,给我读检讨。
温沅上主席台的时候,看着时曜的背影气的牙痒痒。但是看了几眼之后,他忽然觉查到时曜的动作不太对劲。
就像小时候上了弦的玩具,消耗掉最后的能量。
温沅快走了几步,走在他身侧:怎么了?
啊?时曜抬头,露出个笑,没事啊。
温沅看着他神情,皱了皱眉,看模样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
但是他就觉得时曜不对劲。
他目光下移了几分,落在时曜的脖颈上,愣了一下。
时曜本来就白,如今被太阳光一照,白中带了点灰气。
不会是真的是低血糖到了晚期吧?
天空辽阔,是个好天气。
老驴让学生先停了军训,听两个人做检讨。
温沅做完检讨之后,这次时曜没有再作妖,老老实实读完了自己写的检讨。
老驴又上台呵斥了两人一顿,似乎觉得似乎需要杀鸡儆个猴。也没让两人回班,直接留在主席台罚站。
时曜没有反驳,老老实实的站着。
这实在不像时曜的作风。
温沅没忍住,扫了一眼,皱起了眉:低血糖又犯了?
时曜小声的应答了一声:嗯?
温沅这会儿脾气似乎便好了,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你低血糖是又犯了吗?
时曜这才听清,唇色微白的摇了摇,说:我没事。
温沅抿唇看着他。
时曜露出个笑,侧首说:真没事。
温沅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倏然有些生气,有种好心当了驴肝肺的感觉。
他以前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如今头一回,到吃了闭门羹。
哦,闭门羹也不贴切,应该是主人家对他敞开门,对他招了招手说:饭里有毒,你随便吃。
温沅越想越气,半晌十分冷漠的回了一个字:哦。
要放平时,时曜这种情况下总得贫几句,现在突然就老实了。
也不说话,只看着前方。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老驴登上主席台巡逻,看两人的状态,满意的点了点头。
温沅原本想报告说时曜不舒服,别罚了,但忽然想到刚才碰的软钉子,忽然就咽了下去。
当事人都不上心,他上心个屁。
他看着老驴下了台阶。
不过没走成,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老驴在那里笑着给他聊了几句,又来了个回马枪,将人带了回来。
制服男人看上去不大,皮肤黝黑,眉毛很浓,该是常年在阳光下晒着。
不出意外,该是教官。
他看了看两个人,问老驴说:这就是我们班迟到的哪两个?
老驴摸了一把头发,温沅看着都替他剩余的头发担心,他听老驴说:就是这俩小兔崽子。
说完这句,又瞪了一眼两人,没好气的道:这是你们教官,人家千里迢迢从部队来这里,结果你们第一天就迟到,像什么样子。
教官笑着,打量两人几眼:长的倒是根正苗红。
时曜额头上起了细密的汗,温沅瞥了他一眼。
教官又说:叫什么名字?
温沅心不在焉:温沅。
时曜似乎比刚才更严重了。
时曜看了教官一眼,目光在他脖子上浏览了一圈,向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一小步说:时曜。
他眼睛微眯了一下,说:教官,那边军训不用你看着吗?
很明显的赶人。
教官哈哈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人有意思,在这罚站?
时曜这是头一次对人态度不大好:啊。
行。教官说。
他转头看向老驴,对人说:这种惩罚不太好。
老驴以为他说体罚学生的事,结巴了一下说:我也没想这就让他们先回去。
哪知道教官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这样惩罚根本起不到作用。
啊?老驴半天才反应过来,虚心讨教,那应该怎么办?
教官敛了笑,站正身子,严肃的对着两人道:立正!
稍息!立正!
向左转!前后距离不得超过半米,集合!
向右转!立正!
一套指令下来,两个人离得距离很近。老驴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意图偷师,偷学几招。
教官又道:右边的同学伸出左手。
左边的同学伸出右手。
温沅在他指令下,眉心狠狠地挑了一下。
教官吹了个号哨,手一挥,下达最后的指令。
牵手。
温沅:
时曜:
正看的带劲的老驴:他呆愣了一下,唇角抽了抽,委婉的对教官说:这不太好吧。
温沅也觉得不太好,手被另一只手抓住,手心里沁出薄汗。
他自小不喜与人接触,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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