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主?
还是恩奇都轻柔的呼唤将他唤醒。
太宰治连忙收敛眸中的情绪,平静而又自然的摆了摆手,在我房门口坐着只会更加麻烦总之我会思考怎么解决,这件事稍后再提。
他上下扫了眼此时恩奇都所穿的宽大白袍,眼中再次浮现出无奈:我给你准备的新衣服就在你的房间,你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吗?
新衣服?恩奇都眨了眨眼,翠绿的瞳孔中闪过疑惑,我的服饰有什么问题吗?
不得不说,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可以任性。
在太宰治眼中,恩奇都身上就是披了件普通的白布,不仅诡异还十分简陋,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早就被人认作是乞丐了。
可是如果是恩奇都穿在身上,却能够莫名感到一股圣洁的气息,几乎可以让人产生这是用精美绸缎所织成的错觉。
但不管怎么说,恩奇都也算是港口黑手党的人了,港口黑手党的标配就是一套黑色西服,谁也不能搞特殊。
这是组织里的规矩。太宰治只解释这么一句,就下了命令,现在去房间内把服装换好,在来我这里。
我明白了。恩奇都果真不再发问,听话的转身离去。
然而这时的太宰治却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眉宇一蹙,脚步往前踏出一步:你知道怎么穿现代的衣服吗?
梦中乌鲁克时代可没有什么纽扣领带等配件,太宰治非常怀疑光靠他一个人是否能够穿好衣服。
尽管没有经验,但我却有着最基本的常识,大概没有问题。恩奇都弯起眉眼笑了起来,而且穿上这种束缚性强的服装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一直都想体会一次。
对于他所说的大概,太宰治心理还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思忖片刻,他还是默默走到恩奇都身边,与他并肩而行,我跟你一起去,走吧。
两人无言来到一道房门前站好。
这是太宰治头一次来到恩奇都的房间,而恩奇都同样也是首次详细观察这房间的布置。
室内干净整洁,架子和衣柜中却是一点私人物品都没有。
也就只有床头附近摆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几套衣服。
无需指示,恩奇都便走到床头前,先垂眸饶有兴趣打量了一下新衣,随后二话不说将手搭在自己腰间下方的布料上,就想要脱下。
当微微撩起的衣袍中露出一截劲瘦光滑的腰肢时,太宰治便猛地睁大了双眼,几乎是条件反射将掌心落在恩奇都的手腕上。
等一下,你就打算在我面前换衣服?
恩奇都维持着半脱不脱的动作,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似乎完完全全将自己当成兵器一般看待,并未觉得在人前换衣有什么过错。
太宰治被噎了下,不知道怎么回复好了。
虽然性别一样,但是恩奇都长成那个样子,简直就要诱发人的犯罪啊!
盯着那纯粹干净、似乎并不知道人间险恶的眼眸半晌,太宰治倏地低声轻笑了下。
他意识到,比起言语上的辩解,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让这个自称兵器的英灵彻底理解。
因此,他挑了挑眉,那只握着手腕的掌心向上移动,忽然落到恩奇都下颔的位置,钳住虎口,向上一勾。
与此同时,他的脚尖也往前迈了一步,彻底拉近了与英灵的距离。
几乎是鼻尖贴近鼻尖,呼吸相互交缠,太宰治眯起了眼睛,鸢色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只要稍一抬眼,他就能对上夏日里森林的颜色,而即使这般距离,那抹颜色依旧鲜艳,干净,不添加任何杂质。
是对御主的绝对信任呢还是根本没有想过那方面的事情?
太宰治心中蠢蠢欲动,对此感到无比好奇。
既然如此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扫过那下颔的曲线,低沉且甜蜜的语调从少年的耳边流淌,我就让我来告诉你,你这种无防备的样子到底会引发什么怎么样?
即使一张一合的唇瓣快要凑到那小巧白皙的耳垂旁边,更是将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上,少年模样的漂亮英灵也没有露出任何慌张的情绪。
他只是一抬手缓缓扣住太宰治撩动他脖间的手腕,指尖微微摩挲了下,尔后微笑着向反方向一折。
仿佛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太宰治还在肆意笑着的表情猛地僵硬了。
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他快步往后退去,满脸惊恐:疼疼疼要断了要断了!!
手腕比他更加纤细、皮肤颜色却比他更健康的少年用力握着他的手腕,微笑的神情始终没有改变:很抱歉御主,你刚才的举止我仍旧未能理解,可以再向我解释一次吗?
手腕要承受的痛苦几乎翻倍,太宰治慌乱的挣扎着,神情恐慌,嘴上服了软: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是我错了,快点松开我的手!
他话音刚落,恩奇都便自然松开了手,逃过魔掌的太宰治往后后退了好几步,心疼地吹着早已折磨的通红的手臂,一脸郁闷。
他竟是忘记了,再怎么看起来柔弱不已,眼前这位也是英灵,要想有人对他不利,恐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哈太糟糕了。太宰治怜惜地揉着手臂,抱怨道,我可是很脆弱啊,竟然这么用力,差点就要断了。
很抱歉,因为御主刚才的动作太过突然,而且我不习惯有其他人接近我的身边。尽管是在道歉,但恩奇都的笑容中似乎有些许令人发寒,所以请不要突然靠近我,不然下次可不一定是这么简单的放手了。
仿佛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太宰治瞬间宛如鹌鹑似的将自己缩在了角落里蹲下,表情也仿佛恶作剧失败了的孩子,充满了郁闷。
只是一个劲的捧着自己的手臂,嘴中嘟囔着:
魔鬼!恶魔!不是人!
哼!这次说什么都不原谅他了!
他正郁郁寡欢中,不知何时恩奇都已经来到他的面前,蹲下身,目光平视他的眼睛,随后又落在那红彤彤的手臂上。
很痛吗?
你说呢!都这样了!太宰治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
但其实,他皮肤既没破皮,方才的酸涩感也已经褪去,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装可怜想要博取同情。
他本来期待着恩奇都说些什么温柔的话来安抚他,谁知恩奇都只是一本正经的总结道:那是因为御主的能力实在是太弱了,方才我只用了几分的力气,如果是其他从者的话,你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不过死亡的毫无痛苦大概是唯一的优点。
太宰治:
什么是聊天鬼才,直男本男!
他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没等他嘴角抽搐地翻个白眼,手臂却被那修长的两只手温柔牵了起来。
垂在胸前的翠绿色发丝明亮晃动着,恩奇都垂下头,唇边漾着温暖的笑容,近乎虔诚地捧着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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