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颔首轻嗯,依言将其放下。
不料许是魂体不稳,他才迈几步便又踉跄,且被凸起的石块崴了脚。
自个倒进我怀中。
那神情起初讷愣,旋即便仿佛被火点燃,莹白雪腮霎时染上粉红。
而眸光潋滟水雾,羞愧难当又荡漾委屈,嫣唇抿着一丝小小的倔强。
于清澈纯真中勾起娇艳诱惑。
我忽然就忘记反思了。
以指尖触落那睫上尚沾的泪珠,我看着自己逐渐占据他的眼瞳。
在呼吸相交间轻声。
抱还是背?
那张脸顿时绯红愈甚,滚烫得使自己溢出微喘,半晌才幼猫似地嗫嚅。
背。
唇近乎触碰。
于是话音出口便气息温软。
可我想抱。
我发现自己不仅忘记了反思,甚至连人格都不要了。
他就这样再度丧失抵抗,全程捂脸,却不掩蔓延至颈的颜色和热度。
现在的姬少辛极易脸红,和从前那只狡黠眨眼的月下黑猫截然不同。
我思考了一下缘由。
失忆首当其中,已然复原的躯壳应当亦是一环。
他从前那副身体冰冰冷冷,血液仅是凝固的毒。
如今心跳恢复,自然就能和寻常人一样,呈现出正常的血液流动。
譬如我帮他系纬帽时,他连大气都不敢出,脸红。
旅途中船舫摇晃,我昏昏欲睡,脑袋不经意靠住他的肩,他脸红。
而我看不腻。
且时常按捺不住心痒,非亲即逗。
于是一日夜月,客栈里两间房的窗户挨得近,我因此听见隔壁飘来叹息。
我一定是她包养的小白脸吧。
我:
嘶嘶
蛇的嘶鸣亦飘了过来,不知对主人说了堆什么。
我则深刻反省,并敲响隔壁的房门,在看见他的刹那愈发心涌自责。
抱歉,我做得太过火,忽视了你的感受。
姬少辛如今是不记得的。
尽管我和蛇这一路都有告诉他,但那总归是他人口中的曾经,并非自己想起的记忆。
对现在的姬少辛而言,我并不熟悉。
所谓的亲昵或许等同于轻浮,会令他不舒服,甚至有些反感?
许是因为好容易他才苏醒,过火之后便生怕失去,分外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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