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蚺倒也没有在意,他战斗方式本来就狠厉,点到为止在他这里就是一句空话,被他揍狠了继而怨恨在心的也不是少数,他早都习惯了,仍是不改,下次照旧。
旁边的人凑过来不解地问道:都这么久了他还生你气呢?
黑蚺动作一顿,不解道:我认识他?
他脑子里不甚清醒,有些能记得有些记不得,这个殷无玄就完全没在他的记忆中出现过,大概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
那人失笑道:这你都能忘,你脑子里果然都是战斗吧?
他想了想,道:这事吧比较麻烦,之前军部部门切磋的时候有个Omega想跟你切磋,你又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没留手,把人揍惨了。
这倒没什么,关键后来那个Omega成了殷无玄老婆,你说人家能对你态度好吗?
黑蚺无所谓地听着,垂着眸子安静地喝了口水。
虽然听起来很狂妄,但是他从来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想法,能让他记住的也只有实力强劲到能把他按着揍的人,不过现在这种人已经很少了。
猎人的训练场地对于普通人而言到底还是太危险了,因而训练地点也安排在了军部。
猎人虽然隶属于军部,但和军部的其他部门是割裂开来的,其他部门的主要敌人是星盗,是人类方的敌人,而猎人学院的主要敌人是虫族,非人类方的敌人。
虽然之前也有接触,但因着彼此之间独立而割裂,这倒还是黑蚺第一次进军部其他部门。
然而刚刚踏入军部没多久,黑蚺就被一个女声叫住了。
哈罗德?女人的声音发着颤,似乎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黑蚺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对方眸子里即刻溢满了泪,全然是他看不懂的神色。
他微微歪了歪头,继而本能地觉得这是个麻烦,转身欲走,却被女人追了上来。
女人紧紧地扯住他,生怕他走掉一样。
她抬着头看着黑蚺,面上一片执拗:虽然很冒犯,但我莫名地觉得您好像我的一位故人您可以把面罩拿下来让我看看吗?
黑蚺觉得对方简直莫名其妙,猎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下面具?任何情况下给不确定身份的人看到自己的脸都是极其不安全的行为,更何况对方还看到了自己的面具。
他顿了顿,还是耐心地摇了摇头。
女人仍是不死心道:我不看您的脸,我就只想看看您的眼睛,可以吗?
这次黑蚺仍是坚定地拒绝了,女人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让黑蚺离开。
黑蚺离开很久后,女人在原地独自愣怔了许久。
她呆了一会后,邬岐来了,见到她这副失神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关心道:怎么了桃子?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像丢了魂似的?
被成为桃子的女人苦笑道: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笑我我刚才见到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猎人,莫名觉得像哈罗德,还胡搅蛮缠了半天想让人家把面具拿下来,指不定人家会觉得我脑子有病吧。
她苦笑着,终于是憋不住,把自己的脸埋在衣袖里:你说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可是我真的好想哈罗德,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了,过得还好吗?
都怪我当初太弱小了,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去问一问他都做不到桃子道。
邬岐想说其实哈罗德本来就不是个好人,也就你和殷无玄觉得他是个东西,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那么伤心,到底还是没说出这些话,转而岔开话题道:你说的那个猎人应该是黑蚺,你这一天天的沉迷搞那些我们都看不懂的东西,对别的事你是一概不知啊。
桃子勉强地笑笑,她知道邬岐的意思,也就顺着说道:我以前也见过黑蚺几面,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他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这才让我把他误当成了哈罗德。
可能就是最近太想他了吧。
邬岐笑道:你跟老殷可绝了,他之前也说一个大明星像哈罗德,你俩这是都害了相思病了这么晕?
他抚着桃子的肩安慰道:他只是被关进了监狱里,后来就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以哈罗德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地呆着,肯定是跑了,或者让谁给捞出来了,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当大官呢,别想了。
桃子内心苦涩,她知道哈罗德的为人,某些事情上那人就像古地球的驴一样倔,如果被冤枉了肯定要死犟着硬抗,绝不可能逃跑,死也要站着死。
她知道邬岐是在安慰她,扯出了一个笑来,道:你说的对。
转而又有些担忧道:我们当初不告诉老殷真的好吗?
邬岐敛起了笑,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去闹,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全都白费了,再说当时他也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到,反而只是白白牺牲。而他现在都成了家,现在再告诉他的话不是毁人家庭吗?
如果当时要是告诉了殷无玄,他绝对不可能像现在一般前途一片光明,有个厉害的老丈人和温柔美丽的Omega妻子。
邬岐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哈罗德那样一个人,又是个罪犯,这两个人过了那么久仍是惦念着。
他们在这边念叨着,黑蚺的耳朵烫得厉害,他完全不知道那两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只当是第一次教学比较紧张。他假意咳嗽两声掩盖过去自己些许的不自然。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有什么想要问的吗?黑蚺简短道,如果没有我们开始教学。
教官,肖肆坦然地看着黑蚺,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请问你见没见过一个猎人,是个Omega,有的时候会哭?
他脑子里的肖沉仍然是肖怀冰能力影响后的样子,可他太心急了,浑然不觉自己的话古怪:他可能有些少爷脾气,有点洁癖,但是不是个坏孩子,内心很善良温柔
他的弟弟那么好,被他们那样忽视,曲解,却仍旧对他们体贴,包容。可是因为他们的失误,肖沉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皇甫獭知道肖肆指的是肖沉,实际上他来参加这种综艺也是为了肖沉的消息,此刻也紧紧地盯着黑蚺,想要他给一个答案。
然而黑蚺只是微微皱着眉,声音冷淡:
这里没有那种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
我骂我自己
第34章冲突
肖肆和皇甫獭的脸色即刻沉了下来。
虽然两人之前都对黑蚺有好感,但肖沉是他们的逆鳞,被黑蚺这样说,二人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
虽然肖沉自己没有放在心上,但皇甫獭始终记着肖沉救过他的命。他平日里看似阳光和善,嘻嘻哈哈地什么也不放心上,实则内里冷漠乖张,对人毫无同理心。他完完全全是个外热内冷的家伙,好脾气都是为了避免麻烦装出来的罢了。
可是肖沉是他真正放在心里当成朋友的人。
如果今天黑蚺说的是别的任何什么人,皇甫獭再如何反感都会笑嘻嘻地糊弄过去,再气不过也就是说些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话让黑蚺下不来台罢了。可黑蚺这话里说的是肖沉,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满心都是愤怒,暖色的眸子中尽是尖锐的怒意,哪里还有余心阴阳怪气。
肖肆更是满心愤怒,像只被入侵了领地的雄狮。
肖沉是他心里不能被触碰的伤口。没人想得到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居然还会有害怕的东西,居然也会每夜每夜地做着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