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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真少爷马甲掉光了——西风狂(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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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的近了肖肆才看见哈罗德眼下淡淡的淤青,以肖沉的体质不会那么轻易就生病的,这小孩估计是熬了几个夜了,体质才这么虚。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脾气不好,说话也不好听。

肖肆心里又气又急,这里又没人照顾他,他还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生病了也就只能自己扛,脑子都不清醒了还不去休息,头昏脑胀的还不忘了捡地上的碎渣。

肖沉这个时期本来年龄就不大,他看着肖肆本能地就开始向着自家哥哥检讨,不忘习惯性地嘴硬几句替自己辩解:我没欺负奈尔。

陌生的环境里兀地见到自家哥哥,肖沉自扮演着哈罗德起从没这么放松过,他孩子气地想要瘪瘪嘴,却被脸上的面具限制了发挥,只能干巴巴地说道:他本来就不适合上战场,本身又那么娇气,还是公爵的孩子,这样下去迟早死在敌人手里。

肖肆手中动作一顿,记忆中肖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孩子气地同他说过话了,他们之间不知何时变得那么疏远,总是在争执,上一次肖沉对他态度这般依赖已然是极为久远的事情了。

他都快忘了,原来他们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原来肖沉也曾这样依赖着他。

少年不清醒地呢喃着解释的样子让他心里又气愤又替肖沉委屈,区区公爵的孩子,居然也能把肖沉欺负成这个样子。可看肖沉处理杯子和习惯性自己一个人熬着夜处理事物的动作,这种委屈肖沉恐怕受过不止一回了。

哈罗德说完这些话便又开始沉默起来,眸子垂了下去,只看外表便又是那个冷傲着的哈罗德。

肖肆看不见哈罗德面具后的脸,少年发丝都浸着冷水,寒冷的晚上就那么一个人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处理着事物,而将他迫害至此的人早已安眠,他见到了熟悉的兄长竟也只是解释他没有欺负别人。

我知道,我知道肖肆的声音轻不可闻。

他多想直接把人带回肖家,好好地宠着,弥补之前所有他欠下的,可他不能,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也不过就是给肖沉炖好一锅粥。

而在不知道多久以前的那个晚上,肖沉又该是怎样熬过来的呢?

那时候的肖沉,甚至连一锅粥也没有。

【傲娇毁一生啊小哥哥,果然还是得让子弹飞一会】

【所以所有的工作都是这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小哥哥在做?】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小哥到底有没有做过不好的事,但就现在来看还是蛮让人心疼的】

夜还是太冷了,哈罗德的手都僵得厉害,肖肆把温热着得粥塞到哈罗德怀里,打开盖子,道:喝些粥吧,夜里冷,什么事情明天再做也不迟。

那粥做的乱七八糟,简直是竭尽所能地把能想到的东西都放了进去,土豆的块都切得埋汰。

肖家本来就只有大哥会做饭,剩下几个能不饿死自己就不错了,粥能做成这样已然是超常发挥了。

哈罗德看着眼前看起来糟糕透顶的粥,目光有些涣散。

肖家的房子空旷而寂寥,肖沉记忆中肖家的夜里总是又冷,又寂静。

肖一岚总有不在家的时候,肖沉和肖肆还小,总会饿。有的时候碰巧肖夜枫在家,就会做一些这样的粥,后来肖夜枫不在的时候,肖肆就会学着做一些。

哈罗德喉结上下动了动,几乎以为自己还在肖家,肖肆就在自己旁边,然而唇上冰冷的触觉又勉强拉回几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肖肆见着少年摇了摇头,却并不是不喜欢的样子,只是把怀里的锅搂得更紧了。

不喜欢吗?肖肆试探地问道。

不不是。哈罗德外表还是一副冷漠的神态,眼神却已然无法聚焦。

少年点了点自己脸上黑色的面罩,道:我吃不了东西。

他见着肖肆似乎是没有理解的样子,又慢吞吞地补充道:这个东西,我不能拿下来。

实际上是可以的,毕竟他精神力强大,早就远远超过了面具的精神力承受限度,只是他潜意识里不能告诉别人。

他依稀记起了什么,对肖肆道:我没有拿下面罩的权限。

少年清冷的嗓音这样说着,全然对话里残忍的事实无知无觉一般,似乎那只不过是什么小事,话中的对象也不是他自己一样。

肖肆忽地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涩极了,什么叫做吃不了东西?他艰难地问道:为什么拿不下来,什么叫没有权限?

他轻触着哈罗德脸上的面具,冷硬的质感从指尖传过来。这样凉的东西贴在脸上,他怎么可能不发烧?

少年没有回应他,只是将脸又微微凑近了那个看起来糟糕极了的粥。

可是如果连东西也没法吃,肖沉要怎么才能把烧降下去?他张不开嘴,吃不了药,就只能这样熬过去吗?

哈罗德似乎被粥的热度暖得微微缓和过来,起身又要接着去工作,却被肖肆拦住了。

男人看起来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他整理了半天的语言,他想叫他阿沉,想喊他弟弟,可他却只能喊他哈罗德,只能看着他经历的一切。他没有办法带走肖沉,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情。他无能为力。

哈罗德,你该去休息了。肖肆无力道,他看见少年人望过来的清亮的眸子,看见了微微有些透明的衣衫下苍白稚嫩的躯体。

其实他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已经发生过的时间回溯。他所见到的一切,所做的一切不过只能感动他自己,那时真正的年幼着的肖沉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像极了哥哥的战友,没有糟糕透顶的粥,没有干燥的毛毯。只有寂静的夜,和无休止的冷。

肖肆想起年幼的肖沉确实是活泼的,悲伤和开心都鲜明地映在脸上。他不知道稚嫩活泼的幼弟经历了多少个这样的寂静的夜,才会把那样炙热的人变成了后来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不动声色的模样。

至少喝些热水,吃点药,吃点什么东西肖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语气哀求,不知在哀求肖沉,还是在哀求过去的自己,抑或在哀求着命运。

粥已经快要凉了,肖肆的心也逐渐凉了下去。

哈罗德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微微歪头,轻声道:好。

他从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看起来似乎是营养针一类的东西,注射进了苍白的手腕上。

看清哈罗德手腕的那一刻,肖肆眼睛微微睁大,只觉得连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一般。

那一贯掩在衣袖中的手腕NF上,是密密麻麻,已然青紫的针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肖肆霎地红了眼眶

难以想象,这样青紫的手腕,居然会出现在那么冷傲自负的人身上。

粥已然冷了,肖肆只觉得眼眶发热,他握着哈罗德伤痕累累的手腕,想要触碰却又怕针口感染,更怕弄疼了哈罗德。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肖肆的声音带着泣音,像一头受伤了的雄狮,屏幕外的众人从来没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时候。

肖肆低垂着头,不想让哈罗德看见自己的脸,唇已然被他自己咬得出了血。他感觉自己已然快要站立不住。

肖沉的头发还湿着,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再吹一会冷风症状会更严重,肖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人知道他有多恨曾经这个时候的自己。

他暗骂自己混蛋,他宁愿肖沉恨他,打他,咒骂他,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终于抬起头时,却措不及防地对上了哈罗德有些担忧的眸子,那清亮亮的目光中全然是无辜和懵懂,毫无一丝怨气,也无一丝委屈。

肖肆再也忍不住,他忽地就想直接跪在地上,不顾形象地大哭一通。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肖沉。他的弟弟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异国他乡,被众人欺凌冷落,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要被更改,面容也要被藏起来,却仍那般乖顺。他替肖沉委屈,替肖沉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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