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很矛盾。
没有人知道禅院直哉崇拜的人是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就是禅院家最有名的「废物」,禅院甚尔。
在御三家,非术师者非人,更别说毫无咒力的禅院甚尔。
天与咒缚赐予禅院甚尔无比强大的肉体,却拿走了他的咒力,这就意味着,连祓除最弱小的蝇头,没有咒具的情况下,他都做不到。
可在禅院直哉的心里,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不是禅院家周围这些冒牌货。
而在今天见到万行寺見长,禅院直哉心里的想法又变了。
当他去询问那是谁的时候,仆人才告诉他,那是咒术界唯二的特级咒术师,万行寺。
我知道你是谁,但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万行寺見长没有因为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就对他客气。
禅院直哉似乎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万行寺見长会这么凶巴巴的对他。
我错了但他道歉的比谁都快。
你错在哪了?
呃禅院直哉沉默了,很显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降压药呢?降压药呢?】
【臭弟弟!】
【万行寺老师教他做人!就算你和我一样喜欢爹咪,我也不喜欢你!】
万行寺見长不是不能理解禅院直哉的想法,人们都说一个人的成长和他的成长环境息息相关。
人之初性本善,这是万行寺見长坚信的一句话。
所以虽然不喜禅院直哉,但并不是针对他本身,而是他所生长的地方。
你侮辱了我的学生。万行寺見长冷漠的白色双眸淡淡的看着禅院直哉。
这对禅院直哉来说,更像是临刑前的审判。
这是扭转对方对自己想法的唯一机会了。
我会当面跟她道歉,对不起!禅院直哉深深的鞠了一躬,看起来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这是禅院直哉!这是那个叫嚣着我真希姐是冒牌货的禅院直哉!】
【假的吧!我不能接受!】
无论是讨厌禅院直哉,还是喜欢禅院直哉的人,此刻都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割裂感通俗点,就是ooc。
但禅院直哉现在还小,就算世界观念已经定型,却还是可以改变的。
向她道歉就不用了,在你真正的认识并理解自己的错误时,你的道歉才有意义。
这种人,万行寺見长看的多了,他们道歉,不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屈服与强者的压力,或者是为了得到在意的人的原谅。
禅院直哉就是前者。
禅院直哉不服气,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了!
在他看来,自己才是将来能与禅院甚尔,万行寺見长并肩的强者。
而现在自己敬慕的强者为了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女人竟然这样对自己。
弹幕都被气笑了,果然这才是他们记忆中的禅院直哉,他根本没有ooc!
万行寺見长只是看见了一个即将走向不归路的孩子,他叹了口气,那么,你告诉我,你哪里比得上那个女人?
我比她强!我还是禅院家的男人!是禅院家未来的家主!
你的实力的确比她强,但以自己之长比他人之短,你不羞愧吗?万行寺見长毫不犹豫的扯开了禅院直哉的遮羞布,她过去现在将来救下的生命可能比你一生祓除的咒灵还多,当今咒术界的第一个特级咒术师是九十九由基不是我,是你看不起的女人。
我打不赢她。
禅院直哉沉默了,这似乎与他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相悖。
女人的职责仿佛就是传宗接代,除此以外,女人还是愚昧的,弱小的。
可撕开自我感觉良好的那层遮羞布,禅院直哉却根本没有把握。
连作为自己目标的万行寺見长都打不过九十九由基,他真的能做到吗?
对不起这句话,才是真心实意的。
这家伙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万行寺見长欣慰的一笑,他伸手去摸了摸禅院直哉的头。
真正的强者,从不会轻待任何人,禅院家是牢笼,你应当飞出这个牢笼。
禅院直哉将这句话记了一辈子。
没有人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交流,以至于未来的禅院家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为什么禅院直哉会叫嚣着「你禅院家不行就是个牢笼谁当家主谁傻逼」是从何而来的。
万行寺見长看见自己的辅助监督年余一最近沉迷赛马。
赛马这种事情,万行寺見长不太感兴趣。但因为年余一会跟万行寺見长分享自己今天的得失,所以万行寺見长还算比较了解。
【说起赛马,那就不得不提到辣个男楞】
【爹咪!爹咪!】
【爹咪今天输钱了吗?】
【伏黑甚尔:谢邀,已经输光了。】
万行寺見长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凌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以前有人叫他禅院甚尔,「爹咪」是大家对他的爱称,可为什么又有人叫他伏黑甚尔呢?
万行寺見长迷茫了。
不过,如果不是两个人,而是改名了,那就能说明一个情况,这位甚尔君,不喜欢禅院家,连禅院这个姓氏都不想保留。
聪明的万行寺見长真相了呢。
万行寺先生,今天有空吗?
年余一认识万行寺見长有一段时间后,倒是清楚了万行寺見长是一个为人和善的人,一点都没有特级咒术师的架子。
他把万行寺見长当兄弟一样,平时也拉着万行寺見长出去喝喝小酒。
有空,你不是今天要去看马吗?
是呀,这不想着带万行寺先生一起去休息休息吗?
赌马哪里是休息啊,万行寺見长不懂。
不过反正他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随着年余一一起去了。
万行寺見长没打算赌的,但年余一说来都来了,你居然还不赌一把?
于是他就随便选了个四号,走进了马场观赛区。
走进去时,万行寺見长明显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啊啊啊是爹咪!】
【是爹咪的大booba!】
【是谁的裤子掉了,啊,是我的啊?】
第17章只是有些畏寒罢了
伏黑甚尔捏着自己的赌马票据,陷入了沉思。
因为他没有咒力,所以对咒力的感知非常敏感,那个看起来矜贵优雅,根本不像会来参加赌马的男人拥有着极为恐怖的咒力。
对方买的四号马,让他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来玩玩的。
四号马无论是经验还是品种,都不可能是冠军的料,从来没有赢过的伏黑甚尔肯定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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