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我摇头:这是他弟弟。
此时戏台上传来惊叫,马蹄竟直接踏至台上。
十二年过去,少年正处飞扬跋扈的年纪,满身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地扬起手中赤枪。
炫耀溢于言表。
枪尖亦是一动。
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给大家伙耍个回马枪!
他的枪耍得实在不如他哥,往后约莫也得丢进军营里历练历练。
可他在自我感觉良好这点上又和他哥一样。
台下人瞧着倒是花里胡哨,内行人压根没眼看,以致激怒了燎原枪本枪。
我记得从前有回,它主人毛毛躁躁随手把它搁在帐外,令其白白淋了一夜的雨。
翌日演武,此枪当众脱手,邦地敲了它主人一个爆栗。
十二年过去,燎原枪依然很有脾气。
只见其再度当众嗡鸣,暴躁地震出一圈红光,便闻台上噗通一声
耀武扬威的家伙被手中的枪拽下了马。
吁!
马受惊下台,几名追上来的家仆连忙将其拴住。
然这骚动还是令围观群众四散,再看台上,少年一骨碌爬起,摸着脑门忿忿。
可恶!你竟让我当众出丑!
要是被商妹妹林小姐赵姐姐她们看见了,我帅气的形象岂不是毁了!
杵在他跟前的燎原枪嗡嗡几下,枪尖赤晶居高临下地闪烁绯光。
少年当即黑了脸,一人一枪就这么在台上打了起来。
虽说几分鸡飞狗跳,但周边民众皆假装看不见,全因整个扬州都是裴家的地盘。
文王在时还会打压,如今赵王登基,赵王和裴家本就关系不错,就差封个异姓王了。
而行人目不斜视地路过,我亦结账起身,牵住身畔人的手。
走吧。
那因台上而起的幽暗顿时一散。
那双漂亮的眸子只注视相扣的手,潋滟起与脸上红晕一致的清甜。
只闻乖乖的嗯。
不料还没迈出几步,多年的战场直觉令我听见空气被划破的尖啸。
糟!大家快闪开!
惊喊自戏台上乍响。
少年如雨燕般冲出,却依旧没能攥住飞似流星的枪尾。
发脾气的燎原枪则俨然是条脱缰野马,在半空中咻来咻去,带出一连串爆鸣。
家仆和黑衣人试图制止,奈何道道人影扑向那枪,皆被滚烫气流震出圈外。
此情此景令本就四散的行人愈发逃窜老远,唯一个专心趴在地上编蚂蚱的小孩浑然不知。
可枪尖横冲直撞,竟就要指向那小小的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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